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改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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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法试㈠

奚盈从池峰回来,远远见一大波人浩浩荡荡朝她迎面而来。

法试正式开始后,各派弟子也都换上了自家服饰。

她定睛一看,那个走在前面的白衣身影可不就是过去三年占据她除修行以外的全部的男人。

“眼前的阮安书早已不复平日里的淡漠如水,他屠戮青影山上下,早已心神尽失,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妻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将他所有的杀意和暴怒藏在其中……”

奚盈回想起这段文字,心里隐隐作痛,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阮安书见了她,面上也不自然,吩咐清风派众人先行一步,便站在了奚盈面前。

奚盈心里凉飕飕的,说不痛不痒自己都骗不了,但她还是笑着,“阮……师兄。”

阮安书微变了脸色,顷刻便恢复如常。

奚盈先前的心里不适便在阮安书一言不发的沉默中渐渐消逝。

等了片刻,奚盈正要说告辞,阮安书才开金口:“明日法试,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也不用——”

奚盈截断:“我不会。”

“阮师兄可能不了解我。”奚盈直直地看着他,“我奚盈做过的决定、说过的话,做了就是做了,说了就是说了,向来言行合一,从来都是……无愧的。阮师兄不必有后顾之忧。”

听到“无愧”时,阮安书脸色徒然一变,难看至极,之后径直离去。

奚盈抚着心口,自我安慰:“他算什么东西?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明天绝对让他下不来台……”

放宽心休息一夜,奚盈便精神抖擞的来往主殿前看比试。

今天的比试中出现了很多宗门英才,总归不是注水。

奚频从台下熙攘的人群中揪出奚盈,教训道:“你怎的还在此处?你知不知道你马上要和阮安书上台比试?这究竟是什么孽缘,连抽名字的注石都去撮合你们。”

奚盈哎呀一声,也没想到他越说越远,“哥,你别揪着我不放。师父都说了,视若平常便好。”

奚频这人,或许因为从小跟在乌长明身边,性情与他很相近,对师父的话也是百信不疑。

果不其然,奚频狐疑的盯着奚盈,“果真?”

“童叟无欺。”奚盈自然不会告诉奚频还有后半句话。

奚频不再纠结于此,而是担忧地问道:“你的伤怎样?”

短短几日,自然不会恢复如初。

奚盈倒没说什么恢复完全的话去骗他,只含糊其辞:“应当不会影响比试。”

奚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奚盈的肩:“也别太逞强。阮安书他本身就强于你,你若是想出一口恶气,也不急于一时。”

奚盈心道果然是亲兄妹,把她心里的想法都看得透透的。

看着奚盈敷衍的点头,奚频临走前还不放心的一字一顿地提醒她:“千万不要逞强。”

前后又过了两三轮,终于轮到奚盈了。

上台前,付清萱还忧心忡忡,看了眼奚盈,又看了眼阮安书,左右都不放心,欲言又止的。

奚盈只得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冲动的。”

站在台上,奚盈多少都能感受到台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婚约可不是个秘密,退婚也正逢法试前夕,必定传得人尽皆知。

奚盈却不顾旁人目光,召出碧落剑率先出击,上来就下狠手。

阮安书显然懵了懵,没曾料想到她居然用如此莽撞的方式开始。

险险避让几招,阮安书终于开始反攻。

在那种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奚盈还是力不从心了。

百来招后,奚盈深知如此耗下去,自己必然败落,她倏忽收回碧落剑,手中灵光乍现,然后毫不留情的向阮安书打去。

虽说他们从前关系僵硬,但这种比试倒是来得多。不同的是,奚盈心中有他,从来不肯全力应对,而阮安书也配合着她,在比试这块儿上,两人难见的有些少男少女的情趣。

但今日这场,阮安书明显感受到奚盈的强势,他也不得不全心投入来应对。

阮安书被奚盈突如其来的强劲灵力逼得大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心里恼意横生。

他眼神缓缓冷下来,手中紧握的囚皇剑青光愈浓,仿佛昭示着蓄力一般。

“那柄她擦了无数次的囚皇剑正泛着血光,来不及躲闪,只得看着它贯穿自己的心窝。”

虚幻与现实重合,奚盈眼前一晃,再一清明时,便感到胸口一凉,对上阮安书瞪大的,充满惊讶的目光,奚盈不受控制的骂道:“王八蛋。”

听着台下闹哄哄的躁动,奚盈闭了眼。

奚盈醒时,床边只有一脸慈祥的药修长老越森笑吟吟盯着她。

奚盈不算很利落的爬起来,开心道:“越长老你回来了。”

越森手里拿着个小玉瓶,见她爬起来就气呼呼道:“别乱动。”

奚盈低头用手轻触自己的伤处,并没感觉多疼,嘀咕着,“怎么不疼呀……”

“傻姑娘,”越森还是敏锐地听清了,“有老头子我在,哪有你痛的。”

奚盈呵呵笑了两声。

“醒了。”

奚盈莫名其妙瞧了瞧他,才发现越森是在对着门外的人说。

门一开,奚频便进来了,皱眉道:“你怎么起来了?”

奚盈无所谓道:“又不疼。”

越森出去将门一带。

心里很是心疼,但看着奚盈那无所谓的样子,奚频隐隐有点怒意:“你是不是故意站着让阮安书刺的?”

奚盈也理解他有这样的怀疑,但她还没想到怎么合理的解释她被刺这事儿,事实上,也根本没时间想。

“你不要再心存侥幸,”奚频苦口婆心,“哪怕你真用这种伤己的方式唤起了他一丝丝的愧疚之情,那又能怎样?”

奚盈听后也很无奈,“哥,我只是伤没痊愈,恰好比试的时候有些发作,一时才晃了神。”

奚频冷笑:“那可真是‘恰好’。”

奚盈也无所谓他信不信了,幽幽问道:“比试呢?怎么算的?”

奚频有些于心不忍:“自然算阮安书赢。他虽伤了你,但不致命,也是合乎规矩的。”

奚盈点头,虽然过程有些超出预期,但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哦,对了。”奚频陡然声音一震,“砾山派娄惜月在隔壁房里候着,她托我在你醒后告诉你,望能见见你。”

奚盈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底儿,“让她过来吧。”

奚盈和娄惜月没见过几次,但也经常听到各位师兄弟对她的评价,尤其是在察觉出阮安书对她的心思后,奚盈就格外关注这个人。

仔细一想,可不就和她的同宗师弟棠献全然相反。

娄惜月面冷心热,而棠献面热心冷。

想着想着,人已经来了她跟前。

奚盈前所未有的认真打量她一眼,早已经为她清冷绝尘的气质所折服。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忍不住愣了一愣。

“盈师妹。”

娄惜月开口叫她。

奚盈迅速回神,不好意思道:“失礼失礼。”

娄惜月抿唇,轻声道:“无事。”

也不多说,娄惜月摊开手心,一枚血玉便出现了。

这场景和站在她身后的棠献那日献玉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果然,娄惜月解释道:“前几日不曾来面谢盈师妹救命之恩,我心有愧。如今师妹有伤在身,这枚血玉疗效甚佳,对你疗伤有益,请莫推辞,容我还你个人情。”

奚盈纠结一小会儿,还是收下了,“谢谢了。”

娄惜月却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棠献便心领神会的出去了,只留两个女子在屋内。

奚盈又猜到了她的用意。

娄惜月神色很是愧疚:“关于你和阮安书的事,我很抱歉。我……”

“好了。”奚盈趁着她卡顿的时机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抱歉什么对吗?你又没做什么,本身也没错。若是向我道歉,不显得这事太莫名其妙了吗?”

娄惜月闻言一笑:“盈师妹的性格果然豁达。”

奚盈很敏感地“咦”了一声:“谁跟你说过我吗?”

娄惜月一顿,摇摇头。

奚盈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最后也只劝娄惜月万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