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家人一起吃饭
刚过晌午，冬日的徐家小院里弥漫着一股干冷的气息。
寒风，没有带来丝毫湿润，吹得人皮肤发紧，脸颊生疼。
等妇女们都满意地离去，小院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喧嚣被这寒冷一并冻住了。惨白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院子里，却只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丝毫驱赶不了这彻骨的干冷。
徐国海背着手，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试图让冻得发麻的双脚恢复些知觉。他裹紧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的棉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悠地踱步到徐瑞身旁。徐国海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墙根处那一堆皮子上，其中四张豺狼皮格外显眼，而数量最多的，是那一堆兔皮，像一座毛茸茸的小山。他眼神中透着老猎手特有的审视与思量，缓缓开口问道：“老三，这么多皮子，你心里头可有啥盘算？这几张狼皮，打算咋卖啊？”
徐国海背着手，双脚在地上不停跺着，试图让冻得发麻的双脚恢复知觉。他裹紧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棉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悠地踱步到徐瑞身旁。徐国海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墙根处那一堆皮子上，四张豺狼皮格外醒目，而数量最多的兔皮，堆得像一座毛茸茸的小山。他眼神中透着老猎手特有的审视与思量，缓缓开口问道：“老三，这么多皮子，你心里头可有啥盘算？这几张狼皮，打算咋卖啊？”
徐瑞双手不停地相互搓着取暖，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思索片刻后，语气沉稳地说：“爹，我还真没咋琢磨透呢。这事儿来得突然，我一时间也没个章程。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我想用这几张狼皮做一件大衣。”
徐国海微微一愣，随后缓缓点头，眼神中露出赞同：“用狼皮做大衣，这想法不错。在咱这山林子里穿梭，狼皮大衣不仅保暖，说不定还能预警。要是有大型野兽悄悄靠近，狼毛就会像针一样竖起来，咱一看就知道有危险。”
徐瑞听父亲认可了自己的想法，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啊，爹。咱在山里打猎，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徐国海目光又落在那堆兔皮上，问道：“那这些兔皮呢？这么多，你打算咋处理？”
徐瑞无奈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爹，我还真没想好呢。这不，都先堆在家里了。这兔皮虽说也能卖点钱，但数量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咋整。”
徐国海轻轻叹了口气，挺直的脊背在寒风中微微有些弯曲，他抬起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覆着皑皑白雪的山峦，似乎在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缓缓说道：“这兔皮啊，虽说单张不值几个钱，但积少成多。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不少兔子，那时候都是卖给村里的皮货商也就是你栓子叔，他们收去做些皮褥子、手套啥的。”
徐瑞听着父亲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爹，您说得对。只是咱也不知道现在皮货商的行情咋样，别到时候卖亏了。”
这时，徐瑞扭头看向一旁正帮忙收拾杂物的徐东说道：“徐东，你去老针棒那儿给我弄点针线和麻药回来。”
徐东停下手中动作，神色一紧，原本红扑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快步走到徐瑞身边，紧张地抓住徐瑞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声音带着颤抖：“哥，你咋受伤了？伤哪儿了？严不严重啊？可别吓我！”
徐瑞赶忙拍了拍徐东的手，安抚道：“不是我受伤，你别急嘛。是跟我在山上一起打豺狼的那条狗受伤了。那狗可神勇了，帮了我大忙，咱不能亏待它。我得给它备着这些东西处理伤口。”
徐东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拍了拍胸口，嘟囔道：“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咋了呢。行，哥，我这就去。”说完，他迅速披上一件旧披风，大步流星地走出小院。
徐瑞转身继续处理剩下的皮货，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手中处理皮子的工具发出轻微声响，和寒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他手法娴熟，仔细地将皮子上残留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用特制的竹制撑子把皮子小心翼翼地撑开晾晒，确保每一张皮子都能均匀地接受这冬日里并不温暖的阳光。
没过多久，徐东顶着一头霜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眉毛上结着一层薄冰，头发也被冻得有些僵硬。手里紧紧攥着个小布包，里头裹着针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三个小玻璃瓶，正是麻醉剂。“哥，老针棒那儿就剩这三瓶麻药了。他说现在这玩意儿金贵得很，不好弄，让咱省着点用。”徐东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递给徐瑞。
徐瑞接过东西，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往徐东手里塞：“弟，辛苦你跑这一趟了，拿着这钱，去买些你爱吃的零嘴儿。”
徐东眉头微皱，把钱推了回去：“哥，咱自家兄弟，说这见外的话干啥。”
徐瑞硬把钱塞到徐东手里：“拿着，听话。”
徐东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把钱收下：“行吧，哥，那我就拿着了，等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和爹吃好吃的。”
徐国海看着兄弟俩的互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他又把话题拉回到皮子上：“老三，这兔皮的事儿，要不这样，我等会去趟你栓子叔家打听打听行情。看看现在兔皮啥价，咋卖划算。”
徐瑞点头应道：“好嘞，爹。那就辛苦您跑一趟了。您去打听的时候，也顺便问问狼皮大衣的制作工艺啥的，看看咋做能更好。”
徐国海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有啊，老三，你既然打算以后还靠着渔猎为生，这山林里的事儿，可得多留个心眼儿。现在这世道虽说还算太平，但山里的情况也越来越复杂了，听说不少犯了事的人，都往山里钻。”
徐瑞认真地听着父亲的教诲，点头说道：“爹，您放心吧。我在这山林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心里有数。我会小心的。”
徐国海又看了看那堆皮子，说道：“这些皮子可都是咱的心血，得好好处理。狼皮做大衣，兔皮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对了，你还记得你王叔不？他以前也擅长做皮货，等我从栓子叔那回来，咱请他过来，一起合计合计这狼皮大衣咋做。”
徐瑞眼睛一亮：“记得记得，王叔手艺可好了。要是有他帮忙，这狼皮大衣肯定能做得又暖和又结实。”
徐东在一旁也来了兴致：“哥，爹，等狼皮大衣做好了，你穿着去打猎，肯定威风凛凛的，那些野兽见了你，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徐瑞笑着拍了拍徐东的头：“你这小子，就会打趣。不过说真的，这狼皮大衣做好了，在山里确实能方便不少。”
徐国海看着两个儿子，脸上满是笑意：“行啦，都别光顾着说大话。这事儿还得一步一步来。先把皮子的事儿处理好，再琢磨做衣服的事儿。”
说着，徐国海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红色。他裹了裹棉袄，说道：“这天儿也不早了，都别在外面耽搁太久，赶紧忙完进屋。晚上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徐瑞和徐东应了一声，又继续手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