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择地建府
一个多月前。
宁京城西的云归寺外，周凌带着兄弟们，怒气冲冲拦截下一辆奢华的马车。
刚才，他们有一位兄弟，在云归寺外，与一名貌美的女子搭讪，两人眉来眼去，被这马车的主人撞见，那人二话不说，命随从将这位兄弟打成重伤。
周凌闻讯，立刻带上兄弟们，来讨个说法。
马车里的人，连帘子都没拉开，就吩咐随从动手。
那些随从如狼似虎，出手狠辣，很快，周凌的许多兄弟们非死即伤。
见势不妙，周凌急忙冲上去抵挡，并喝令兄弟们各自逃命。
他手持棍棒，拼命乱舞。
横的怕不要命的，霎时间冲出一个不怕死的人，那些随从即便武艺高超，也被冲乱了阵脚。
只是，他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活捉，押到马车前。
马车里，传出一个傲慢的声音：“不要当街杀人。张老，你将他带去献山顶峰，让他死无全尸！”
随后，周凌被打昏了，待他醒来，已身处献山顶峰。
献山，是宁京南面的高山。
宁京北临勉水，南靠献山，山水相互依托，浑然一体，构筑了宁京外围难以逾越的天然防线。
一个面容阴鸷的黑袍老者，冷冰冰道：“小子，下世为人，记住不要与王爷作对！”
说完，一掌击出，周凌立刻横飞出去，他只觉一阵剧痛，随即知觉全无。
片刻，他醒过来了，体内已经换了另一个灵魂。
此时，灰暗的天空，忽然霞光四射，他身处空中，祥云环绕，飘然坠下。
头昏脑胀之际，他坠落在宁京东门外的人群中，当即全身剧痛，失去了知觉。
“大哥，我们已经查出，当日马车上的人......”
卫瑞的声音，将周凌拉回现实。
他急声喝道：“二弟！”
随后挥手让卫兵放行。
周凌带着这些人，来到一偏僻处。
众人皆单膝下跪，叩谢救命之恩，周凌连忙扶起他们。
卫瑞一脸感激：“大哥，当日幸亏你上前抵挡，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兄弟们才避免全军覆没。”
周凌看了他们一眼：“就剩下这些兄弟了？”
众人羞愧地低下头，卫瑞道：“当日，兄弟们伤亡惨重，只剩下这四十一人了。”
周凌冷声问道：“何人所为？”
“马车上的人，乃衍帝的六弟，川王、扬州刺史宋宏，那名女子，乃衍帝的大女儿，恒兴公主宋姚。”
周凌倒吸一口凉气，皇室的公主及位高权重的王爷，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得罪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兄弟们，这笔帐，我们记在心里，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当前，我是六品吉星将军，你们可以加入我的卫队，也可自行离开。”
众人大叫：“愿誓死追随大哥！”
......
两日后，下午，宁京使者前来，通知周凌明早进宫觐见。
他品级不够，没资格参与朝会。
朝堂上，周凌躬身行礼：“微臣周凌，参见陛下。”
衍帝笑道：“周将军，今日召你前来，是确定吉星将军府邸的兴建事宜。”
“谢陛下！”
周凌再度躬身行礼。
“今天，朝廷将派出工部和太常寺的官员，与你前往旗山，确定府邸的建造地点，之后，工部会依照朝廷官员的府邸标准，为你建造一座将军府邸。”
“工部，派何人前往？”
一位紫袍官员出列：“启禀陛下，工部派给事中鲁肦前往。”
“好。太常寺呢？”
太常寺卿甄言出列：“启禀陛下，微臣愿亲自前往。”
举座皆惊。
衍帝惊讶道：“言老，你素来只理国家大事，去年川王建新王府，你都不愿前往，此等小事，何须你亲自出马？”
甄言面如平湖：“微臣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可出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衍帝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好，朕派木轺车送你们过去。”
木轺车，由马匹、舆车和伞盖组成，类似后世的敞篷车。
周凌、甄言及鲁盼坐在木轺车里，开始时，周凌没话找话，鲁盼寡言少语，甄言更一言不发。
后来，周凌也不说话，马车在寂静尴尬中快速飞驰。
马车绕过竹林，即将进入果树林，周凌让御奴将车速降至最低，慢悠悠穿过树林即可。
鲁盼不解，忍不住询问原因。
“这是一片黄桃树林，眼下，桃子刚熟，许多小孩在树林偷偷摘果。若马车快速行走，只怕会惊动他们，从树上掉下来。”
周凌解释。
马车绕了旗山村一圈后，停在村口。
鲁盼环顾四周：“此村东西北方向，皆有缺陷，不能建府，南面尚可考虑，只是，南面有竹林树林遮挡。”
“下官建议，将竹林树林全部砍掉，府邸建在村子南面。”
周凌摇了摇头：“不可，竹林树林都不能砍伐。”
鲁盼满脸惊异：“为何不能砍伐？”
“这片竹林盛产竹笋，是村里人除粮食外的主要食物。尤其灾荒之年，竹笋是村里二百户人的救命食物。绝不能因我建造府邸，断乡亲们的食物，甚至让他们在灾荒中饥饿而死。”
“这片黄桃树林，所产的桃子，也能充当粮食，更是村里孩子快乐的源泉。村里每个人，都在那里留下了快乐的记忆，故也不能砍伐。”
周凌语气坚决。
“这个......”
鲁盼无奈地看着太常寺卿甄言。
一路以来，未发一言的甄言，指着北方一处坍塌的围墙，问道：“那矿区的围墙，怎么回事？”
矿区破旧的围墙新扒开一段围墙，许多村民进进出出。
“民部说了，矿区在前朝已经荒废，在我食邑之内，可由我处置。我昨天命人拆去那段围墙，方便乡亲们进入矿区。”
鲁盼满脸惊诧：“那是一条灵石矿脉，虽废弃了，里面尚余不少灵石。灵石可是最重要的修炼资源，价值不菲，就这样任人开采？”
周凌摇摇头：“我已查看过，灵石存量不多，且较为分散，派人开采，每人一天最多能开采一两块下品灵石。乡亲们普遍生活艰难，普通修道者更是资源极度缺乏，让他们进去碰碰运气也好。”
“生活还是需要一些希望的！”
甄言冷冷道：“矿区地形复杂，只怕好心做坏事，反而令他们丢了性命。”
“我已命人封了危险的矿道，并让士兵守护和指导他们，相对而言，较为安全。”
沉默半晌，甄言道：“回去吧。”
鲁盼惊叫：“长官，陛下命我们选定将军府邸建造之地，我们还没选好呢！”
“不选了！”
甄言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