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获颇丰
出了西门右拐,一条集市映入眼帘,摆摊的商贩不少,货物琳琅满目,行人络绎不绝。
集市两侧店铺林立,热闹非凡。
马市是明代长城沿线九边重镇的贸易市场,半月开市一次,原为官办,以朝贡贸易为主,后期由官市过渡为民市,与后世乡镇的集市无异。
江云特地顺着集市转了一圈,两侧店铺有药铺,客栈,皮革店,布店等各种营生,出入者除了墙内汉人,也有墙外的女真蒙古诸族。
不同于汉人,蒙古女真进出药铺者或皮革店者皆拿着大包小包,出来时两手空空,然后再进布店,粮店,稍一观察便能洞悉其中缘由。
蒙古女真以畜牧业为主,畜牧业产品丰富,蒙古诸族以牛羊皮毛为主,拿来皮革店换了钱再去购买布匹粮食,而女真的大包小包则以人参、鹿茸、貂皮等珍贵药材为主,进了药铺还钱,再去购买需要的物资,以供家用。
江云找了一处药铺门口旗杆旁,摆开包袱,将瓦罐放在地上,插上一根稻草,取下裤带撕成两条。
“穿越之后没想到这么费裤带,以后得多备裤带。”
将一条裤带绑在药铺旗杆上,晃动着剩下一根裤带,张嘴吆喝。
“免费看戏法咯,免费看戏法咯。”
人群听见吆喝,围了上来,江云将双手伸出来,到了一名提着几个药包的女真汉子跟前。
“你来绑住我双手。”
女真汉子见状,上前接过裤带,江云将一只手从绑在药铺旗杆上的裤带里掏过来,然后双手抱住。
“来,绑上。”
女真汉子用裤带将江云双手绑住,如此一来,江云双手抱在一起,用力挣脱了几下,无济于事,绑住的双手和旗杆上的绳子套在一起。
“麻烦谁用包袱把我的双手盖住。”
一名挎着篮子的妇人过来捡起地上的包袱盖在江云双手上,当着众人的面,江云轻轻活动了数秒,双手已然从绑在旗杆上的裤带脱困,而且双手还被绑着,没有松开,旗杆上的裤带也没解开,还是个绳圈。
那女真汉子上来检查了一下江云被绑住的双手,又检查了一遍旗杆上的裤带圈,一时间神色惊诧。
旁边众人也纷纷上来检查,惊叹不已,叫好声不断。
这个小魔术是从网上学来的,原本是想着骗妹子的,可是宅男没机会见妹子,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将绑在旗杆上的绳圈从绑住双手的绳索内掏过去,从手背绕出来,就能够在不解开绳圈和绑住双手绳子的情况下脱困。
趁着这个机会,江云立刻推销起了产品。
“诸位,我家中祖传秘方泡的药酒,可治跌打损伤,腰酸背疼,药到病除,不灵不要钱。”
到了推销产品的环节,众人热情就不那么高了,纷纷观望起来。
只有那名提着几个药包的女真汉子看了一眼瓦罐,指了指自己的腰。
江云让人解开绑着双手的裤带,将从客栈里拿来的勺子拿出来,在瓦罐内舀上一勺,示意女真汉子张嘴。
女真汉子看了一眼药剂,倒也爽快,张开嘴喝了下去。
接下来让女真汉子坐在边上,江云继续表演脱困魔术,留住人群,叫好声一阵接着一阵。
片刻后那女真汉子站起身,从怀中摸出大约1钱碎银递上来,用生疏的汉语开口。
“朋友,你的药很管用,治好了我的腰疾。”
江云收了女真汉子的一钱银子,拱了拱手。
有了女真汉子带头,人群中络绎走出几人,纷纷述说自己的病情,喝了瓦罐内的药剂。
这初级祛病药剂效用也就只能治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之类的轻症,不过这个时代医疗技术落后,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也能要人命,至于病情较重者,江云也明说只能解除一时的痛楚。
没一会儿,马市来了个活神仙就在大清堡传开了。
只等快傍晚,药剂也没剩下多少,此时城内钟声回荡,那是马市闭市的钟声,马市上人群散去。
江云收了瓦罐,没有戥秤,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银两,将碎银子全部用包袱装起来,等到了客栈借掌柜的戥秤称一称。
才走了几步,一名管家模样的老头儿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挎刀营兵。
“小哥,我家老爷想请您给我家夫人看病,烦请您跟我去一趟。”
江云看了一眼两名挎刀营兵,便知道是这大清堡里的某位高官,惹不起就只能去看看了。
“请前面带路。”
跟着管家进了大清堡,一路到了南城一处二进宅子,这大清堡内这样的宅子不多,飞檐斗拱,院内亲丁不少,到了二进一处房间内落座。
“小哥稍等,夫人一会儿就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雄壮汉子搀扶着一名妙龄少妇过来。
门口管家忙行礼道:“千总老爷,人在屋内候着了。”
江云看着雄壮汉子一身戎装,40来岁,身后跟着军牢两人,管家称千总,那便是这大清堡的千总了,那妇人年纪轻轻,应该是宠妾,并非正妻。
军牢是自军营中选拔出来的精锐,负责将领护卫,虽不如亲丁,但也不差。
等妙龄少妇落座,江云自瓦罐中将剩下的初级祛病药剂舀入碗中。
“夫人,这药味苦,需加入蜂蜜,好入口些。”
“不看病吗?”千总皱了皱眉,神色狐疑,打量着江云。
“老爷,这秘方乃是祖传,包治百病,我并不会问诊,若是吃了有用,那便是有用,若是无用,那我便没有办法了。”江云小心翼翼如实相告。
老管家上来帮腔道:“老爷,这小哥在马市为人治病全靠这药,据说颇为灵验。”
千总这才让人取了些蜂蜜来加入,拌匀后喂夫人喝下。
江云则在门口等着。
过了许久,夫人面色喜悦,与千总耳语了几句,那千总立刻命管家去了,没一会儿管家拿来两块银子,塞进江云手中。
“小哥,我送你出去。”
有惊无险,病应该是好了,江云跟着管家出门,到了门外看着两大块银子,也不知道是多少,想来应该不少,放入包袱内往客栈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大清堡城门紧闭,街上行人稀少,与白天判若两景。
找了一天,总算凑齐了一半的药材,花费了不少银子,李有德心疼的直呻唤,但一想儿子的病也就释然了,回到客栈内。
“掌柜的,那人还在吧?”
掌柜的一看是李有德,拉着脸道:“你这不孝孙还知道回来,你爷出去了。”
“不孝孙?”李有德一头雾水,这掌柜的怎么无缘无故骂人,凑上前道:“掌故的,我说的是欠我钱的那人,我不是叫你盯着么……”
“我说的就是你爷,他怕你跑了不回来,出去赚盘缠了。”掌柜的没好气。
李有德如遭雷击,也顾不上什么爷孙。
“那小子指定是跑了。”
“那不是你爷么。”忽听掌柜的说了一声。
李有德举目望去,果然见到江云提着瓦罐和鼓囊囊的包袱回来,松了一口气,想起爷孙之说,定是这江猴儿搞的鬼,他心中有气上去质问道:“江猴儿,你敢自称我爷。”
“你儿子可还得我治呢,求人可不是孙儿么。”江云理直气壮。
李有德气的咬牙切齿,但为了儿子也只好忍气吞声,转身一溜烟回了房间。
江云进了客栈,将包袱递上去。
“掌柜的,你用戥秤帮我称一下,这是多少银两?”
掌柜的打开包袱,看到一大堆的碎银两,还有两块大锭银子,一并称了下。
“这可不少,足足有12两4钱7分银。”
掌柜的顺手指着包袱里大量铜钱中的两枚铜币。
“还有这两个大钱,也值5分银,客官,你摘的可是上了年份的老参,要不然卖不了这么多。”
明朝制钱分大小,小钱分官铸和民间盗铸,官铸700文为一两银,民间盗铸品相不佳,成色不足,两三千文才是一两银,而大钱乃是明初铸的大中通宝,不同于其他制钱,4文就能值1钱银子。
按照明朝营兵饷银一年为18两银,戚家军双薪,一年为42两左右,这12两银也不少了,只可惜作为军户,要被勾军入伍,否则光是看病这门营生也能挣不少。
江云笑呵呵的收起银子,拿起一枚大钱和几枚小钱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多谢了,准备些好点的饭菜来,剩下的算你的。”
回房的路上江云盘算着明日先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再去摘点初级祛病药剂的材料回来炼制好再换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