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小龙的美妙误会
“怪不得，我一眼就爱上他了。”
一个雌性狗头人夸张地扭动着腰肢，眼神迷离，用像变态一样的目光蹂躏着瓦森。
或者是被蹂躏。
瓦森想到这些，一阵恶寒，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好在其它狗头人眼疾手快，将雌性狗头人拉住。
雌性狗头人没有轻易放弃，伸长了脖子，竭尽全力地嗅探着空中属于真龙的气味。
“啊，真龙，我要给你生一窝小龙崽。”
“放开我，我和真龙在一起。”
狗头人都是这么癫的吗，瓦森想不通。
它们不应该是疯狂的崇拜巨龙，并把巨龙当作神明一样侍奉吗？
不对，瓦森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他被一群狗头人错认为巨龙。
可他确确实实是个人类，有着从未见过，却是真正人类的双亲。
唯一能让他和龙扯上关系的“费兹本的赠礼”——老师送的法术书。
法术书上说，他有超乎金龙雏龙的属性。
他一直以为这是种夸张的描述，表达他超越普通人类的强大体魄。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瓦森从背囊中取出法术书。
不曾想，周围一圈狗头人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就连那只发情的雌性狗头人也一样了，跪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北，北风……”
带翼狗头人卡沙克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法师一巴掌。
“住嘴，蠢货，卑贱的我们不配说出伟大者的称号。”
卡沙克一脸幽怨，哪里是他想喊的，只是血脉共鸣迫使这么做的。
不止他一个有此感觉，其余狗头人也是差不多。
但自身稀薄的龙血，无法让他们知晓强大真龙气息的来源。血脉上产生的厌恨、憎恶，如风中烛火，瞬间被强大金属龙气息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崇拜和痴迷。
老法师里克是唯二感应到气息主人身份的。他凭借丰富的见识和理性，强压下喊叫的冲动。
他已经十分确信，眼前的年轻人是一头金属龙，其手上的书籍更是承载着龙神祝福。
一头金属龙伪装成人类出现，不是为了钓鱼执法执行正义；就是为了融入人类社会，追求对龙来说转瞬即逝的友情和爱情。
不要拆穿巨龙，配合巨龙的演出，就能最大程度上取悦巨龙。
里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领悟了其中关键。
但一点也不高兴。
钢齿部落的绿色可以追溯到某头绿龙——金属龙的仇敌之一。虽然钢齿部落弱小，没有作恶的能力，但毫无疑问是邪恶阵营中的一员。
‘所以，我们就是要被金属龙执行的正义吗？’里克大惊。
他们还是主动送上门的。
瞬间，里克在心里将不能庇护他们的狗头人之神骂得连狗都不如。
瓦森无法看出狗头人内心的想法。
却为他们的转变感到开心。
至少目前来看，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自身性命安危了。
狗头人的惶恐不安验证了他的猜想，老师是一头伟大真龙，还极有可能是一头永生的金属太古龙。
瓦森冷哼一声，模仿着神像上庄严神情，问道：“这家旅店的凡人是你们杀的？”
“啊，伟大的真龙。”卡沙克叫了出来，“我们是小小龙，小小龙呀！”
这还不如不解释，瓦森的眉毛拧巴在一起，旋即又舒展开。
小小龙就是狗头人。
狗头人体型和人类幼崽差不大小，即便拿着匕首，单对单时，在普通成年人类面前也几乎等同于毫无战斗力。
这些狗头人中，唯二厉害的，也只有狗头人法师和这个长翅膀的。
而且狗头人天生怯懦，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人多势重的旅馆。
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可狗头人法师却不这么想，训斥了一声“多嘴”后，讲了他们的故事。
钢齿部落只比瓦森早了两天来到旅馆，当时，旅馆内就没有任何人类和尸体。他们在地下室挖了地下巢穴。瓦森未仔细查看的两个破酒桶下，就是巢穴入口。昨夜消失的两个鱼人也是被里克用法术偷偷阴死的。
再之后，就是他们发现了睡在屋顶的瓦森。
既然不是杀死亲戚的仇敌，那就有得谈，万森心想。
“你们可愿意侍奉我，成为我的仆…呃…员工？”瓦森临时改了口，又为自己脸大，想要当主人的想法感到羞耻。
狗头人毕生目标之一便是追随并侍奉巨龙。
众狗头人激动不已，完全没在乎员工和仆役的区别，纷纷看向他们的首领老里克。
里克愁眉苦脸，想大声喊出这是金属龙钓鱼执法的前奏，却张不开嘴。
然而，长翅膀的卡沙克早已按耐不住，满口答应下来。
“蠢货，咱们是绿龙后裔，是邪恶阵营的。”里克喊了出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同族落入陷阱。
强扭的瓜不甜，瓦森没有干预，只是在心里吐槽：“明明之前还说金属龙是狡猾邪恶的，这才十分钟不到，就变成色彩龙是邪恶的。立场真够灵活。”
“那咱们当善良的小小龙不行吗？”卡沙克捂着脑袋，弱弱问道。
这是个发人深思的问题。
场面一度变得冷静。
可以吗，瓦森觉得应该部分可行。
成为善良阵营的一份子，就要学会利他，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不损人利己，当个中立份子，却简单了无数倍。
行为决定阵营，血脉影响的只是选择时的倾向。
狗头人成为中立份子，并非不可能。
瓦森和狗头人们一样，注视着里克，将最终的抉择交给钢齿部落的智者。
海风吹过屋顶，留下一丝丝清凉，也触动了老法师的心。
无神的双目中突然绽放光彩。
钢齿部落还没干过什么真正邪恶的事，只要他们有转变善良的意愿和行为，针对并设计他们的行径便会成为邪恶本身。
善良的金属龙绝对不会如此。
他兴奋地大叫起来：“卡沙克，你真的是个天才，真个有脑子的。不愧是我亲自挑选的首领，比前几任的蠢货强太多了。”
在卡沙克一脸懵逼时，法师转向其余狗头人，振臂高呼：“从今天起，钢齿部落要洗心革面重新做龙，努力当好龙，追随伟大的金属真龙。”
“金属龙永远健康，钢齿部落永远忠诚！”
众狗头人齐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