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风尘

八月，抵达云间郡城门前。

早有准备似的，有几个男人女人上前，嘴里嚷嚷着带窦烟回去，很快，又有几个人小跑过来，说是卜落雪的族人。

在寥寥的关怀中，窦烟跟着进了城，卜落雪亦然。

“大人，那我也走了。”

尧都意几步一回头，对着谢应玄告别道。

在树下坐了会，直至兴致黯然，谢应玄才牵着四匹马，摇摇晃晃进了城。

才走进城内，谢应玄的眼底，便出现了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在男人的远处，巷子内，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墙面上。

吕正，濯清涟。

“哈……兄台可算来了。”

吕正上前寒暄道，先是与谢应玄去飞骄商会归还马匹，随后便是找了间茶室，几人上楼一叙。

“不知吕兄，找我可是何事？”

谢应玄尝了口茶水，淡淡说道。

“武举。”

吕正单刀直入道：“我与娘子欲要参加武举，估摸着谢兄也是要参加的，便提前邀你过来，还有一件事……”

吕正忽然压低声音道：“我目前被朝廷通缉，行动起来颇为不便，届时会易容成清河县的帮派武者，还需要同为清河县的谢兄替我打一下掩护。”

闻言，谢应玄点头答应了下来。

……

武举未开始前，谢应玄便在云间郡城内游览，经过几个月的炼体，锻骨境的进度终于抵达了70/100。

郡城内，也不断地有外乡人涌入，有的为武举而来，有的嗅到了商机。

也有一掷千金，大设擂台，大摆宴席者，相当热闹。

在一场世家举办的比武中，前来赚外快的谢应玄意外看见了尧都意，被人三拳打下擂台，头破血流。

“这小子不是刚刚踏入磨皮境吗，哪来的胆子。”

谢应玄皱眉想着，还好对面的武者算是有武德，磨皮圆满对上磨皮初期，基本就是两拳打死的事。

比武结束后，谢应玄感觉不对，尧都意刚从人牙子手中获救，应相当惜命才是，怎会来打这种危险的私拳。

谢应玄抽出黄纸，化形为纸鹤，跟随着一瘸一拐的尧都意。

最终，尧都意来到了青楼前。

“阿婆，这些银子够了么？”

尧都意从怀里摸出碎银，勉强地说道。

被称作阿婆的女人，是青楼的老板，她伸手抓起尧都意掌中的碎银，对着青楼里头喊了声——

“窦烟，出来接客。”

当穿着褶裙的少女出现在门前，谢应玄的眉头紧紧锁起。

很快，尧都意与窦烟低声交谈了会，便离开了此地。

直到二人消失，谢应玄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窦烟不是书院的学生吗？怎成了青楼的女子？

这才过去没几天。

忽然间，谢应玄想起了那天城门口的情形，这一切似乎早有前兆。

谢应玄决定弄明白这件事。

经过几日的跟踪调查，谢应玄发现，窦烟总是双眼发红地从一处院落出门，到青楼，夜晚，再与尧都意离开。

谢应玄差不多想清楚了，尧都意赚银钱，为了窦烟免于落入风尘。

而院子里，躺着的，正是嚷嚷着要带窦烟回去的男女，此刻，他们还在数着一张一张的银票，看起来相当满意，还有一个女人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窦烟真是个摇钱树，卖出去没一年，自己又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