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各方见识
宣王府，一处典雅大气的阁楼台上。
乾元皇帝的胞弟，宣王朱熠，此刻正负手而立，望向远处悬在天际的玉京城。
片刻之后，朱熠表情淡然的说：
“查清楚了吗？”
在他身后，有一单跪于地，身穿黑衣，头戴罩帽的死士，声音略显低沉道：
“初步掌握的情报，昨日宫中有人谋反，刺帝于东稍间，所幸救驾及时，平了动乱。”
双鬓发白，脸上带有细小皱纹的宣王朱熠，闻此言后，表情古井不波。
“宫内如何？”
“很乱，陛下受刺凶器非凡，尊体受激，天人缭乱，心魂冲荡，久久不能自语，但好在首辅主持大局，总算是平定下来。”
“嗯，那就好。”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朱熠又说道：“是外部人干的？”
黑衣罩帽男子立即回应：
“尸神教，灵神教，荒神教，三教均表示不知情，对此事没有任何参与，且愿意接受荡妖司派遣人员调查，并提供各种灵物，来帮助陛下龙体安康。”
“哼，我乾元何时需要这些人来施舍了？”
朱熠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屑。
单跪于地，拳掌为倚的男子，迟疑片刻后又说道：“但是昨天有件奇怪的事。”
“何事？”
朱熠额头叠起纹路，双眉皱起。
“昨夜陆离带人去包围了观星台，抓了不少人。”
“观星台，监天司？这事和监天司有什么关系？”
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的朱熠挠了挠头，旋即又吩咐道：
“备轿。”
“我要去凌霄宫，亲自去问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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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宫，文渊阁。
一冠帽居身，身着华袍之人，正双手拱向前方，弯腰躬身，毕恭毕敬的向前面案牍堆间，一张麻黄长卷上习文炼字的老人汇报情况。
“爹，各司皆已受命，颁布条例停止一切血气征收！”
“嗯。”
老人瓮声瓮气的回了句，而后继续在长卷上书写。
“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练字！”
华袍青年看起来十分焦急，可老人却悠然自若的执笔书就几行大字。
“圣贤之道。”
“历儿，何为圣贤之道？”
老人缓缓说道，语调十分平和，听起来让人感到亲切。
历长蕃直起身子，见老人没有动身的意思，想来是要考验他的文功墨水，他常这样，而他也习惯。
“圣贤之道，在于无为！”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
“若任由天地万物自然发展，是为圣贤！”
待他话罢，老者转头扫视他一眼，目之锐利，让人惊心动魄。
历长蕃心中一慌，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立即在脑海中回忆刚才那些话。
可还未等他想个所以然，老者立即说道：
“无为，无治，无力！”
老者严声厉语，毫不留情的批评：“天有乾道，地有坤道，人有帝道！”
“帝，与天地一同，掌万万民，辖千万里，浮沉四海，砥砺八荒。”
“若是无为，天地无情，人也无情吗！”
“太过单纯！”
“是，爹教训的是。”
历长蕃立即低下头来，心里却在嘀咕：“书上东西，又会有错？都不是这样写过来的。”
“宫外情况可好？”
半响过后，老者收笔卷案，缓缓问道。
“知情的人尚且不多，百姓也很欢快，免了血税，多了肉食，比先前还要安稳些。”
“嗯，现在局势尚不明朗，保不准有人以此由头造反，先停了血税，安抚一下。”
将绘卷收起，老者便坐在[玲珑玉心木]制成的长椅上。
这时，两边不知何处走来两位妙龄少女，一左一右，伸出葱白玉指，在老者两侧太阳穴揉捏。
“陛下现在如何？”
目光有些被少女吸引的历长蕃立即一个激灵，恭声道：“陛下龙体无恙，太医司的灵丹药效足备，只是受了惊吓，一时间难以回转，先在皇后那休息。”
“那几个宫女呢？”
老者躺在长椅，闭目享受着少女的“服务”。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正在审讯，[抽魂阅灵匣]正用着呢。”
“依据礼扑司的记录，那些凶器均是陛下赏赐给妃子的宝物，监天司，东厂都没有参与。”
似是站立时长，或者少女皆是羊脂白玉，酮体雪白的样子，让历长蕃不禁微微弯腰，以掩尴尬。
“嗯，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将双臂一摊，置于温润暖玉，双峰白团间，两女各执一臂。
而后，又从不知何处，走来位温婉如水，眸似清泉的女子，轻纱披身，隐隐见些许酥粉，半遮半掩，看的历长蕃是一个心潮澎湃，邪火顿生。
但碍于场景，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心移此地，目飘四方：
“这么说，真的是陛下太过。。”
“不可胡言，陛下所作所为，均是为了乾元，过与不过，不是我等可言的！”
讲到不敬之处，老者手掌发力，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娇呼，他又淡淡的说道：
“血气中能提炼的人气太过稀少，万人血气也才提出一缕，陛下延寿之心与体恤万民之情同烈，做的都是为了乾元。”
“一颗人气，延寿一年，数十城供上的血气，也不过堪堪十颗。”
“陛下为乾元万代之业，劳辞辛苦，甚至背负骂名，实在有冤。”
轻纱落下，玉脂贴身老者，长椅恰好能容二人之地，一边是显得干枯精瘦，肤带斑块的老人，一边是带着淡淡粉色的温润。
将头埋入其中，略显沉闷的声音在白玉似的肌肤下传出：“调查虺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历长蕃又一次弯下腰，假装恭敬，脑袋却趁着老者视线不及时四处张望的说道：“我唤亲信，派了三名小卒前去问话，那道士似乎也不知道[虺]的方位。”
“还特意差人带了辨识真假的法宝去，他之话语未带虚假。”
“嗯。”
一声长长的低嗯声，从微微震动的柔软处，携着如银铃般的轻笑在此地响起。
“虺，能在地脉间穿行无阻，定然是身具地相道果。”
“按照监天司给出的解析，若是将虺的道果放与观星台，产生的共鸣之力就能定位到传说中的[地祖]。”
老者顿了顿，脑袋从酥粉间抬起，像是忘了什么般。
历长蕃动作极为迅速，立即低头接话道：
“然后就能找到，地祖延寿千年的灵丹，草还丹！”
“也就是人参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