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超现实之死（求追读）

血液绕过少年少女，好奇地向洒满阳光的街道上爬去。

像是坠入无穷无尽的深渊，及川律觉得自己被剥夺了五感。

置身于一种如睡梦般，连黑色都看不见的地方。

【兑换“疗伤药”】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数“3900”】

及川律睁开眼，心脏依旧是那一阵隐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脸上沾满了咸湿的汗水，他在刻意地维持已经快忘掉的呼吸。

血腥味呛鼻，及川律抱紧小早川玲奈。

对方没法像他一样，没事般地抹抹嘴角的血迹，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活过来。

该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一个没出过学校的、快十六岁的少年，痛死了，痛死了。

他只能抱住小早川玲奈，好像孩子无助地抱住玩偶。

【疗伤药】不够换了。

藏在脑子里的系统啊，给我变出来。

我不再需要任何天赋，其他的也可以夺走。

唯独——

冥冥之中，福至心灵般地想起了什么。

【兑换雷达】

【剩余奖励点数“2900”】

【伊势玲奈】

【魅力：8】

【智力：5】

【体力：8】

【状态：濒死】

【物非物，所见皆虚妄】

【伊势玲奈，并不是什么歌舞伎町游女，她为了复仇的执念才活了这么多年，可惜那天在歌舞伎町遇见了你】

【AT力场：弱→中】

【获得奖励点“30000”，当前奖励点数“32900”】

【兑换疗伤药】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数“12900”】

及川律看着手心那只白色胶囊状的药丸，终于舍得从喉咙里溢出些哽咽，他捏住了小早川玲奈的脸，将药丸塞进她的嘴。

【提示：疗伤药来自宿主本身，会与服用者产生强烈排异反应，强行服入，服用者可能对宿主产生包括但不限于心灵感应、过度迷恋、魂学羁绊、臆造联系、幻想妄想、加深AT力场等反应】

小早川玲奈的喉咙早已不再痉挛，怎么样都无法轻易将药给咽下去。

及川律吻上去，将夹杂着血水的口水哺给她。

……

将死的少年，美得像是被风吹折的樱枝，让人想将他的遗体养在盆栽里。

“你果然不是一般男人……”明智茉伊站在背光处，眼里闪烁着奇怪微芒，“本来应该将你做成标本，现在来看……要不做成晴天娃娃吧？算是超现实艺术；或者，每天表演一次复活给我看，内？”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裤袜，上身也很素，但此刻站在血泊之中，显得很违和。

——想要复仇，就算和对方同归于尽也毫无所谓吧？

及川律告诉自己要冷静，他现在绝不是她身边保镖的对手。

就算能侥幸杀掉对方，小早川玲奈怎么办？

“交出来吧。”明智茉伊一脚踹开小早川玲奈，居高临下地看着及川律，语气冷了几分。

及川律掩饰眼中的杀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极尽温和：“这种药需要时间生产，两个月只能有一颗，不，可能两个月都没有一颗。”

“我不想等，”明智茉伊的脚踩在及川律的小腿胫骨上，微微发力，“那就把你吃掉的那颗吐出来？或者你姘头的也行。”

“不行，药已经生效了。”及川律神色不变，维持笑容，“我要谈个条件。”

明智茉伊“扑哧”了声：“让我不杀你么？那有点难办……”

“我不想做仆人了，我也不想和小早川玲奈在一起了！我要做你的男友！茉伊！”

明智茉伊回以沉沉的笑声。

“好吧，先把药给我。”

【明智茉伊】

【AT力场：微弱→弱】

【获得奖励点“30000”，当前奖励点数“42900”】

【兑换疗伤药x2】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数“2900”】

明智茉伊捏着手中的胶囊，对着光线照了照。

“嗯？”她发出疑惑的声音，向身后招手。

接着，黑衣保镖举起枪。

及川律的左手上再次出现几颗红点，不一会，他的胸腔剧烈起伏。

明智茉伊蹲下身，将药丸放进他的嘴里，教他含住。

眼前一黑。

十分钟后

及川律的身上连穿刺皮肤的红点都消失了，明智茉伊站在他身前，意外地挑了挑眉。

在这时间里，狼藉的周遭已经被清理过一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对不起喔，本来想拿他们之中打过你的任何一个人做试验品……”明智茉伊微微倾身，捂住胸口，“但是可爱君你想成为我的男朋友，就要做好为我而死的觉悟吧？”

“茉伊，药我真的只有那么两颗了……”及川律身体虚弱，嘴唇苍白。

“嗯，我相信，”明智茉伊轻轻摸了摸他的黑发，“我们是男女朋友了，要是你跑掉的话……嗯……其实我挺期待你能跑掉的。”

她转身走了。

恢复安静，及川律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角落的小早川玲奈走去。

探到她尚存的鼻息，及川律用额头抵住她额头。

◇

太阳落下山，在空中挣扎着抓出几道挠痕似的红云。

“律……”

“我在。”

“我……我们死了么？这是黄泉？”

“没这么轻易死掉，你别说话。”

“哦……”

及川律背着小早川玲奈，敲响了団地四楼的门。

“你……”衫山司后退一步。

及川律几乎要栽倒下去，他的体力还是过于弱了。

“你……她……你……”衫山司语无伦次，“你们……”

“帮她洗一下身子。”及川律像是团长希望之花名场面般以头抢地。

浴室

衫山司给小早川玲奈清洗身体，目光掠过她有些雄伟的欧派。

本来就够烦了的……

小早川玲奈从浴缸中悠悠转醒，看向身边少女，虚弱地问：

“诶……你是谁？律呢？”

“律？”

“嗯，律。”

“……”

晚饭点了外卖，及川律在床边喂小早川玲奈。

她已经渐渐恢复了些力气，至少吃饭是没问题，但是她不愿意那样做，她要假装没力气，她要律喂她。

关于刚才给她洗澡的美少女是谁，关于她为什么被救活了，她都不太关心了。

律也没有问起她为什么要跟踪。

就这样子，陪在律身边……其他的都不去关心，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有一点……

“律，是他们来报复你了吗？”小早川玲奈鼓起勇气，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律面前隐瞒下去。

“他们？”

“我……”小早川玲奈呼吸急促，虚弱的身体让她经不住咳嗽起来。

良久，她抬起头：“是我做掉的人……他们来报复你了么？”

她看及川律，心里很害怕他露出震惊、恐慌最后到厌恶的表情。

“不是他们，我知道的。”

“诶……那——”

“这不关你的事情……”及川律温声说，“已经解决了，玲奈。”

小早川玲奈只觉得从心脏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就像是太平洋中的鱼第一次跃出海面，世界豁然明朗。

她在这一刹那，下了决心。

她绝对不能轻易被仇人杀掉。

她要保护律。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