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年关将近,“盛家”飞升的前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宁静的盛府,因为卫小娘有孕而变得鸡飞狗跳起来,盛纮和盛老太太因为盛家即将添人进口而开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各有各的心思,所以也只是脸上挂着笑容。相比之下王大娘子则更加鲁直些,只是一门心思的守着自己的孩子,操办着盛华兰的婚礼,认真负责供养着卫小娘的胎。而林栖阁的林噙霜就坐不住了,几乎是一刻不停的,筹谋着心思,面儿上大家谁都看不出来,但私底下,几乎整个盛府除盛纮外的所有人都知道,林噙霜看不上卫小娘的胎,想着卫小娘的胎能流掉。一尸两命更好。
但盛府的孩子们却过得很平静,盛长柏和小赵和(皇甫和)在盛纮的带领下正在一日一日的精进着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策论思辨。而盛长枫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二哥哥和小师弟小赵和(皇甫和)一日日的打击给磋磨的习惯了。开始变得无赖起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进度里,距离几个月前因为拿自家大姐姐华兰聘雁做赌而受得伤,早就好了,而且一点儿都不影响自己溜鸡斗狗。
这天是盛家嫡女盛华兰和自己的夫婿袁文绍三朝回门的日子,又恰逢年关将近,所以忠勤伯爵府的袁老伯爷就做主让自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借着三朝回门的日子带着礼物去盛府拜见。然后,回来热热闹闹的过个年。所以这一天的盛府很是热闹,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盛府一家人关起门来的庆祝,毕竟整个大宋子民都知道官家唯一的而已,因为出生胎里弱,已经快要大限将至了,能不能听过年关。都是未知。故而今年的年关,整个大宋就过得汲汲营营。各人自扫门前雪,除必要的活技,都不怎么出门,就连青楼瓦肆的生意都少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盛家正堂盛华兰正带着自己的夫婿向自己的父母盛纮和王大娘子正式拜见着。
袁文绍:“小婿携华兰,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而一旁的盛华兰则站在袁文绍的身边,顺着袁文绍的话说道。
此时的王大娘子早就满眼泪花,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好,好,好,文绍啊,我家华兰没给你添麻烦吧。”
袁文绍听到王大娘子的话后连忙应声回道:“没有,岳母放心,华兰温柔典雅,袁家上下都很是喜欢的。”
盛纮听到袁文绍的话也是一阵的老怀安慰,随后又看着这个自己亲自选的女婿,不禁悄悄地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随后开口说道:“那就好,看到你们小两口的日子美满和顺,为父也就放心了。”
而坐在盛纮旁边的王大娘子则早就忍不住自己的心情,随后拉着自己的大女儿华兰向后堂走去,只留下盛纮和自己的盛长柏陪着袁文绍说话。
后堂闺房。
王大娘子抹着自己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拉着自家闺女的手,急忙着问道:“华兰,你在袁家的日子怎么样?袁文绍对你好不好,公公婆婆可给你委屈受?”
盛华兰见自己母亲这样热切的询问着自己的近况也是急忙一边回复一边拿着随手的帕子拭着王大娘子眼角的泪。
“娘,放心吧,女儿在袁家一切都好,公公婆婆也对我挺好的,而且文绍也。。。。。。”
说到这里盛华兰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羞涩来,随后又补充道:“文绍也待我挺好的。”
而早为人妇的王大娘子见自家女儿这面红耳赤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知道了女婿袁文绍待自己女儿确实是极好的。但是也不忘叮嘱道:“女婿待你好,日子里时常关照你,这是好事,但是也别忘了孝顺公婆,尊重长兄长嫂。最重要的就是今晚生个儿子傍身才是要紧,但是受了委屈也别忍着,该反击的时候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而听到这些的盛华兰,面色更红,但还是羞涩的一一答应下来,随后,又回道:“女儿,知道了。”
“对了,母亲和父亲怎么样,家里近来可好,祖母可好?”
王大娘子听到盛华兰的关切也是一阵安慰的回道:“我和你父亲都好,你祖母也好,只是因为你出嫁,屋子里空着,老怀寂寞罢了。家里你父亲的卫姨娘,有了孕,这眼看着差不多6个多月了,在你父亲年关升任东京府之前,应该能生产,至于你的弟弟妹妹,一切都好。你还不知道他们。如兰一天天的馋嘴丫头,整天个林噙霜那贱人所出的墨兰斗嘴,长柏则和你父亲的徒弟和哥儿一起被你父亲督着精研习功课。甩了长枫那小子不知多少天条街。”
盛华兰听着家里的近况,面上也是抿着嘴,止不住的笑。但听到母亲说祖母膝下犹虚,也是一阵的担心,随后又说道:“那女儿去祖母那里看看吧。”
说着,盛华兰就起身朝着寿安堂方向走去,而王大娘子见自家女儿一听祖母膝下寂寞就立马跑去了寿安堂,也是不禁吃醋起来。但是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着一旁的刘妈妈,中午的席面准备的怎么样了。
盛华兰的回来让葳蕤轩和前院包括寿安堂都忙活个不停,相比之下林栖阁和澄心院就平静多了。
林栖阁内,林噙霜正在听着自己的雪娘向自己汇报着最近针对澄心院克扣的成果。
雪娘:“小娘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个初冬的时候澄心院碳火克扣三成,白米克扣三成,各色肉类,果蔬克扣三成,补品克扣五成,一直都是这么安排的。”
林噙霜听到雪娘报备的安排后安心的说道:“好,今后也一如往常,切记尾巴扫的干净些,不要让主君和王大娘子手下的人抓住了把柄,等过了年关,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雪娘听着自家小娘的设想和安排,也没有犹豫就回应着林噙霜的话道:“小娘放心,咱们的手干净的很,只等时间一到,胎大难产,一尸两命,干干净净的,到时候谁都怪不到咱们的头上,要怪也只会怪那卫小娘自己丝毫不知截止,喂大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舍了自己的性命。”
林噙霜听着雪娘对自己计划的精细而恭维,也是一阵阴险的笑。
只见林噙霜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右手轻轻抚着帕子,轻掩嘴角。遮住自己忍不住的笑。
“哼哼哼,知道就好,别挂在嘴上说。敢和我争,下场就是死。要不是这世道,小娘不能扶正,那王若弗家又是太师配太庙。这盛家的主母早就换人了。”
说着装模作样的合十双手,做着一副裴天悯人的神情。随后又补充道:“也罢,也罢,索性我也做一回菩萨,让那王若弗继续做这盛府的大娘子。我也省心些,否则将来盛纮一旦倒台,我也会受到牵连。”
雪娘听到自家小娘这么直白的分说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是连忙的阻止道:“小娘莫要胡说,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主君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林噙霜听着雪娘的关心也是不屑一笑道:“你呀,跟着我从小长大,一路荆棘,但是你还是太嫩。我和盛纮那是同一类人。只是各有手段,相互欺骗,相互依靠罢了。”
说罢雪娘也不再言语,只是继续服侍着林噙霜整理妆台。准备着中午用饭。
而盛府如今最为冷清的院子澄心院里,则是一副恬淡自括的样子。女史婆子,各自经营好自己手头的营生,但是各个又仿佛瘟疫肆虐过一样,一个个面黄肌廋的,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自己院里的卫小娘是个懦弱无能,还自负清高的人。
人家自己对于眼前的日子都不说什么,那手下的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正屋内卫小娘正在漱着口,整理自己的容颜,然后连忙吩咐小蝶说:“小蝶,快去叫明兰起来,洗漱梳妆了。她大姐姐,大姐夫归宁回门回来了。又是即将年关,中午需要去正堂吃团圆饭。”
小蝶听着自家小娘的吩咐也是连忙应道,说着向着盛明兰的房间走去。准备去叫盛明兰梳妆。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睡眼惺忪,散着发髻,整个人一副睡不醒的狸奴一样,让小蝶瞧着真是觉得自家六姑娘可爱的紧。随即轻声细语的唤道:“六姑娘,六姑娘,该起了,小娘让你去正屋洗漱,梳妆呢。今日大姑娘和夫婿归宁回门回来了又是即将年关,早些时候主君就吩咐过,中午全家要一起去正堂用饭呢。”
盛明兰迷迷糊糊的听着小蝶的话,也是连忙撒娇应道:“知道了,小蝶姐姐,我这就起身,去阿娘那里洗漱,梳妆。”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披月白色袄子的小小稚童,正散乱着头发欢快的跑向正屋,一边跑,还一边叫着:“阿娘,阿娘,我起身了。”
正屋内只见盛明兰一溜烟儿的就跑到了卫小娘身边。
卫小娘见到盛明兰这一副跳脱疯跑的样子,也是连忙接着自家女儿的撒娇,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责怪道:“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在咱们院子里你可以叫我阿娘,但是不可大呼小叫的不知礼数,出了这个门,大娘子才是你的母亲,你得叫我小娘,知道吗?今日你大姐姐和大姐夫归宁回门了,又是即将年关,小蝶也应该告诉你了,你爹爹早就吩咐过了,中午要去正堂一起用饭呢。快快梳妆,小蝶。”
小蝶应着卫小娘的吩咐连忙就拿起梳子给盛明兰梳起发髻来。
而盛明兰听到卫小娘的话后,也是连忙向着阿娘撒娇道:“我才不呢,阿娘就是我的娘亲,我才不会两口不一呢,而且我有阿娘宠着就永远都是小孩子,童言无忌,相信大姐姐,大姐夫还有母亲,爹爹他们都不会怪我的。”
卫小娘听着自家女儿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欣慰,虽然面子上还是知道轻重的。但还是忍不住用双手轻轻抚着盛明兰的小脸。
随后又忍不住担心补充道:“你这孩子,你心疼阿娘,阿娘知道,但是你要明白,心疼阿娘的心思,放在心里就好。切不可宣之于口,你记着,今后无论你遇到何事,面子上都要撑着,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这面子上要是塌了,内里也就塌了。”
盛明兰听着自家阿娘的话,也是似懂非懂的点头应道:“阿娘,我知道了,阿娘放心吧。”
寿安堂门口,盛老太太正在房妈妈和盛华兰的搀扶之下,缓缓的向着正堂走去。
路上盛老太太还拉着盛华兰的手不放心的说道:“知道你如今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知道你的性子,但是还是要尽快有个儿子傍身才是要紧。”
盛华兰听着自家祖母的安顿和叮嘱也是又一阵脸红,但也是欣喜的接受着。还抿着嘴笑着回道:“放心吧,祖母,我和文绍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咱们现在还是赶快去正堂用饭吧。”
盛老太太瞧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这样自信阳光的样子,当下心里也是放心了些。
说着一众人就接二连三的到了盛家正堂。
主桌上,盛老太太稳坐正中主位,盛纮居左,王若弗居右再往下就是盛华兰,袁文绍,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墨兰,盛明兰。最后才是卫小娘和林噙霜。
一家人面子上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用着中饭。
而众人都不知道,相隔数百里的东京府,大宋皇宫福宁殿内,一众太医,正在满头大汗的齐齐跪在福宁殿的内室的床前。
正坐在床头抱着床上稚儿的中年女子正在痛哭不已,一边流泪,一边又轻轻的望着太医,等待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而正跪在床前的太医暑使也是满头细汗的,握着面前稚儿的手,只是面色却紧紧的皱着眉,舒展不开。片刻之后太医暑使,连忙收起脉枕,然后转身向着自己身后的官家说道:“启禀陛下,经过微臣诊断,太子殿下他,气脉微弱,加之胎里不足,近些年用药养着,应是已经。。。。。。”
说着,太医暑使连忙紧张的不敢再说下去,而一旁的大宋官家则不管不顾的怒斥的问着太医暑使说:“到底怎么样,快告诉朕,朕的皇儿他到底该怎么治?给朕一句准话。”
太医暑使见官家已经动了真怒,也不再顾及,连忙补充说道:“太医暑,拼尽全力,太子殿下他恐怕也就百天之期了。”
说着连忙便不再言语,紧张的跪了下来,不敢再看官家和圣人的脸。
听到这话,官家和圣人只感觉到,迎头一击。
曹圣人也是连忙悲愤欲绝,而官家也是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便晕在再也忍耐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