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太后

伴随着雕花大门的打开，一股寒气涌入室内，淑妃虽然不想但是仍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她哆哆嗦嗦地往皇上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险些让她当场破防撕下一切的伪装。

周眺风早在大门推开之前就已经下了塌，此时正站在莫惜月身前为她抵挡住那些寒意，两人的双手握住，场面是那么温情脉脉。

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跨过门槛，周眺风携着莫惜月盈盈下拜问安：“儿臣/臣妾拜见母后/太后。”

淑妃则膝行几步把身后侍女“淑妃娘娘小心，您还怀着皇嗣呢别伤了身体”的话抛到耳后，扯着太后娘娘的衣摆哭嚎道：“太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您要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啊！”

愿向晚趁着太后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飞快地抬了一下头，入目的并不是大众印象中简朴端庄的服饰，而是艳丽的大红大紫，上面还用金线绣着牡丹花的纹样。

更别提她披着那个毛绒披风看着就价值不菲。莫惜月依稀记得周家阿姨好像也有一件这种毛皮的大衣。平日里珍惜的不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穿穿，一定要在亲戚中收获一堆夸奖才会满面红光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个时候被她带在身边的小周眺风简直是烦的不行，因为一般亲戚们夸完衣服就会来夸赞他，他还不能冷脸，只能僵硬地笑着与亲戚们有来有回的说几句说到他们满意了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

然后回来之后趁着母亲不在拉着旁边的小莫惜月倒苦水，一般这个时候小姑娘就会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安慰他，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讨论今年哪个菜好吃，待会找个什么理由跑掉出去玩。

莫惜月重新低下头听着淑妃把刚刚在自己面前说的话重新说给太后听，印象中那位母亲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传统家长，自小便望子成龙，并且在此过程中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差一点点莫惜月都不被允许和周眺风交朋友。

这位奇怪的太后看着是站在淑妃那边的，待会自己要怎么办呢？

太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哀家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

在场所有人遂叩首谢恩然后重新落座，这时候才让莫惜月有了一点古代宫中的实感。太后也坐在了淑妃旁边，正好与莫惜月面对面。

只见她抿了一口茶之后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皇后，想来你刚刚也已经听到淑妃说的了，意欲谋害皇嗣未遂，遂陷害淑妃渴望拉淑妃下水，铁证如山。

本来如此罪名应该直接废后打入冷宫，哀家念你多年来服饰皇上尽心竭力无依无靠，遂免去你的罪名。

你跟淑妃道个歉，从此不要出现在皇上面前，这事就这么算了。”

莫惜月握住身旁已经要按耐不住的周眺风，等到太后说完才开口道：“太后娘娘可是误会了什么？

第一，臣妾并没有故意推搡淑妃娘娘，是淑妃娘娘推臣妾下水，臣妾现在身体还染着风寒。

第二，淑妃现在容光焕发，臣妾却是憔悴不堪，这是她谋害臣妾的证据，臣妾还并未看见太后口中的铁证，如果真的有的话可否容臣妾观摩一下？

第三，说起罪名，刚刚淑妃娘娘进屋之后并未向臣妾行礼，还跟臣妾顶嘴，淑妃也犯了礼数不敬之罪，请太后处置。”

她深呼吸了一口顺着脑子里的思路继续往下说，在有理有据的强势之后或多或少的展示了一些自己的脆弱：“这些都只是臣妾的疑惑和一面之词，但是臣妾可以用这个位置保证臣妾没有说谎，还请太后明察。”

周眺风同时跟了一句：“儿臣当时正好下朝，路过梅园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尖叫声，跑进去的时候就只看到淑妃娘娘坐在岸上，阿月却在水里挣扎。

周围的太监宫女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

但凡儿臣慢了一步，阿月现在都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

淑妃一党勾结宫女下手想要除掉皇后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手段残忍视皇后与皇嗣为无物，还请母后明察。”

太后的眼睛里不易察觉地略过了一抹惊艳和惋惜交织的神色，她正想开口的时候旁边的淑妃确实已经被点燃了，她一下子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如果不是旁边的小丫头接着恐怕就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她愣愣地盯着周眺风喊道：“周……皇上，你宁愿信她一个小……镇边陲的渔女都不信我？”

周眺风眉峰一挑，这些天他歇在莫惜月身边的时候或多或少也记起来了一点原主的回忆，其中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他刚刚描述的事。

他直接开口道：“首先，阿月之前确实是小镇边陲的渔女，但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了美好的日子又有何卑微于你？

其次她现在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心上人，朕亲眼所见你们对呼救的皇后视而不见冷漠至极。

朕为何不信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一直牢牢地握着莫惜月的手，系统的声音响起：“已解锁第二个心动瞬间‘毫不保留的信任’。当前攻略进度1.5%。”

莫惜月适时露出感动的神情，酝酿了一下情绪哽咽着开口道：“多谢皇上垂怜臣妾，不然现在臣妾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说完之后还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神情皆是动容。

眼看淑妃嘴唇张张合合好像要说出来什么惊人的话的时候被太后及时喝止：“淑妃！”

随后放缓了语气，给自己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道：“千鸟！扶淑妃起来。”

待到淑妃娘娘重新坐了回去，颜春急忙拿着帕子替他们娘娘擦去刚刚花了的妆，同时端上了一杯茶:“娘娘，娘娘您先喝口水。”

可是无论如何淑妃都是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锁着莫惜月，里面满是冷静和无情。

莫惜月坐直身子，毫不露怯的对着她锋利的眼神。

太后看到局面稳定下来了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淑妃吵不过皇后，如果这个时候不控制住她要是说出什么隐秘的事情那他们的谋划就全完了，拖皇后下水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只不过没有想到之前那个看似柔弱而好脾气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独立自强的样子。不过即使是她，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对眺风的发展也没有任何的助力。

这样的人就像沙子，是不能绊住风的脚步的。

她缓缓开口道：“皇上一直向着皇后，这件事难保不会带着什么个人情绪，你的证词不能作数。这件事情关乎皇嗣，淑妃，皇后，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无法说服对方。那哀家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带上证据，哀家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