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司会审有点废主审官呀
吕青山看向三位主审官:“梁主事的马车碎片你们都看过了吧?”
杜延年微微点头:“会审前已经看过一遍证物。”
“那么需要我的这名护卫释放出元婴境的气息,给你们瞧瞧吗?”
“不用了。”杜延年沉着脸,“他没有掩盖修为,我们都能看出来,他确实是元婴境。”
吕青山示意庆骁退下。
“那么三位大人,但凡你们讲点道理,应该明白是谁在撒谎了吧?敢问这种公然伪造证词的人,该当何罪?”
杜延年丢下一枚令签,指向车夫和三个目击者:“来人,先打他们每人二十大板!”
四人顿时吓得面如死灰:
“冤枉啊!冤枉啊几位大人!小人只是记错了当时的顺序而已,小人真不敢伪造证词啊!”
“且慢!”
吕青山突然喊住准备上前的衙役。
他紧紧盯着杜延年,手指车夫:“本公子还有一个问题,敢问是谁安排他以证人身份出场,而不是作为从犯出场?”
杜延年和大理寺卿皆是不约而同的瞥向薛城。
薛城的眼皮子抽了抽。
吕青山将视线转移到左都御史薛城的身上。
“又是你薛总宪啊!”
“听王爷爷说,最近都察院的御史们都在攻讦我们康王府,今日见到总宪大人的安排,还能混淆是非的质疑我们带过来的证人,本公子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攻讦我们势单力孤的康王府了。”
薛城的脸上唰的一下,黑如锅底。
但此刻,并没有人能意识到这番话的杀伤力。
三司会审的每一句话都会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呈现给当今陛下亲自过目,想必当陛下看到这番话时,一定会很激动!
吕青山再次将全场的节奏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么我们再来问一下,到底是谁教他们四个伪造的证词。”
三个目击者再也承受不住现场的压力:“是一个贵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吕青山森然:“那个贵人长什么模样。”
三个目击者当即七嘴八舌的描述起来。
很快,一个模糊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脑海。
吕青山故意大声的喃喃自语:“怎么这描述很像梁主事府里的管家呢?”
他转头看向车夫:“是不是呀?”
车夫顿时支支吾吾。
吕青山乘胜追击:“一个管家不可能有胆谋划这种事情,请问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
车夫更是不敢张嘴了。
吕青山的眼里闪过狠厉:“几位大人,如果他不开口,本公子建议对他严刑逼供!”
说着,他朝一旁退让一步,示意刚才的衙役可以过来,继续对车夫实施杖刑。
六名衙役看了看杜延年。
杜延年道了句:“好生打。”
六人秒懂。
上去将车夫和其中一个目击者按倒,抡起水火棍开始噼里啪啦的施刑。
两人的惨叫不绝于耳。
但场上的每一个人皆是不为所动。
如果吕青山刚才不拦着,恐怕此时的车夫已经被二十杖硬生生打死。
待行刑过后,六名衙役又去折磨另外两个目击者。
车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过他仍能开口说话。
杜延年问:“现在你能交待,到底是谁让你伪造证词了吗?”
车夫摇头:“没有人教我……”
“还想狡辩?!”
“我家公子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薛城开口:“好了,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承认,但对他伪造证词的审判,与本案无关,还是继续进行本案的审讯吧。”
“不对呀,他不是已经说出线索了吗?”吕青山一脸天真无邪,“他说了他家公子。”
杜延年沉默了一会,道:“传梁府嫡子。”
梁涛明显早已等候在外面,随着传召,很快有两个衙役带着他上来。
他啪嗒一声跪下,满脸悲戚道:“家父有冤,草民愿意为家父证明!”
“好,将你知道的细细道来。”
梁涛点头,伸手指向吕青山:“就在案发前一日,我在街上遇到过他。
“当时他偷了我的钱袋,被我当场逮住。
“结果他非但不认错,还反过来让他的护卫对我一顿殴打,并且将我带到了康王府,强迫我与他赌骰子。
“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但他全程出老千,致使我输了很多钱。
“最后,他以赌债为胁迫,让我回去盗取家父曾经用过的一把匕首,用来抵账。
“故而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自导自演,他拿着家父的匕首伪造了一场刺杀。
“还望大人明鉴!”
杜延年问:“你能描述一下那把匕首的模样吗?”
“可以。”
梁涛当即将匕首的样子说了出来。
薛城轻轻一笑:“呈物证上来。”
很快,那把匕首被送上堂。
放在托盘里,上面还插着一顶孩童的帽子。
三位主审官端详着匕首。
它与梁涛的描述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
薛城心中冷笑:“这一切本身就是一个事实,就你小小的康王府还想颠倒了黑白?”
全场不知不觉间,多了一股放松的氛围。
所有人看到这个结果,皆是认为这场会审康王府的败局已定,没了多少悬念。
杜延年望向吕青山:“青山公子,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薛城指着梁涛,专门补了一句:“他没见过凶器,却能将凶器描述出来,足以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一切都是你们康王府在自导自演!”
然而。
吕青山一点也不紧张:“真是一派胡言啊。”
“我承认案发前一日确实见过他,但你们觉得以本公子的身份,会做盗窃之事吗?
“实际上是他对本公子无礼,说本公子细皮嫩肉,想要收本公子做小相公,被本公子的护卫当场捉住后,又反过来诬陷本公子行窃。
“由此可见,他这种人向来谎话连篇。
“至于赌钱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说他偷了梁主事的匕首给本公子抵账更是荒谬。
“这些根本没有人证,完全就是他的一面之词!”
梁涛连忙道:“不,我有人证,我的书童可以为我证明。”
杜延年果断道:“传书童!”
很快,一个躺在担架上,浑身是伤的书童出现在众人面前。
吕青山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