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工作狂魔
“瞧瞧，这厮的牙还真锋利，绳子都快被他咬断了。”
“咱们那位宋司门有点本事，出去一趟就抓了个血傀。”
“关键司门把这个玩意抓到神都监做什么？”
几个年轻玄衣卫蹲在铁笼边观察徐三郎。
血魔案虽发生在数日前，然而真正见过活物的不多。
徐三郎算是第一个被抓的血傀，这些玄衣卫大都是二十岁的年纪。
平时在李司首威压下个个都是副冷面孔。
忽然神都监由宋少棠接手，规矩也松散了下来。
“你们几个兔崽子不干正事，聚在此处做什么。”
“王司，我们在看守这头怪物。”
王有年也不忍责怪，接下来这些兄弟们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法睡个安稳觉。
路过铁笼时他停下脚步，仔细看了几眼面目狰狞的徐三郎。
今天是他在神都监最忙的日子，整整一天连口茶水都没功夫喝。
先是去赶制特殊的防护服，接着又去查看那些被圈起的接触人群。
当他看到那间屋子的灯还亮着，又觉得自己那点疲惫不算什么。
要说累的话，宋公子才是京都最累之人。
宋少棠正伏案查看卷宗，目前基本能确定血魔的传播源来自黍米。
他需要进一步确认是小呆子派的黍米存在问题，还是其他粮行售卖的黍米同样存在问题。
如果是前者，那说明有人早安排好此事，故意把宋家拖下水。
若是后者的话，查找感染者的范围也需要进一步扩大，接下来的工作量相当惊人。
“公子还不回去休息？”
“这种案子三两天都不会有眉目的。”
宋少棠收起卷宗，伸了一个懒腰，“王大人困了，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我义父应该快从白鹿学宫回来，今晚估计要忙到天亮。”
领导没休息，王有年哪好意思找个地方偷懒。
他以前还是普通玄衣卫时，早习惯熬夜。
只是近几年大多公务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猛的熬一次夜多少有点扛不住。
“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把案子推进的这么急。”
王有年咧嘴憨笑，“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我们李司首每次操办大案也会废寝忘食。”
“不过她很少亲自下场，身居高位之人，重要的能力在于统筹和指挥。”
“我并非对公子的指挥和统筹能力质疑，只是觉得公子没必要心急。”
“天后虽说限定十日内有结果，这又不是咱们神都监主办。”
“如此大案就算十日内什么也查不出来，天后也最多给李司首施加点压力。”
宋少棠从桌上拿起一张纸片，上面记载着太祖神甲的初阶功法。
王有年为人不错，能对他说出这番话，可见把他当成了朋友。
对于信赖的朋友，宋少棠从不亏待。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门功法。”
“主要以防御为主，我知道王大人是练体高手。”
“这次面对的血傀很危险，被他们伤到很有可能会感染。”
“修习这门功法，或许对你有点帮助。”
王有年一脸诧异，按说他是武道前辈。
就算赠送功法，也该他送给宋公子几套当见面礼。
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收领导的礼物，他有点不太适应。
“那就多谢公子厚爱。”
王有年上前接过纸片，看样子是宋公子刚写不久。
他也没当成高阶功法，因为内容太少，只有几行简单的文字和一幅气脉图。
看了一会儿，王有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
外体防御类功法，多是以练气为主。
通过内气加强外体的抗击强度，这是武道最普遍的现象。
他的基本功就是炼体为主，还需要通过特制的药浴浸泡。
让外体强度能达到铜铁一般。
宋少棠给他的功法很特殊，那些线条看似是气脉图。
他尝试导引一番，差点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这门功法需要冥想内观，让线条在身体内自然流转方有妙用。”
“王大人不用心急，等忙完公事，你再回房间好好领悟。”
“但此功法不可轻易外传。”
王有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听到冥想内观他就意识到该功法的玄妙。
如果不是宋少棠开口指点，就算他得到功法也没任何作用，甚至可能把自己练废。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修炼法门的注意事项。
听到宋万的声音，宋少棠起身走出房间。
小呆子两手被勒的生疼，原来还一直在咬牙坚持。
当看到房间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鼻子一酸，满腔的委屈涌了上来。
“义父辛苦了。”
“我让人给你找个房间休息，今晚暂且先别回家。”
宋万揉了揉眼睛，“没事，你审他吧！”
“荀夫子交代不可对学子动刑，少杰是你弟弟，他不老实，你尽管施以重刑。”
宋少棠上前先帮小呆子解开手上的绳子，然后吩咐人将其他学子暂且安置起来。
这些学子大多是受了无妄之灾，只有一两个采购粮食的人存在嫌疑。
“困吧！”
“先喝杯热茶提提精神。”
宋少杰环顾四周，他是第一次到神都监来。
以前常听说神都监的各种传闻，对这个冷酷森然的衙门，他总有一些惧意。
如果对面那人不是他熟悉的兄长，可能他也会两腿发软。
小呆子先喝了半杯热茶，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兄长，这是我当时做的名单记录。”
宋少棠“嗯”了一声，开始坐下重新打开卷宗进行比对。
还好当初他留了个心眼，让小呆子把领取粮食的人员名单信息记录统计。
没有这份名单的话，想快速确定粮食的源头难度更大。
经过一番对比，受害者基本都在名单之上。
宋少棠心中五味杂陈，他本心想顺手做点好人好事。
结果却给这么多人带来一场灾难。
“你们中谁是负责采购粮食的。”
“孙师兄。”
小呆子继续补充道：“孙师兄为学宫采购粮食有五年之久，从没出过岔子。”
“就连孟夫子都夸他做事细致严谨。”
宋少棠点了点头，没急于表态，接着又问道：“那你孙师兄一般在哪个粮铺采购。”
“这几次派发粮食，也是从那个粮铺购买的吗？”
他知道小呆子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师兄。
但事情没弄清楚前，宋少棠觉得负责派粮的人都有嫌疑。
目前可以排除徐三郎和小呆子。
徐三郎若知道黍米存在问题，绝不会傻到自己去吃。
小呆子也没那个坏心眼，至于孙师兄，嫌疑肯定最大。
“荣昌粮行。”
“这间粮行给学宫供粮有百年之久，从他们祖上便与学宫合作，从未出现过短斤少两的问题。”
“我相信粮行老掌柜没问题，还望兄长明察。”
啪——
宋少棠重重拍了一下桌面，脸色阴沉道：“你相信有个屁用，事情没查明前连你都会被怀疑。”
“此事处置不好，咱们家谁都别想幸免。”
“从现在开始，什么话都别跟你那些师兄说，也不要随便拍胸脯说相信谁。”
“等我查明情况，如果你们没问题，自然会放你们回学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