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会再见的
“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死真的很让人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永远触不到任何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我们终会醒来。”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吗？”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天下！”
他想起来了，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记忆！
“弟弟！”
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无声地呐喊。
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原来这两千年里，无论沉睡或者醒来，你只是想来找我。
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你的样子。
等我记起了你的样子，你已经死了。
“啊————”
13号仰天长啸，似愤怒、似悲伤、又似孤独……
……
卡塞尔学院。
包裹着男孩的火焰缓缓消散，男孩的身体也从空中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
如今，它已经变为了一具枯骨，泛着沉重的古铜色，就像是一件用纯铜打造的工艺品。
骷髅的眼窟里嵌着晶化的眼球，像是一对金色的玻璃珠子。
虽然很像人类的骨骼，但细看就能发现巨大的差别。他全身足有数千块细仃仃的骨骼，有的互相融合，有的组成不曾见于任何教科书的器官。
背后有两束细骨像是扇子般打开，那是他的双翼。
他的双臂伸开抓住了身后的翼骨，骷髅头低垂，就像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龙骨十字……”银发的老人发出一声叹息，声音里似乎蕴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老人转头，面向聚集于此的学生们，表情严肃，声音激昂：“诸位！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你们创造了历史，彻底终结了龙王不死的神话，为人类的未来开启了崭新的篇章！在此，我宣布！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彻底死亡！”
“哦————”
所有的学生都欢呼起来，用力地鼓起了掌，热烈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无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道人影渐渐地接近了龙骨十字。
他猛地窜出，速度甚至比出膛的炮弹还要快，正是路明非，他不知道怎么混入了人群中！
此刻，他浑身肌肉鼓胀，猛地抓住了龙骨，用力一掰，就扯下了一只掌骨。
随后，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学院的门口跑去。
“好胆！”
银发老人昂热校长一声冷喝，手中抽出一把折刀，眼中亮起黄金瞳。
言灵·时间零！
领域展开，昂热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就追上了路明非，手中折刀刺出，扎进了路明非的后心。
“当！”
然而，这必中的一刀竟被挡下了，折刀的刀尖已经穿透了眼前这小偷的衣服，却被衣服下的东西挡住，不得寸进。
昂热眉头一皱，折刀撤回，准备攻击其他地方。
就在这时，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偷身上竟突然扩散开一个他非常熟悉的领域。
随后，这小偷的速度陡然加快，拉出一串残影，整个人已是到了校门口。
“别想跑！”
昂热眼中金光炽烈，就要再提速追赶。
可那小偷的身影，却在经过校门的瞬间，消失不见。
昂热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芒，四下扫视，但最终没能找到人在哪里。
“……言灵·冥照？”
教堂外不远处的空地上，楚子航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此刻，周围没有旁人，他孤零零地站在空地上。
忽然，楚子航感觉自己握紧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张纸条，写着：
我们还会再见的。
……
公路上，路明非左肩上扛着零，右肩上扛着酒德麻衣，没命地狂奔着。
此刻，他正维持着言灵·时间零的领域，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必须趁此机会远离卡塞尔学院，离得越远越好。
实际上，他也不清楚那龙骨有什么作用，只是本能告诉他那东西大有好处，于是他脑子一抽就莽上去了。
还好在危急关头他用“博学者”的能力成功模仿了言灵·时间零，而且几乎瞬间就与酒德麻衣和零汇合，隐去了踪迹。
不然，被那个银发校长拦住，后续那些混血种学生们围上来，他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定了。
不过，这次能完好无损，靠的还是……“它”。
路明非动了动后背的肌肉，感受着衣服下那贴着后心放置的青铜短剑。
多亏了它，挡下了昂热折刀的那一刺，才给他争取出了模仿言灵·时间零的短暂时间。
那个白衣少年公子说得很对啊，一定要注意防背刺！
奔跑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时间零的领域消失，路明非放下了原本扛在肩膀上的两个女人。
他也不能真把体力用到一点都不剩，接下来的路，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还好，很快，他们就弄到了一辆车。
他们的队长酒德麻衣，这个美艳的女忍者，似乎很精通开锁的技巧。
依旧是酒德麻衣负责开车，路明非和零坐在后座。
其间，酒德麻衣打了一个电话，似乎是为了处理善后的问题。
“队长，我们这次的任务，算是成功了吧？”路明非忽然问道。
酒德麻衣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路明非，点了点头说道：“成功了，任务顺利完成，报酬很快就会打到你们的账户上。”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次你们的表现非常好，不知道有没有和我们长期合作的意向？或许不远的将来，我们还会有别的委托，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
路明非看了一眼零，见她微微点头，于是笑道：“好啊，没问题，你们这么大方的委托人可不多见。”
酒德麻衣也笑了，笑颜如花，魅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