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钱
戴权一脸懵，不知昭阳公主为何朝他们喊“韦小宝”。
正思忖，忽闻得王卓道：“戴公公，借我腰牌一用。”
戴权满脸问号。
见昭阳公主正疾步走来，王卓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将戴权的腰牌摘了下来：“1000两，帮我拦住她。”
说着，便一溜烟跑了。
昭阳公主见状，提气便追：“韦小宝，你给本宫站住！”
戴权见昭阳公主跑来，想着王卓许诺的1000两，本着诚信交易的原则，毅然决然挡在了昭阳公主面前。
“死开！”
昭阳公主一推，便将年过半百的老公公推得连连后退。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耶。”戴权跌坐在地上，试图讹昭阳公主一把。
谁料，等他抬起头，昭阳公主连影都没了。
紫禁城门口，王卓调匀气息，正拿着戴权腰牌给士兵检查。
这时，昭阳公主追了上来：“抓住那太监！”
正在检查的士兵一脸懵，等回过神来，手上的腰牌和王卓都不见了。
昭阳公主一步不停追出紫禁城，举目相望，王卓已没了踪影。
回头再看看城门口的士兵，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看着都来气。
于是，便给每人头顶赏了一个佛手。
“抬起头来！”
“精神点！”
………
御书房。
戴权揉了揉屁股，推门而入：“皇上，纸团都处理干净了，公子的字写得真好，四个人的名字都写得苍劲有力。”
贞武帝沉声道：“谁让你看的！”
戴权连忙跪伏在地：“请皇上恕罪，老奴因好奇公子的字，便斗胆打开来看了。”
贞武帝没有应声，让戴权跪了一会儿，才让他起身。
戴权道：“皇上，老奴有一事不明，三位都督和一位同知皆是您心里的人选，为何还要让大家吵来吵去，让公子做抉择。”
贞武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们何尝不知道三位都督都是朕心里的人选，不过是合起伙来演戏，顺便表达一下立场罢了。”
戴权道：“这么说来，公子也知道？”
贞武帝道：“他何止是知道，还知道朕的用意，清楚自己的位置。”
说着，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笑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冒着风险给我推荐了人才。”
戴权一脸疑惑：“皇上，老奴一直有个疑问，为何你不让公子做官？”
贞武帝摇了摇头：“他才十七岁，能做什么官？县丞，还是县令？”
戴权恍然大悟，王卓只有以现在的身份，才能发挥最大的能量，强行提到高位，没人会服他。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贞武帝的一声叹息：“他自己也不想做官，不然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不论是科举入仕，还是建功立业，都能在朝堂上平步青云。”
戴权倒是听王卓说起过他不想做官，他只道王卓是在说笑，毕竟，放眼天下，谁不想加官进爵成为人上人呢？
现在听贞武帝一说，倒让他迷惑起来。
正迷惑，另一个疑惑也涌向心头：“皇上，老奴斗胆问一句，既然您打算将昭阳公主许配给公子，为何不直接让公子休了他夫人。”
闻言，贞武帝一脸威严：“戴权，若不是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你这句话就应该掉脑袋。”
听到这话，戴权连忙跪伏在地，一面扇自己耳光，一面求饶道：“请皇上恕罪，老奴一时只图嘴快，才越了制，绝没有探听圣上之意。”
贞武帝笑道：“念在你是‘孤家寡人’的份上，便与你说一些男女之事。”
“你说若朕让王卓休了他夫人，再迎娶昭阳公主，王卓会作何想？外人会如何看待昭阳公主？又会如何议论我？”
“何况昭阳也非这样的人。”
“既然王卓已经成亲，那他和昭阳公主的事，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
二月十二。
黛玉生日。
王府上下喜气洋洋。
前几日，贾母来信，说是要来闹一闹。
黛玉便应了，还叫了戏班，在花园搭了戏台。
这日，巳时四刻，便有八人轿、四人轿、翠盖珠缨八宝车、朱轮华盖车，相继出现在王府门口。
轿子、马车两边皆有几个下人随同，看起来，十分壮观。
而后，荣国府的女眷陆续从轿子、马车上下来。
此时，晴雯并雪雁已在此等候，见到众人，连忙上来招呼。
众人见到晴雯，先是唬了一跳，而后听完晴雯的讲述，都连连称奇。
众人一面说笑，一面随着晴雯、雪雁前往后花园。
途中，看到王府下人，男女混在一片，不免好奇打听。
听完晴雯的讲述，众人又是连连称奇，随带夸赞了王卓，还说黛玉嫁了个好人家。
一行人来到花园，见到花园的景致，不由得在心里与大观园作比较。
比来比去，终究还是把大观园比了下去，心里不免有些落寞。
晴雯、雪雁将众人带到戏台处。
此时，这里已经摆满了小吃、干果并一些水果。
黛玉亦早早在此等候，见到贾母，不急不缓迎上来道：“老太太，现在身体可有好些？”
贾母握着黛玉的手，笑道：“好了，好了，多亏玉儿你惦记，又因王卓派的人来的及时，才让我这个老太婆捡回了一条命。”
众人站着一旁，都很识趣，没人提三顾王府的经过。
一行人说了一会儿笑，便被安排落座。
原本黛玉想和众姐妹坐在一桌，把主位让与了贾母并王夫人几人。
但贾母坚决不肯，笑说：“这是反客为主，乱了规矩。”
凤姐也连忙过来拉着黛玉，亲切地叫道：“林丫头，你就别谦让了，在府里的时候，你不也和老祖宗常坐一桌吗。”
黛玉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便坐在贾母下首。
贾母见状，连忙把黛玉又拉到身边来坐下，确保平起平坐，别乱了分寸。
黛玉也不再谦让，便大大方方和贾母坐了。
饭桌的左右两边，则分别是王夫人、薛姨妈、邢夫人、凤姐儿。
按理说，凤姐没有资格坐这一桌才对，但贾母却执意要把她也拉到这一桌坐了。
而另一桌坐的是：李纨、宝钗、探春、惜春、湘云，还带了个巧姐。
黛玉见一行人都有说有笑，唯独探春心不在焉，愁眉苦脸，本想等会儿私下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不料，凤姐注意到她看探春看了许久，料定必是在思索缘故，便给贾母使了个眼色。
贾母便拿眼看着探春，叹了口气道：“我这三丫头，有福缘，却没好命，偏偏赶上这个时候。”
黛玉闻言，便知贾母这话是在说与她听，心想，与其装糊涂，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来得爽快。
便笑道：“莫非三妹妹有好事了不成？”
贾母接话道：“前儿，皇上把你三妹妹赐婚给了分封在广东的南安郡王。”
“昨儿，来京的南安太妃已着人把聘礼送来了。”
“现如今，府里正想着给你三妹妹置办嫁妆，但横竖也挤不出几个钱来。”
“不说与送来的聘礼对等，连像样的行头也凑不出来。”
“所以，你三妹妹才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思来想去，现在能帮你三妹妹的，恐怕只有你了。”
黛玉平静道：“老太太，你想让我怎么帮？”
贾母顿了顿，感觉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她何曾想到，现在的荣国府竟需要她舔着老脸来借钱。
但想到现在的荣国府，恐怕只有她，黛玉或许还能卖点情面。
于是，老脸微微泛红道：“玉儿，能否借点钱，给你三妹妹办一份像样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