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阴谋诡计
宇智波悟离开之后，两人洗漱完，很快便进入梦乡。
日夜兼程的赶路，即使二人不是驾车的车夫，颠簸的马车也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两人都很累，除了在睡前因谁睡地板谁睡床而争执了片刻外，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一夜无话，当宇智波秋再次起床时，阳光已然透过窗帘，铺满小半个房间。
洗漱、拿出一套单调的黑白穿搭，鼓起勇气，再度打开研究那几本宇智波禁书。
五秒之后，宇智波秋将书合上，推开房门。
在他离开房间之后，早早醒来的西园寺麻衣，脸色微红，蹑手蹑脚的走进浴室。
浴缸中已经放满水，清澈的水还冒着蒸汽，伸手试探水温正好。
这是，秋先生为我做的？
西园寺麻衣一件件褪去衣裳，将整个身体埋进水中，只剩半个脑袋在外面。
有床、有吃的、有热水，还有心地善良的秋先生。
白嫩的胳膊在水中来回轻摆，扰动一圈圈涟漪。
秋医生，上忍···好厉害···。
她眼中刚刚升起的光亮，忽然黯淡下去。
宇智波秋走出房门，客厅传来交谈声，一个是宇智波贤仁的声音，另一个则比较陌生。
“贤仁！族长不可能善罢甘休，如今正是他下手的最好机会，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你还在犹豫什么！”
“族长想做的事情，我又怎么去阻止······”
砰！
“老匹夫，我现在还是族长的马前卒，大清早躲着人来找你商量，你就说这些散气话？你不如给晚饭里下点安眠药，今晚带着他的脑袋去投诚！”
宇智波一虎穿着简朴，猛拍桌面，感情他这个太监都快急死了，皇上还是一点眼力见没有。
他可是冒着大风险，在这儿当反骨仔！
如今族长捧着他，让他暂时压过鸽派中的其余声音，更是将镜的亲生儿子给赶出了牌桌。
捧他上位的原因，无非是见他聪明，还与宇智波贤仁交好，能来劝劝。
可现在，宇智波一虎冒着风险，来给老友想办法，一同提防还未出招的族长。
宇智波贤仁倒好，这态度，就差说一句家给了、不要了！
他能不火大吗？
唯一的队友直接摆烂了，怎么玩？
沙沙。
脚步声由远及近，宇智波秋的身影转过拐角，出现在交谈着的二人面前。
两人同时抬头，宇智波一虎瞳孔微缩，像是个做亏心事被正主逮捕的犯人，宇智波贤仁则是本能的抬头，却正好对上宇智波秋的视线。
那双如墨的眼眸中已没有往日的崇拜、敬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亘古的冷漠，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在宇智波贤仁身上。
长大了。
恍惚间，宇智波秋的身影与襁褓中的婴儿重叠，时间一晃，已经十六年过去了。
他垂下头，心虚与不安，让他根本无法直视宇智波秋。
咔吧。
宇智波秋泰然自若，从二人中间拿走挂着的木剑，自顾自走向院子。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脚步，无悲无喜的声音从他口中出现：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无需阴谋诡计。”
语句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好似有了形状，一个个敲在宇智波贤仁胸膛上。
宇智波秋越是如此、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越是轻描淡写的原谅他。
他仅存的良心，就受到越大的折磨。
一旁，宇智波一虎沉默下去，他先是感到一阵羞耻，随后一股浓浓的鄙视之情，从他的视线中一路传递到老友身上。
多好的孩子，即使被伤透了心，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怨恨······。
宇智波一虎生活美满、婚姻幸福，膝下育有一儿一女。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在养育后代这方面，远远比不上老友。
若他的儿子能这样懂事、有这个天赋，而不是跟个精力旺盛的泰迪一般，整年整月在村外瞎搞，他该有多省心。
不过，秋···可惜。
宇智波秋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早已由团藏汇报到村内，族长得了一份，宇智波一虎自然也能看。
此时此刻，秋的背影与往昔已逝的故人重叠。
像，真的很像。
谈话有些进行不下去，相较宇智波一虎，另一个人的回忆明显更多。
宇智波贤仁坐着，视线在宇智波秋身上找不到落下的点位，最终只敢看他的影子。
另一边，宇智波秋在二人的目送下走出大门，握着木刀，站在院中。
木刀，原身用过许多年，从第一次练剑，他便是用的这柄木刀。
刀身呈流线，表面涂了一层类似保护膜的蜡，闪着圆润的光。
刀柄完美贴合宇智波秋的手掌线条，这柄刀，就仿佛为他而生的一般。
每一处纹理，每一圈纹路，完美贴合，就连手指处的指纹，都能正好卡入刀柄处的位置。
轻轻挥动，甩出一个刀花。
他的心思不在剑上，而在宇智波贤仁与那个不知名宇智波的对话上。
自己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针对，很可能是因为敌人正在憋一波大的。
可是，他们又能从什么方面下手？
宇智波秋想着，双手本能般挥动，木剑如长虹落日，划过优美的弧线，收发自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这次回来有团藏背书，即便他们以任务未完成来压我，也不过给我挂一次任务失败的记录。
真想对我不利，仅凭一个连族人都无法完全动员的族长，恐怕做不到。
自进村来，宇智波秋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可不是想给宇智波贤仁尽孝。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撬动宇智波贤仁的心，一步步加深便宜养父的愧疚，让他即使不帮助自己，也不再加害自己。
这和宇智波秋拿捏其他人，没什么大差别。
拿捏纲手是愧疚、苦肉计，拿捏团藏是示弱、利益，拿捏西园寺麻衣则是趁虚而入，并利用了这个可怜女人遭遇重大变故，将她无处发泄的情感统统移到自己身上，其余的日向井等人······
大脑飞速转动的同时，手中的木刀随着肌肉本能的挥动，一招一式，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