第84章 达成
“人吃虎，虎亦可吃人，施主既欲杀贫僧，贫僧自当以命相博。”
智悟转动着佛珠，目光低垂。
“看来，想走是没有可能，得先把你解决了才是。”
陈鸣做出起手式，犹如箭在弦上。
“一定要杀了我才能解决问题吗？”
“我何时说过不让你走？”
智悟抬眼，表情淡然。
“哦？”
“这么好心，你真这么想？”
陈鸣嘴上说着，身体却一刻也没有放松。
“打打杀杀是江湖人的事，我只想潜心研学佛法，未尝招惹是非。”
智悟摇摇头，他就站在原地，不曾流露出杀意，连热能辐射也没有释放。
“你觉得我会信？”
“地上的这些信众，难道不是你们霜白寺设计抓来？”
陈鸣轻嘲一声，但涌动的气血逐渐开始放缓。
“不可否认，但，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源于我的师兄。”
智悟长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悲痛。
“师兄？”
“那个主持？”
陈鸣想到大雄宝殿里的方丈，同样是三次气血，而且对方的感知更加敏锐。
“非也，我的师兄，名为智觉。”
“主持，名为智明，贫僧名为智悟。”
“我们三人同属智之一辈。”
智悟解释，接着继续说：“师兄的年岁逐渐增大，而气血，却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
“要想活下去，就只能突破入劲武师。”
“但，他连距离半步入劲都仍然差了一截，如何才能做到？”
“因此，没有办法的他，才想着去寻求白瀑寺上院的帮助。”
“糊涂，他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当年——唔嗯...”
智悟似乎是想要说完，不过，大脑突然的混乱让他不得不停止。
“你这是？”
陈鸣心中疑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
“无碍，老毛病而已。”
“总之，信徒的法子是经由智觉提出，智明执行。”
“其目的，正是为了取悦上院。”
“错了，我们的修行从根本上就出现了错误。”
“这不是我所向往...”
“呃啊...”
智悟的头再次疼痛，而且一次比一次剧烈。
“修行错了，什么意思？”
“他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铁皮吗？”
陈鸣不解，当然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看情况，哪怕是问了估计都回答不了。
“你走吧，离开这儿，回你该回的地方。”
“尽管我不知道白瀑寺会派谁过来，但他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
“论上实力，最少也是在半步。”
“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也当没见过你，否则，恐生祸端。”
智悟捂着头，他摆了摆手。
“我倒是想离开，可我不能。”
“你们霜白寺培育了一种毒虫，能让人昏迷且高烧不退。”
“其作用，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气血，以便于更好的栽种法钱。”
“我尝试了普通的治疗方法，可惜没用，所以，我来这儿还有一个目的——为了寻求破解之道。”
陈鸣没有隐瞒，他在看智悟的表情。
“你是槐水县城的人？”
智悟同样没有遮掩，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育虫手册在哪儿呢？”
陈鸣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知晓对方能够猜到，但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直接说出答案。
有和没有，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梵霄的师傅正是我的师兄——智觉。”
“而他现在，应该是要从闭关的密室之中走出，迎接上院的到来。”
“至于你所说的手册，许是放在了他的禅房。”
“不过，禅房离祭台升起的地方并不算远。”
“所以，如若你想潜入，大有可能会被发现。”
“即便没有被发现，里面的佛钱像，也会受到激发，阻止于你。”
智悟出卖自己的师兄毫不顾忌，似乎早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么说，不管我怎么做，最终都会失败？”
陈鸣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尽管他现在算是弄懂了法会的实质含义，但拿到育虫手册，才是本次行动的重点。
要是没有还好，一走了之即可。
可问题就是它的确存在，拿不到的话，确实是感觉有愧于董掌柜。
“不不不，要是你真的愿意这么做，我想，我可以帮助到你。”
智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哦？”
“你愿意帮我？”
“说说看吧，你的条件。”
陈鸣看着智悟，一个敌对的人愿意帮助自己，怎么说这其中也透露着一丝怪异。
如果没有任何条件，他是绝对不会相信。
“条件？”
“放心，并不会让你为难，就，杀死一个名叫智清的和尚。”
智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好像是要求陈鸣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智清？”
“他是谁？”
“在你们霜白寺还是白瀑寺，境界如何，背景如何？”
陈鸣当然不能满口答应。
不问清楚，万一对方的境界比他高出好几个层次，那他岂不是很久都无法完成。
要是以后在突破瓶颈的时候陷入心魔，那可就糟了。
“白瀑寺的弟子，早年间曾一招将我击败，当时，他应该是在铁皮，如今，我就不清楚了。”
“至于你所说的背景，好像是某堂长老的弟子，但不是唯一。”
“资质，在他们中间也只能算是中等。”
智悟摇摇头，能记住的他都说了，多余的事，再问他便无从得知。
“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
陈鸣沉吟了片刻，一个三次气血对他而言还能接受。
可，怕就怕在这么多年对方的实力不可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尽管按照智悟所说，对方的资质是在中等，但这个中等是相对于他们那边而言，还是自己这边？
而且，白瀑寺所处的阡州又是一个地理位置比较优越的地方，至少相对于徐州来说。
因此，不排除对方会更进一步晋升到入劲武师。
“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吗？”
“这样，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你看何如？”
智悟似乎是看出了陈鸣的犹豫，再一次加码。
“我答应！”
陈鸣稍显惊讶，但却果断的点头。
他没想到自己短暂的犹豫，还能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多出一个三次气血，他拿到手册的几率，妥妥就超过了大半。
而入劲武师，那是什么？
靠自己的努力很快就能够到达，迟早是能够击杀这个叫智清的人。
“如此，就多谢施主了。”
“我的法子，便是在血祭的那一刻，引起信徒的暴乱。”
“即时，你可借机行事，遁走霜白。”
智悟说出了他的想法，但陈鸣却产生了疑惑。
“你能引起他们的暴乱？”
“有什么用？”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所拥有的实力，无非就练力铜皮这一层次，石皮我都不敢奢望。”
“不说上院，就拿智觉和智明这两个人来讲，足以镇压一切。”
陈鸣看向智悟，反驳了他的说法。
“此言差矣，法孕种钱之道，脱胎于我们三人共同修炼的武学功法。”
“里面的邪异之处，不仅是他们二人才有的研究。”
智悟的目光幽幽，台下的信徒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