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盘摊
现在日头大早，但位置顶好的位置却都已经支起了小旗，示意此处已是有主。
这些人要么是常年占据一个地方的固定摊贩，要么便是专等着人收摊以后占位置的摊位贩子。
不过无论是哪种，方唯都无所谓。
他有自信，无论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都无法拒绝自己。
很快，方唯便已经锁定了一处摊位。
它虽说不大，但位置特别好。
正好位于坊市门口与边上支道之间。
行人来往之间，必然是要经过此处的。
方唯走了上去，摊主似乎是兄弟俩，长得很相像。
看到有人来，他们还以为是客人，立刻热情地开了口。
“老板，来看看，都是上好的灵核，每一枚都足够机关车走百丈。”
稍微年长些的男人兜售着他的商品。
他叫王永福，他和其胞弟王永宁算是这儿坊市的常驻商人。
毕竟，这妙莲乡再如何人杰地灵，总有些人的天资不如他人。
他们便会去充当维持整个妙莲乡运作的其他行当。
“我并非来买你东西的。”
方唯摆摆手，说出来意。
“我想，买你这摊子。”
“不卖。”
一听对方不仅不是客人，还想要买自己的摊子，王永福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这摊子，可是他起早贪黑才抢到的。
明眼人都知道，这儿的位置有多好。
这来个人说买就想买，哪那么容易？
“我确实有急事，你尽管开价，等我事成以后，这摊子还是归你。”
方唯将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那男人听着也有些意动。
方唯开的条件，不可谓没有诚意。
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唯的衣着，还是摇了摇头。
“不卖，看你的衣着，是外人吧？想挣钱，就别来这儿捡漏，有能耐，去黑巷里打死斗，那儿来钱可比摆摊快多了。”
这种人，无论是外人还是乡里人，王永福都见得多了。
这摊位本就是无主之物，一旦交给了眼前的男人，那之后什么承诺便都不作数了。
现在正是族中大比的准备期间，坊市最热闹的时候。
自己卖的又都是最抢手的灵核。
抛去从外界进货的成本，他一天最少也能赚个一吊钱。
这些都是他早早就算好了的。
自然不会允许方唯来打乱。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顶多只能出得起一吊钱给他。
这些钱，在以往已经足够盘下十个像自己这样的摊位了。
可现在，也只是他一天的所获而已。
“你打算出多少？”
就在王永福打算打发方唯走的时候，一旁沉默的王永宁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他与他哥哥不一样，眼力更毒，想的也更多。
自方唯来以后，他就发现，无论自己哥哥如何拒绝，眼前的男人都没有丝毫打退堂鼓的意思。
自信，就好像焊在他脸上一般。
“永宁，想啥呢，这位爷若真那么有钱，怎可能来买我们的摊位，图什么？”
作为兄长，王永福觉得弟弟有些多事，口气也带了些教训的意思。
“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是外人，不熟悉这儿的规矩。”
方唯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甚至还有闲暇拿起摊上的灵核端详。
“所以，就请老板你出个价，放心，我绝不还价。”
“这……”
王永福想了想，自家弟弟都已经开口问了，那他随便报个价让这人知难而退，似乎也算是个法子。
于是，他随意道。
“十贯钱。”
这个数，等同于十两银子，即便是在妙莲乡内，只要不碰机关材料，那也是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一个月的。
他有自信，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用这份钱买一个摊位。
然而，方唯却是淡淡道。
“可以。”
“什，不对不对。”
听到方唯答得如此不假思索，王永福呆了，当即改口。
“一百两，银子。”
他没指望方唯可以真拿出一百两，只是想要他知难而退。
然而，方唯还是点点头。
“可以。”
他的话平静且随意，好似是在说早上吃包子一般。
“一百两啊，哥，一百两。”
一旁的王永宁听到方唯应允，当即叫着，他到底还是个半大小子，聪明但城府还是浅薄。
“我们可以把整个房子装修，再给娘……”
王永福止住了他的话。
“我能打听一下，这位兄弟是为何一定要我们兄弟俩这小摊子吗？”
他额头划过汗水，心里深知自己这摊子绝对不值这一百两银子。
看到对方那眼睛都不眨的样子，他很难不想到对方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图。
比如，今日会有什么大人物从这儿经过，而眼前这个男人想要袭杀他。
又比如，这个男人想要在这儿监视某人。
他只是想赚点钱，可不想摊上什么麻烦。
“做些生意，不过，不是寻常生意。”
方唯模棱两可的说着，话里的意思，显然并不想细说。
“这……”
方唯的答复，并不能让王永福信服，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挨着他边上的另一位摊主却是忍不了了。
“唉，公子公子，我这儿摊子也就跟王老弟的隔个位子，差也差不多，我啥都不问，你只要给我钱我就把摊子让给你，如何？”
“唉，李老头你，你……”
王永福当即也管不着什么阴谋了，指着边上的摊主你个半天。
“你什么你，王老弟，你自己拖拉，坏了公子雅兴，还怪上我了，公子你再想想，老汉我只要九十两？”
李老头嘿嘿笑着，作为一个坊市的老摊主，平日里抢摊占地的事儿也没少干，自然是脸皮厚若城墙，王永福对他的不满，根本就不疼不痒。
“臭老头，你凑什么热闹，这是我们家的买卖，识相点就给我把嘴闭上！”
王永宁此时也是满脸涨红，冲着李老头大骂。
看到方唯似乎有些意动，王永福也顾不上什么顾虑不顾虑了，赶紧说。
“公子，我不问了，你别听他的，我，我只要八十两。”
看到他这般着急，方唯赶紧安抚道。
“老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摊子是我早早看中的，非它不可，不过稍后我也有事要叫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