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尘问剑

“你这船票保熟吗？“星海用两根手指夹着偷渡券，劣质全息投影在他掌心闪烁。

刀疤脸船主吐掉嘴里的电子烟，“爱坐不坐，后面三百人排队呢！“他身后生锈的舱门映出扭曲的人影，有人正把整箱发光的记忆晶体塞进义体夹层。

星海刚要摸口袋里的熵币，整艘船突然剧烈倾斜。刀疤脸撞在舱壁上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开的船！“

“不是我们。“副驾驶盯着仪表盘上乱跳的指针，“有东西在拽船锚！“

舷窗外亮起刺目白光，星海扒着舷窗看见巨大的剑刃切过云层。十二艘青铜战舰悬浮空中，舰首的太极图正将走私船缓缓拽出云海。

“九霄剑阁的巡天舰！“刀疤脸一脚踹开货舱，“快扔货！“

星海被人群挤到角落，看着无数记忆晶体被抛向云海。忽然有银发身影踏剑而来，赤瞳在夜色中燃起两点朱火。

“白夜！是那个量子剑疯子！“船员尖叫着按下自毁按钮。

白衣女子轻点剑柄，星海看到她的发梢散成无数光粒。七道虚影同时出现在甲板各处，斩断所有正在启动的自毁装置。

“概率云剑阵...“星海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不是说能同时劈开七艘战舰吗？“

“谣言。“白夜的真身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剑尖挑起他衣领上的豆浆渍，“但劈七个蠢货绰绰有余。“

星海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松香，忽然发现四周安静的可怕。所有船员都被量子锁链捆成粽子，只有记忆晶体还在云海中坠落。

“暴殄天物。“白夜挥剑划出玄奥轨迹，那些晶体突然悬停半空。星海看到剑身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点，突然认出这是墨老佛珠上的材质。

刀疤脸突然狂笑：“你以为拦得住？“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整艘船开始高频震颤。星海扑到船舷边，看到云海下伸出无数荧光触须，正缠绕着记忆晶体往深处拖拽。

“红尘坊的接应？“白夜冷笑，剑锋涌起混沌雾气。星海突然按住她手腕：“别斩！那些触须在保护晶体！“

剑光已收不住势。记忆光缆断裂的瞬间，星海看到漫天晶体同时亮起，映出十万张哭泣的脸。白夜的剑停在半空，赤瞳首次露出迟疑：“这些是...“

“情感数据！“星海抓住飞过眼前的碎片，某段婚礼记忆灼痛他掌心，“你们剑阁不是只查禁战斗程序吗？“

白夜收剑入鞘，舰桥突然传来轰鸣。巡天舰的炮口亮起时，星海看到刀疤脸露出诡异的笑。他本能地扑向白夜：“小心自爆！“

量子屏障升起的刹那，整艘走私船炸成火球。星海重重摔在剑阁甲板上，耳边传来白夜冷冽的声音：“谁准你碰我？“

他抬头正要反驳，突然看到白夜后颈浮现细密的金色纹路。记忆里墨老破碎的佛珠突然在脑海炸响，他脱口而出：“你吃过万机门的舍利子？“

剑光擦着他耳畔划过，削断三根头发。白夜眼中朱火暴涨：“再说一遍？“

“你脖子上有因果律编码！“星海指着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金纹，“墨老说过这是...“

巡天舰突然剧烈震动。白夜拎起他跃上飞剑，星海看到云海下升起巨大的机械佛首。佛口张合间吐出梵音，甲板上的剑修们突然开始自相残杀。

“大梵天音！“白夜挥剑斩断声波，剑身却出现蛛网状裂纹，“带记忆晶体撤！“

星海抱着铁箱狂奔，身后传来建筑崩塌的巨响。他突然撞进某个柔软怀抱，暗香中听到慵懒的女声：“小郎君抱的什么好东西？“

红绡的烟杆挑起箱盖，旗袍上的星图流转加速。星海看到她瞳孔中闪过的数据流，突然想起墨老的嘱托：“红绡姐！墨老说他的算盘...“

“嘘——“红绡的指尖按在他唇上，身后追来的剑修突然陷入呆滞。星海看到他们眼中浮现出粉色爱心，耳边响起红绡的轻笑：“这是我新调制的'相思劫'，能撑三分钟。“

他们冲进逃生舱时，星海看到白夜正在佛掌间穿梭。赤瞳剑修突然回头，目光如剑刺来。红绡按下发射按钮的瞬间，星海读懂了白夜的唇语：

“你逃不掉。“

逃生舱坠向霓虹闪烁的黑市，星海瘫坐在座椅上喘气。红绡翘着腿点燃烟枪：“小郎君改了我的好感度参数？“

星海差点被口水呛死：“什么？“

“刚才有0.7秒，姐姐居然想为你挡剑。“红绡吐出的烟雾凝成爱心，“说说，怎么绕过我三十八道防火墙的？“

舱体突然传来剧烈撞击声。星海看着舱门外浮现的量子锁链，苦笑着举起双手：“现在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红绡的烟杆戳在他胸口，旗袍开衩处寒光乍现：“那就赔我个更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