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被扭曲的笑容
普通人的生活向来平静，犹如潺潺细流。
或许比不得炼金术师的人生奇幻，也不得入超凡门扉。
但，这并不代表这种普通会很卑贱。
无论是谁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也都能从自己的人生中收获幸福。
于大日朗朗下，街上行走的人们脸上，便正洋溢着幸福的笑。
茸本提着公文包，站在街边，看着一切。
他很愤怒，也很嫉恨。
这世上总有些不幸的人，在他们不幸的人生中，寻找不到自己的幸福。
这类人或许会自怨自艾，或许会迁怒他人。
但总归有着属于自己的理由。
不过，还有一些人。
他们比起不幸的人已足够幸运，或许并非富可敌国，但也至少温饱不愁。
但，他们依然憎恨着他人，憎恨着世界。
茸本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手伸入公文包中，缓缓握住一物——那是一把刀！
茸本注视着那些幸福的人群，心中的恶意翻涌：“还在笑……还在笑！！”
他猛地抽出那把小刀，丢开公文包，便自走去。
其心中的恶意，也便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路边，安静地躺在泥土里睡觉的剧毒菌菇，忽然被蔓延来的恶意裹束。
“Venom！Venom！”剧毒菌菇大叫着。
他已发觉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正自绝望地挣扎嚎叫。
最终，这徒劳无功的挣动，伴随着剧毒菌菇被恶意按在茸本身躯之上，被无数凭空产生的银白绑带束缚而结束。
蘑菇马尔甘，就此诞生！
骤然变作马尔甘，蘑菇马尔甘并未不适。
他毫不在意突然出现的力量来自哪里，只是顺着本能，释放着那邪恶的力量。
硕大的菌盖上，无数幽莹的孢子散出，落在那些普通人身上。
紧接着，被马尔甘力量制造出的孢子，转瞬间便让这些普通人陷入病痛之中。
“啊！哈哈哈哈！”这些人大叫着。
他们的身心都被剧毒折磨着，但声带与嘴角的肌肉却不由自主地抽搐，发出畸形的笑。
那代表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已经被扭曲，被蘑菇马尔甘变成了痛苦的折磨！
“哈哈哈！笑吧！笑吧！”蘑菇马尔甘欢快地看着眼前一切，“不是喜欢笑吗？那就笑个够吧！哈哈哈哈！！”
也此时，冥黑三姐妹凭空出现。
“真是丑陋的恶意啊！”克洛托道。
她嫌恶地看着蘑菇马尔甘，犹如看到了恶臭的蟑螂一般。
拉克西丝妖娆地笑着：“阿拉阿拉，这就是人类啊！黑暗，而又不加掩饰的恶意！”
“是的，人类就是这样的丑陋，甚至遮盖了世界的本色。”阿特洛波斯笑着，“所以，只有在格里昂大人的手下，这个世界才会焕发出光芒来！”
格里昂这个名字一出，克洛托倒还好，只是有些色变。
但拉克西丝那矫揉造作的妩媚表情几乎绷不住，展现出毫不掩饰的恐惧来。
“在那之前，阿特洛波斯，动手吧。”克洛托出声，“将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清除掉！”
阿特洛波斯点点头：“是的，为了格里昂大人。”
说着，阿特洛波斯取出了一张凯米卡。
那正是动物属二号——捕猎狼蛛！
紧接着，阿特洛波斯取出了自己的法器——也即她的炼金媒介，一块黑色菱石。
阿特洛波斯将法器放于口前，轻吹口气。
伴随着菱石飞速旋转，冥黑之力也溢散开来。
捕猎狼蛛在凯米卡中挣扎着，但被牢牢束缚，不得逃脱。
冥黑之力直接将捕猎狼蛛从凯米卡中抓出，随即飘向正得意着的蘑菇马尔甘。
紧接着，冥黑之力将恐惧挣扎的捕猎狼蛛按在蘑菇马尔甘身上。
又是新的银白绑带蔓延出，将捕猎狼蛛束缚，紧接着恶意攀附，将之侵染！
冥黑之力围绕着蘑菇马尔甘转了一圈，辅助着此次炼成。
相较于对于单物体的炼成，双重炼成之类的多重炼成，本就更加艰难。
更何况，此次进行的，是植物属和动物属之间的跨属性多重炼成，难度更是翻倍不止！
不过，在冥黑之力的辅助，或者说霸道镇压之下，一切困难都被抹平。
新的马尔甘，就此诞生！
其即是——蘑蛛马尔甘！
蘑蛛马尔甘反应不及现在的情况，摸不着头脑。
而冥黑三姐妹已经功成身退，遁走他地。
只是，拉克西丝消失前，下意识看了眼那些痛苦大笑的人们。
一种悸动似乎在她心中产生，但也很快被掩埋——与十年间产生的悸动一起。
……
被朱希真打搅一通，凑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他也便直接宣布了解散，让宝太郎等人都出去回收凯米。
“让学生无偿打工，炼金联盟真够坑的。”朱希真在旁边犀利点评道。
虽然这打击又影响了主角团的士气，但没有大碍——应该。
莲华拉着锖丸先走一步，伴随着还有艾萨克的赞同声：“是啊，炼金联盟确实很……”
听着艾萨克的声音越来越远，凛音也准备离开。
凑注意到，刚才还在研究着凯米升华器的朱希真，此时突然从身上掏出数把手机，并且都打开了录音。
宝太郎正喜滋滋地将天晴武士道插入卡册，发现凛音离开没叫自己，于是疑惑回头：“诶，九堂，我们不一起吗？”
凛音正要迈出炼金教室的脚一顿，叹气回首。
尽管隔着套装甲，但凑确信，这时的朱希真一定很紧张也很激动。
到底怎么回事？凑百思不得其解。
而凛音也开口了。
她看着宝太郎，面无表情道：“我，既不是你的伙伴，也不是你的保姆。”
说罢，便转身离去。
“诶？”宝太郎疑惑道，“难道……九堂在生气吗？”
“Gotcha！！！！”突然，朱希真大跳起来，大叫道。
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就看着朱希真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炼金教室。
“什么啊……”宝太郎看着朱希真，低语道。
……
离开了炼金教室，朱希真不再保持狂喜的表情。
将凯米升华器扣在身上，朱希真随即一一叫出自己的凯米，将他们收入卡中。
猪笼草少爷，霸王奥丁，还有巨大土星。
同时，朱希真也发现，卡池系统久违地开始震动。
这意味着——他有新的力量了！
【卡池抽取完毕】
【获得——怪兽卡「捕食植物·海鳝猪笼草」】
捕食植物么？朱希真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怪兽卡。
另一只手上，猪笼草少爷有些跃动。
他跳出凯米卡，好奇地凑到「海鳝猪笼草」这边，看着这位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同伴”。
只不过，这位同伴并未回应猪笼草少爷，而是死物般寂静。
推开猪笼草少爷，朱希真心中思忖。
为何只有猪笼草少爷触发了卡池系统？霸王奥丁和巨大土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跟猪笼草少爷与我，有什么差别么？
想着，朱希真关注起更关键的问题——这玩意能给他什么力量？
将「海鳝猪笼草」放入系统空间，一股陌生的力量出现。
这股力量并不强大，但却是朱希真又一个不熟悉领域的力量。
而现在，这个领域已被这股力量推开了大门！
“原来如此……”朱希真呢喃。
其身上平稳的气息，也逐渐上涨。
……
路上，加治木拿着超常行星刊物，正思索着。
“这世界上肯定是有怪物的。”加治木笃定道，“因为我看到了……吧？”
说着，他也有些不自信起来。
说到底，加治木也只是凭着对都市传说的热爱，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那隐隐约约的印象。
在脑中记忆被修改，一切记录被清除的情况下。
即便有些人的记忆，并没有被虚假记忆覆盖，还保留着些许印象。
也根本不可能窥探到炼金术的世界。
只可惜，加治木并不简单。
这条路的另一头，茸本表情狰狞。
看着那些说说笑笑的路人，其心中的恶意不断翻涌。
“笑笑笑！笑个没完！”茸本大吼一声，于弥漫的恶意黑雾中，变作蘑蛛马尔甘，“那就笑一辈子吧！”
头上的菌盖散出孢子，双重炼成后，蘑蛛马尔甘异变的，犹如蜘蛛腹器的双臂，也喷发出数不清的漆黑丝线。
那些被孢子寄身，正痛苦不堪地大笑着的普通人。
便都被丝线缠绕，环遍全身，成为了蘑蛛马尔甘控制之下的傀儡！
“哈哈哈，就这样痛苦大笑吧！”蘑蛛马尔甘大笑着。
而加治木也在远边看见了这一切。
但他不仅没有害怕，还激动得拿起手机，奔跑向蘑蛛马尔甘。
对于都市传说的喜爱，让加治木的接受能力异于常人，并且恐惧的阈值也非同寻常。
但相较的，因为其与凯米相互吸引的体质，容易陷入危险的他，并不会轻易逃跑。
甚至，加治木往往会被心中的情绪驱动，落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就如同现在。
看着不断跑来的加治木脸上，那惊喜的笑容，蘑蛛马尔甘就十分地厌恶。
他好不废话，再次散出孢子，同时右臂吐出丝线。
不消片刻，加治木就被丝线捆住，脸上露出着痛苦的大笑。
而那本超常行星的刊物，也落在地上。
“哈哈哈，笑吧，一直笑下去吧！”蘑蛛马尔甘笑着，“让全世界，都露出这样美好的笑吧！”
他操控着自己的蛛丝傀儡，浩浩汤汤地朝着市区进发。
走着，其还猜到了地上的超常行星刊物。
这本刊物也在其吨位下，直接被踩得撕裂褶皱。
蘑蛛马尔甘则没有察觉，自顾自地前行。
另一边，正在回家路上的宝太郎，也收到了蝗虫一号的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