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画符
丁主管姓丁，名于礼。
人却一点不讲礼，粗俗，鲁莽，口不择言，爱喷人。
皱起的脸像一张龟壳，谁也不知道他何时变卦如开染坊。
此刻便阴沉沉的，盯住陆衍，询问：
“怎么回事啊？”
陆衍有点紧张，仿佛回到了校招那会，一个个摊位问过去被无限盘问。
他带点结巴道：“那个、丁主管，我昨天淋了雨，身体有点不舒服。”
“缓缓，缓缓就能好。”
丁于礼摇头道：“身体不舒服，也不能耽误做事啊！”
“再者，身体不舒服，那就回家休息嘛。”
他语气平平淡淡的，扭头看向四方。
“熏木这活，可有人私下里擅长的？”
基本上所有同事都闷头干着自己手里的活，没吱声。
陆衍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前身的人缘不错，但很快，就有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举手道：“丁主管，我行。”
丁于礼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大约有一米八几，肌肉强壮的年轻人当即挤开了陆衍，霸占位子，开始熏木。
半柱香时间后。
“主管，我成了！”
年轻人兴奋道，丁于礼满意一笑。
“不错。”
年轻人见状，趁热打铁道：“丁主管，从今日起，我愿兼顾捣药与熏木两样活，只需额外再加一颗灵砂的工钱便可保证不耽误事！”
“当真？”
丁于礼看着眼前名叫邬景卫的年轻人，确认问道。
“当真！”
“若耽误事了，您扣我工钱！”
邬景卫信誓坦坦。
丁于礼转身看向陆衍，诚恳道：“陆衍，你被解雇了，回家吧。”
工作履历近乎空白的陆衍呐呐无言，张了张嘴，便昏头涨脑地从炼丹耳房离开。
从丹鼎阁大门出去的时候，陆衍回头看见丹鼎阁阔气的门牌，不由郁闷：自己这就是被年轻人卷下岗了？
他有些憋屈，自己上辈子毕业即失业，这辈子更牛，刚穿越来第二天就把前身干了十几年的饭碗给丢了。
“真丢了啊······”
回想昨晚的预感，陆衍只剩苦笑。
万幸上个月底刚把这个月的饭钱交了，三个月一颗价值五块下品灵石的玉露丹，也在上个月吃过了，到这个月底之前除了考虑法袍换季的事，基本没有大的开支，可以把新得的职业制符师的练习提上日程。
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多少算有点容错。
“只是这样一来就跟破釜沉舟差不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我还想干着丹鼎阁的活，顺便把制符师的技能提上去呢，唉哟。”
陆衍叹了口气，坊市中央大街昌明街上人来人往。
老人、小孩、大人、女人、男人，穿着各色法袍，有的拎着袋子，有人背着行囊，还有人牵着灵兽招摇过市，一看便是富二代。
想想家里三个小孩，陆衍定了定心神，他必须努力，得做富一代啊！
又紧了紧身上背着的长刀法器，拿着雨伞，陆衍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往攸云居去。
攸云居是一家贩卖符箓、法器的商铺，主家姓夏，亦是一个炼气家族，听说有一位炼气圆满的老祖存在。
此处可购得制符所需的符笔、符纸以及血墨等物。
一根不入阶的符笔售价七颗灵砂，一刀符纸加上一份血墨售价六颗灵砂。
陆衍买了一根符笔，一刀符纸，以及一份血墨，共花去十三颗灵砂，怀里还没焐热的三块下品灵石便被破开，剩下十七颗灵砂。
从伙计手中接过剩余灵砂，陆衍禁不住在心里感叹：
“好穷啊我······”
伙计贴心地给了个布袋，陆衍将东西全部放入再塞进怀里。
天果真下雨了，且很大。
就算撑着伞也难免被打湿，陆衍被打湿无所谓，但符纸血墨等物不能被打湿，他就指望这个挣钱吃饭呢！
从坊市离开前，陆衍瞥了一眼人物面板。
【运势：当前运势微红】
他踏上返程。
一路平安，顺利到家。
大侄子不在，大概是去外面给人打零工了，二侄子应该在屋里闭关苦修，小侄女则似乎在父母卧室睡觉。
陆衍回到自己屋里，浑身法力蒸腾，很快便把法袍衣襟、靴袜等部位烘干了。
将符笔、符纸、血墨等新买之物依次放到案上，陆衍取出寻常笔墨，然后落座深呼吸片刻，开始回忆脑海里的种种符文知识，以及外挂给的制符师的经验与感悟。
大约十余分钟后。
陆衍睁开眼，首先以寻常笔墨纸砚练习画符。
因为符纸和血墨都是有成本的，像一个普通的不入阶制符师画一张售价一颗灵砂的火焰符，成功率一般在五成；画一张售价售价两颗灵砂的避尘符，成功率一般在三分之一。
以一天成功三张火焰符，一张避尘符计算，需使用九张符纸和相应量的血墨才能得到五颗灵砂的收入。
一个月，则需使用二百七十张符纸和相应量的血墨才能得到十五块下品灵石的毛收入，以十块下品灵石的净收入相减，则一个月的制符成本为五块下品灵石。
除以二百七十，可得一张符纸和相应量血墨的成本，为零点一八五颗灵砂。
约五分之一颗灵砂。
陆衍目前身上仅余十七颗灵砂，这每一张符纸和相应量血墨的成本，便约等于他身家的百分之一，可舍不得浪费。
闭气凝神，专注思维，提笔蘸墨，再细细研究了一会成品火焰符的纹路，陆衍开始在白纸上照着描摹。
他身上就只有两张火焰符和一张避尘符，自然是首选这两种符箓学习。
且这两种符箓也是坊市中比较常见的大路货很好卖。
大约盏茶时间后，陆衍发现这符文描摹意外的顺利十分好上手。
他不敢轻易骄傲，自满会使人退步。
集中精神继续描摹，然后一连三张，他发现自己画在白纸上的符箓纹路和火焰符上的相差无几，几乎说可以成了，已达到了初步掌握的水平。
“看来是奖励作用给了我底层制符师的经验和感悟，就和昨晚我熏木类似，都是有经验加成下学习起来比较顺利。”
陆衍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打开人物面板看了一眼，发现制符师职业的技能栏，火焰符的等级进度已变成了一级百分之19。
“好快！”
陆衍心中一喜，提起笔，继续在白纸上肝火焰符的进度。
（有人闲的没事，算过一刀符纸多少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