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两个爹爹?
下一刻,李鱼儿瞳孔微缩,心中一惊,
‘不对!’
此刻,在她的视线之中,那大轿子的门帘并非被风吹动,而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把门帘掀开了...
不,不是掀开,而是...顶开!
大红色的门帘被顶开,一个暗褐色的东西从里面缓缓钻了出来。
这东西趴伏在地上爬行,褐色甲片狰狞,四只短腿交替爬动,两只竖瞳寒厉,一张长嘴显露獠牙,正是一只庞大的鳄鱼。
‘居然是鳄鱼...’
看着那只庞大的鳄鱼,李鱼儿忽然想起来——鳄鱼的另一个称呼便是‘鼍’。
随即她又瞥见那鳄鱼口中的暗红色獠牙,一个猜想在她的心头浮现而出。
‘对了,鼍,雪鼍?血鼍!这里叫做雪坨镇,一定就是因为有这只鼍,而雪坨和血鼍是同音...’
就在李鱼儿这样想着的时候,那暗褐色的鳄鱼已经爬进了那祠堂之中,那对血色竖瞳在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类石像身上一一扫过。
‘它要干嘛?这些不都是石像吗?它为什么会对这些...对了,刚刚那个人说雪坨仙会吃贡品,这些石像...’
李鱼儿心中思索,那祠堂中的鳄鱼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便咬住了一个女人的石像。
随着鳄鱼的脑袋微微一甩,那石像便如同糖丸一般被它吞吃入腹中。
奇怪的是,明明这鳄鱼吞吃的是一个石像,可它的嘴角却流出了一淌鲜红的血水。
看到这一幕,李鱼儿突然一惊,一个大胆的推测在她心头闪过,
‘这些石像不是石头,而是真的人?是活人!’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的情况。
‘如果这些石像都是人,那我刚刚看见的爹爹...’
心念至此,她朝着祠堂中的石像的脸部看去,果然看见了之前她看见过的那张脸——她的爹爹。
就在这时,那鳄鱼却晃了晃脑袋,像是没吃饱一样,朝着其中一个石像爬了过去。
而这个石像,正是那个与李鱼儿的爹爹有着一模一样样貌的那一个。
‘不行,我不能让它吃掉这石像!’
李鱼儿心中一动,左手在腰间一抹,便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柳叶飞刀。
她的手臂猛地一甩,那飞刀便破空而出,砸在了那鳄鱼的眼部。
“吼!”
鳄鱼突然被飞刀砸了一下,低吼着猛然转头,便看向了院子外。
可此刻,李鱼儿早已离开那处院墙墙头,来到了这祠堂的屋檐之上。
“吼!”
这鳄鱼找不到袭击自己的东西,便又是低吼一声,紧接着就以一种迅捷的速度冲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院门外。
“呼——”
李鱼儿长出一口气,从那祠堂的屋檐上翻身而下,轻盈地落在了祠堂之中。
抬眼一看,在祠堂中央的那滩血水的不远处,那座跟自己爹爹一模一样的石像便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快步上前,就要伸出手去摸那石像的脸。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她的身后传来。
“原来是有一只小老鼠偷偷溜进来了,我说为什么刚刚闻到了陌生的味道。”
听到这个声音,李鱼儿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却见之前自己一直在追踪的那个中年男人就站在祠堂门口。
“你...也是爹爹?”
李鱼儿眼中的疑惑神色涌动,她转头又看了一眼那石像,再回头,却见这中年男人与那石像长得有九分相似。
剩下的那一分不同,则是因为那石像上的爹爹仅有二十多岁,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年纪明显有三十多岁,更符合她爹爹的真实年龄。
那男人听见李鱼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惊讶,随后便是满眼的戏谑。
他的左手缓缓伸向腰后,同时口中淡淡地说道,
“原来你是他的女儿?看来真是不巧,我先前让他回家了结因果,他居然把你漏掉了。”
这男人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恻恻的笑容,随后再道,
“既然你来了,那便让我替这具身子的原本主人来了却你这道因果吧。”
“你...”
李鱼儿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她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人的不对劲之处。
“你什么意思?你是谁!你把我爹爹弄到哪里去了?!”李鱼儿的语气中满是愤怒。
“你问我是谁?”
那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口中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
“他们都叫我...欧阳老怪!”
话音未落,他刚刚悄然伸向腰后的手猛然向前甩出,一蓬灰黑色的东西从他手中散开,飞向他身前的李鱼儿。
“毒粉?”
李鱼儿本能地向一旁闪躲,便躲过了这蓬灰黑色的东西。
可就在下一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东西不是毒粉,而是活物...是蛊虫!
那些灰黑色的东西突然展翅嗡鸣,随后便如同蚊子一般笼罩了过来。
李鱼儿眼神一凝,左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拔,便有数道寒光接连闪过。
按理来说,寻常的刀是砍不死一群虫子的。
可奇怪的是,李鱼儿左手刀的刀锋所过之处,似乎带起了小片气流,那一片灰黑色的蛊虫被这刀气一刮,全数掉落在地,挣扎几下,没了动静。
“哦?有点本事,难怪能跟到这里来。”
欧阳老怪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了还有一道鳄鱼的低吼。
“吼!”
李鱼儿抬眼看去,便看见那只刚刚离开的鳄鱼已经折返回来,而它的竖瞳无视了眼前的欧阳老怪,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来你今日就得喂了我这只血鼍了。”
欧阳老怪的话音落下,他的身形往侧面一闪,那院中的鳄鱼便已经冲入了祠堂之中。
腥臭的风袭来,一张血盆巨口直奔李鱼儿的脑袋而来。
“如此笨重的攻击,怎么可能伤到我,看我——”
李鱼儿自语到一半,突然感觉心中绞痛,好像在自己心脉之中有一把滚烫的刀子在搅动。
“啊...”
她死死地咬着牙,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可心脉绞痛,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眼见着那鳄鱼的巨口就要咬下,忽地便有一道微弱的寒光闪过。
下一刻,那鳄鱼的血盆巨口就被撞偏出去,同时它的嘴角被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鳄鱼的鲜血还在空中飞溅,便有一个老迈的男人声音从李鱼儿身后传来。
“欧阳老怪,我只是重伤了,不是死了。”
听到这个声音,站在门口的欧阳老怪眼睛微微眯起,眯缝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后阴恻恻地说道,
“李老刀,我本以为你会待在镇子北边的那堆墓碑中间等死,没想到你居然敢跑到我这祠堂里来,还想要从我手底下捞人...既然你想早点死,我就帮忙送你一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