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点滴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晚上。
在餐厅里吃完饭，两人一起散步回酒店的路上，学长突然表白：“学妹，我喜欢你。”
温淩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当时她临走时和温淩的对话：
温淩问有谁一起去。殷舒回答：“一个学长。”
温淩又问是怎么安排的。殷舒就搬出了领导的那套说辞。
温淩一下子就酸了：“多半你学长对你有意思，你领导想撮合你俩。”
她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哦，讥讽他乱吃飞醋，还信誓旦旦绝不可能。
啧，还真让他说中了…
不觉间有些恍神。
“学妹？”学长关切的声音将殷舒拉回现实，殷舒满脸歉意的说：“学长，谢谢你的喜欢，但是那个…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学长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知道了。”
剩下的行程里，两人都在谈论近几天在讲座中获得的知识。
学长告知领导这一消息，但两人都认为，这只是殷舒拒绝的托辞，并未当真。
…
直到回去的第三天，殷舒下班的时候和温淩在楼下碰到了，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腻歪。
小区的设计是一梯两户，所以两人平时的行为就没有那么谨慎。
当时两人正在走廊里接吻呢，电梯门突然打开，秦阿姨和一起来送汤顺便玩儿一会儿的江函看了个完整。
把殷舒吓得一把把温淩推了个踉跄。
秦阿姨一眼就认出来温淩也是他家的租客，心里乱的一批，但到底还是大人，冷静的说：“在走廊里像什么样子，先进去吧。”又另外吩咐江函把他爹叫来。
江函也还正在消化自己心里端庄大姐姐人设崩塌这件事呢，听到母亲大人的指示，就直接照办了。
然后，就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后，领导到位，平板机器到位，殷舒温淩二人，就在殷舒的客厅里进行了四堂，哦不，五堂会审——殷爸殷妈远程视频连线，还有强行乱入的江函。
本来殷舒还在费心想公开方式呢，结果没料到，就这么没有准备的暴露了…就挺突然的。
…
殷舒接了个大项目，一直在盯数据。
殷舒最近天天加班，时不时的还会来个通宵，便告诉温淩晚上不要等自己。
自从恋爱过明路之后，温淩经常会下班去接殷舒回家。
这天，殷舒加班到晚上九点半，下楼发现温淩正坐在大厅里看手机。
温淩一抬头也发现了她，过去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
路上的灯光也有些暗，殷舒走的歪七扭八，后来直接靠到了温淩身上。
“怎么这么困？”温淩问，“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殷舒打了个哈欠，回答：“讨论方案头脑风暴到八点才差不多搞出来，之后边撸框架边等数据，到差不多凌晨一点数据才分析出来。填表一直填到四点快五点才弄完。稍微收拾了一下，六点到家吃了点东西，洗完澡就去补觉了…睡到一点半就继续起来干活了，下午三点刚刚收完尾，一期数据总算是交上去了。”
温淩抬手揉揉殷舒的脑袋，说：“那也别让自己那么累呀！请个假吧，你这可得好好缓缓。”
殷舒一把拍开温淩的手，语气中透露着坚决：“别！这可是我第一个独立国标项目！关乎着领导换届前这56年里我能再拿到的项目等级，不能有任何差池，我必须全程盯到尾。”
“那你项目结尾可得好好歇歇了，一直这样通宵可不行。”
“okok。”殷舒敷衍应下。
……
转眼间，两个人重逢已经有九个月了，时间就这么悄悄过去，春节又到了眼前。
殷舒问温淩的安排，温淩老实回答：“就地过年。”
殷舒一下子就心疼了，要带温淩回家。
听到这话，温淩一下子就生龙活虎起来，忙里忙外的准备礼品。
殷舒说：“不用拿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主要还是在家里，只有年30和初一会回老家见亲戚，你要不想去也可以，我年30回来陪你吃饭。”
温淩坚持道：“殷殷，我想见你的家人。”
殷舒看到小可怜，坚持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狠狠的亲啦！！！
殷舒最近喜欢正红色的口红，在家里偶尔兴起也会涂一涂，今天就是，所以亲完后温淩也满嘴颜色，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进入新一轮的亲吻。
…
“殷殷，你家里有谁呀？我先认一下。”温淩问。
“额…”殷舒想了一会才开口回答：“我家那个是个大家族，我爸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爷爷还有个亲姐姐，就是我大姑奶奶，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不过大姑爷爷倒是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
“年30的时候，只有伯伯叔叔还有几位长辈，三个姑姑初一才会回来。”
温淩沉默。
殷舒调笑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大家庭？”
温淩顿了顿，开口：“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没有见过。”
殷舒今天心情不错，故意抠字眼，问：“那么从另外的意义上说呢？”
温淩想了想，回答：“当时父母还没离婚时，见过比这还大的阵仗，但是吧…因为地位不太一样，真正会上桌一起吃饭的也就只有十来人。”
殷舒恍然大悟：“哦，忘了我们淩淩也是个大少爷呢！”
“哎，那你父亲后来没有叫你回去吗？”殷舒突然有些好奇。
温淩正视着殷舒回答：“从母亲还没去世那会儿，就一直有在联系我，到母亲去世后就直接派人来接我了，但我真的不愿意回去…所以吧，我就动了一些手段，直接和他断绝了来往。”
听到这里，再结合之前相处中得知的一些片段，殷舒觉得他父母的故事中肯定有一出大戏，非常想了解他父母婚姻的内幕，但又不好开口。
温淩像是看透了殷舒内心的想法，主动开口说：“我父母是在西祁市相识的，母亲是西祁大学医学系的学生，父亲当时是已经毕业回校参加活动的优秀毕业生。我父亲吧，他是南锡温家独子，我爷爷奶奶吧，挺封建的，一直想着说要给父亲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我父母陷入爱河之后呢，不顾众人反对就结婚生子。然后他俩在我六岁的时候感情破裂，离婚了，因为我的坚持，所以我才能跟了我的母亲。没想到的是，再过半年，我父亲他就再婚了，也就是一两个月之后吧，我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妈她就带着我去桑北发展了，当时我妈刚拿到西祁第一医院副主任医师的聘书。西祁第一医院在全国范围内也是相当有名气的，尤其是消化科，堪称国内的天花板。有这样的经历，我妈她当时还是比较抢手的，申请后没有一个月就接到了桑北第二医院的回复。
桑北第二医院的消化科比较薄弱，我妈刚过去就当上了消化二科的副主任，医院还给我们安排了住宿，帮我联系了学校。六年后，我妈升了主任消化二科的主任，整个消化科和科之后更是当上了大主任。
之后我就出去上学了，当时考的很好，成了省状元，上了今临大学计算机系，只不过就在这会我妈被查出来了，食道癌已经晚期了。是在我大四那年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