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没有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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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介村长不是好人呐

路远二指按住左眼眼皮往下,再松开,左眼能力启动,视野一路飞跃穿透障碍抵达村口,如同亲身来到村口。

村口,巨大的人型陶俑前,摆放着一个足够塞几个人进去的大陶缸,缸里燃着火。

路远控制视角钻进缸里,本来只是好奇看看,却发现缸里面没有柴,没有炭,也看不见其他可能是燃料的东西。

火怎么来的?

路远没打算探究这个问题,把视角切回到了村民这边。

人陆陆续续的来,最后,差不多两三百人,路远感觉整个红陶村老的小的都来了。

但他看遍了周围,却还是没有看见村长陈午。

仪式开始了。

村民挨个上前,动作都一样,对着燃着火的大缸鞠个躬,念叨两句,把手中捏着的一个泥巴团扔进燃火的缸子里,便走开,赶紧让下一个来。

没多久,仪式就草草结束,人各回各家。

这就是祭拜窑神的仪式?

流程未免太过简陋,不正常。

还有更不正常的,整个流程,村民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虔诚,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动作更是十分敷衍,比路过不知名山神庙进去随便拜拜都还要更加敷衍。

但最为不正常的是身为村长的陈午,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路远关闭左眼的能力,

“现在回想起来,村长陈午身上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

闭上眼,路远从头梳理这几天几次见面中关于村长的一切疑点。

将这些疑点加以分析之后串联起来,渐渐的,一幅关于村长陈午的人生图卷在路远脑子粗略的勾画了出来。

陈午的父亲是名陶匠,他虽然在村里长大,但从小就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向往着外界,就算红陶村不衰败,他一样会离开。

离开村子之后,少年陈午的目标是去学武,但没钱也没有过人的天赋,没有武馆收他,于是豁出了这条命去参军,指望学军队里的速成武功,最终,他学到了武功,只是这类速成武功的上限太低了,即便他把这套武功练到很不差,也不过是能去大家族的庄园混个庄客打手。

年过三十的陈午心灰意冷,回到出生的村子。

但是,中年陈午并没有因为心灰意冷就想落叶归根,他选择留下,是因为在这个对他来说已经陌生村子里发现了某种东西,某种能够给他带来巨大改变的东西。

可惜,陈午专研了二十年,人都老了,也还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路远,和他年轻时很像少年人意外的来到了村子。

老陈午很是欣赏路远,把一些往事删删改改之后,说给了路远听。

说这些往事当然是有目的的。

“第一种可能,陈伯自觉这辈子是研究不出个结果了,年纪又大了,儿子还不咋样,想我来继承他这破事业。”

“第二种,陈午这老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走安全的路线都走不通,决定放手一搏去走危险路线,恰好又碰到了我,于是故意抛出一些东西想引我去给他的危险路线探路?”

都有可能。

路远希望是前者,希望老陈午是个好人,但他不得不假定是后者,假定老陈午不是好人。

既然假定老陈午不是好人,那摆在路远面前的就两个选择。

第一选择,将计就计。

在村长眼里,路远最多也就个把速成武功练得还行,杀过人的逃兵而已,不足为惧。

可实际上,经过一上午的努力,路远内功入门,身体素质相比两天前刚穿越时有了飞跃式的提升,另外,他还有一手衰老腐化能力。

他路远是台玻璃大炮,但村长不知道。

信息差,有时候是致命的。

但,这句话在路远自己身上同样适用。

村内是村长陈午的主场,谁知道村长会不会借助陶俑施展什么异术,路远自身还是很脆的。

将计就计,风险太大。

第二选择,走为上策。

看似是最好的方法。

但问题是,村长见他没来,第一时间必定认为他想跑,然后会追杀他。他完全不熟悉周边地理,身份还是一个逃兵,能逃得掉吗?

恐怕很难。

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战。

而他是一个攻击能力超强,但综合素质很一般的人。

“既然如此,我这个‘玻璃大炮’不如占据主动。”

路远心中很快酝酿出一个能掌握主动权计划。

一小时后。

老陈午见路远迟迟未到,担心出现意外,用柴刀和木棍组装了一把长柄刀,扛着刀走出村子,向着废窑而去,他作为本地人,不用想都知道路远这两天住在废窑。

老陈午沿着山谷的路上山,刚登上到一处半山坡,就看见村子的方向起火了。

出意外了?他不确定。

但必须回村,村内有他的重要布置,不容有失。

饶是陈午走惯了山路,走得这样快,也得低头紧盯着脚下,心里又还想着村子的事情,根本就注意不到周围。

就在路过一处狭窄之地时,只听山壁的树一声异响,下一秒,刀便已经架在了陈午脖子上。

“别动,扔了刀,手放在背后。”

路远的声音从陈午背后传来。

老陈午一一照做,然后带着惊讶的语气问,“路小哥,你这什么意思?”

“唉。”路远遗憾的叹了口气,“陈伯,你第一时间完全没有惊慌失措,看来,你不是好人呐。”

老陈午反问,“我不是好人,路小哥你就是了吗?”

“我确实不算好,但这不重要。”路远一笑,“重要的是陈伯你应该讲一讲你当年为何选择留在红陶村。”

老陈午一惊,这小子怎么猜到的?

不过也好,正好说给他听,“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三十出头的陈午离开庄园,刚巧祭拜窑神的日子近了,于是他回了一趟红陶村。

当时的红陶村比少年陈午离开时还要萧条,沟渠都已经荒废,牲口也没有一只,村民就百来个人,与陈午还扯得上关系的只剩寥寥几人。

陈午打算拜完了窑神,再给早已过逝的祖父扫个墓就离开红陶村,再也不回来。

但就在拜窑神的仪式结束后,陈午发现了一件奇事。

这件奇事就是村民突然都变得十分的蠢笨。

连陈午本人也精神恍惚,行动不便。

“你知道为什么吗?”老陈午突然中断讲述,问。

“不清楚,也许是陶俑?”路远随便一猜,说话同时,手中刀没有丝毫放松。

老陈午咧嘴一笑,“不是陶俑,是苟活在陶俑内的炉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