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墙上挂着一把枪，那么它必然会响
及川律坐电车回到四谷站。
和小早川玲奈的约会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及川律决定，趁着周末时间去秋叶原发传单。
居酒屋上五休二，虽然这星期之前及川律就明确表示过自己就是资本家的奴…好员工，但无奈店长没有当农场主的潜质。
“你现在已经是调酒师了，我可不敢让你打黑工。”
好吧，虽然他的调酒水平得到了店长的认可，工资也顺利地涨了，但那是下星期的事，他现在还得拮据一些。
还真让工藤那家伙说对了，秋叶原确实能打工。
在四谷站坐JR线，经停三站到秋叶原，及川律在ACG用品店租了玩偶服，给路过的行人发传单。
可能是认为玩偶服里的人极有概率是一个邋遢大汉，及川律发现路过的女生都对他很冷漠。
“我说啊……森，你和猫耳女仆拍得那张照片要两千日円……”工藤鸣海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
“那有什么关系？美子说喜欢我！我下次还要去！”
“唉，听我说……她那都是话术。”
“怎么可能？美子那么好的女孩。”
“……”
两个人就这样从及川律眼前经过。
秋叶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站街的女仆cos小姐姐们会用最温柔的语气狠狠宰你，及川律在心中为森默哀两秒。
默哀完了，追上去发传单。
工藤鸣海挥了挥手，以示拒绝。
“拿着。”
及川律丢下两份传单，转身就跑。
留下工藤鸣海和森奏真在原地面面相觑。
也就是在21世纪的20年代之后，一款二字游戏迅速风靡全球，占领了秋叶原的各大广告主位。
及川律欣赏着二次元角色的立绘，感叹人生。
拥有机械降神一般的系统，他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未来也会有一段绝对精彩的人生，但现在，却如NPC一般刷新在街边。
不过，联想到他的攻略对象全都是地雷系这件事……
做NPC，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
契诃夫说过一个关于戏剧设定的经典理论：如果墙上挂着一把枪，那么最后它一定会响。
及川律觉得契诃夫说得很对。
先前看【兑换商城】中的【皮鞭】和【手铐】，及川律以为这就像那款二字游戏卡池里冒的蓝光，完全作充数之用。
现在及川律知道了，伟大的系统早已在暗中安排好了他们的价格。
及川律收拾榻榻米上的褥子，一旁的衫山司罚站似地立正。
及川律透过床褥的惨状，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少女在他榻榻米上扭成蛆的美好画面。
呵，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的静步，你这家伙又要耍赖了吧？
与他的被子共度良宵，被及川律捉*在床。
就地正法吧。
【手铐——兑换成功，当前奖励点90900】
及川律掂了掂手铐的重量，不愧是系统精选，轻盈到几乎感受不出它的存在，材质也很柔软，根本不是那种给犯人用的银镯子，倒像是……
咳咳。
衫山司看着自己蜷缩着的小脚趾，尴尬无以复加，恨不能原地去世。
“自己把手伸出来。”
“诶？”
觑了眼及川律，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铐。
来，来真的？
衫山司满脸羞愤，宁死不从。
“我，我可是女孩子……你怎么能用手铐……”只有在这种时候，衫山司才会放下她的前辈情结，变成娇娇软软的女孩子。
“嗯，所以特地选了粉色的。”及川律点点头。
向少年递出白葱般的手，可能不是要受之以婚戒，也有可能是失去自由的手铐。
连接在床头立柱和少女左手的手铐可以保证他们的夜间安全，及川律也能安心地睡个好觉。
失去了梦游权的衫山司缩在榻榻米边的草席上，郁闷地将及川律做人的资格没收了一百次，最后蜷缩成一团。
心情很不好。
及川律，把她当作什么了？
在黑暗环境下，衫山司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鼻子有些酸酸的。
也是啊，自己这样严重的梦游症状，他怎么可能不担惊受怕的？果然……还是太打扰他了吧……
洗完澡，及川律从浴室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无声。
“啧……”看着床下被桎梏住自由的少女，到底有些不忍。
“上来吧。”及川律拍了拍榻榻米。
把人家栓在床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虐待她呢。
“嗯？”少女像是夜里的猫，眼睛发着晶莹微芒，“那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个主人睡草席。”
“虽然你还知道我是主人这件事让我颇感意外，但需要明确的是：我不会睡地板。”
他又不是什么苦主，自己的床不睡，还要让给别人睡。
“你……你的意思是……”少女忸怩起来，声音闷闷地，“同床共枕？”
“你不在乎这些的吧？”及川律想到进家门时候，她可是很享受地躺在他的榻榻米上。
榻榻米是典型的日式家居，用编草制成，其实也不比草席软多少，但及川律身为华国人的习惯，在上面铺了柔软的席梦思床垫，所以与其说是榻榻米，更应该说是炕，躺在上面像陷入云朵，也无怪衫山司喜欢。
而且，榻榻米三面靠墙，设计的本意就是能很大程度上节省卧室的空间，所以榻榻米本身的面积非常够用，而只要让衫山司睡在外侧，她又被手铐限制住，很难产生什么轻小说式的肌肤之亲。
“嗯？”
“什，什么啊！”衫山司站起身，银晃晃的链条在空中闪了闪。
倒是像她不敢了似的！
及川律将手铐钥匙放到衫山司够不到的地方，昨天亲眼见证她梦游开锁和冲水，实在不能小看她第二人格的自理能力。
清醒状态下共卧一床，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没办法，及川律的灵魂虽然老了，但这具身体还很年轻。
“别晃。”
“……”
“压到我头发了！”
“……”
两人各自往角落靠去，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翌日
【获得每日奖励点“1000”，当前奖励点“91900”】
昨晚，衫山司睡得意外安稳，也有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被锁住了，所以没有妄动。
“很不舒服！”少女扯着手腕上的手铐，大声嚷道，“总感觉手上有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睡觉吧？！”
“那好，今晚栓脚上。”及川律拿来钥匙，插入手铐锁孔。
“……”重获自由的衫山司揉了揉手腕。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及川律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