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将立天庭

“也对，这才刚结束仙古乱战，离荒天帝的时代还远着呢，大长老孟天正，多半还未出世。”

叶辰想到此处，便收回了念头，不再深究与求证。

他只需要知道，这个叫孟天行的至尊实力不错，且足够秉公执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秘境之中并非真实古史，叶辰自然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他还需要返回现世。

而在这一次存档中，九天十地未来的秩序还需要有人来执掌，以免事物的发展偏离叶辰所期望的轨道。

于是叶辰看向孟天行，“仙的纪元已经结束了，天崩地裂，秩序破碎，但是九天十地的众生还要继续生存和修行，我们都需要向前看。”

“前辈的意思是？”孟天行面露迟疑。

“昔日有边荒诸王守护疆土，亦有祖祭灵福泽苍生，方才有了此界的繁荣。”

“而今放眼九天之上，仙道人物或陨落、或伤残，哪怕有幸存者，大多也是心灰意冷之辈，从此自化禁区，不问世事。”

“边荒诸王大多战死，祖祭灵前往界海久久未归，而今的九天十地已然无人主事。若是任由大族世家争权夺利而没有足够强势的人物一锤定音，如此发展下去，久必生乱！”

说着，叶辰的目光扫向王家、金家等长生世家的至尊，使后者不由得心中一紧。

“前辈，我等绝无此意啊！”

“是啊前辈，万族平等，我金家但行大事，必先与九天同道共同商讨，绝无争权之心！”

“前辈……”

面对这些人的喊冤，叶辰不为所动，这种鬼话讲给小孩子听听就得了，所谓共商共议，还不是从实力的地位出发？没有实力，根本不会有人听你讲话。

无论是前世的历史，还是今生的经验，都告诉叶辰，靠拳头无法取得的，靠讲道理也多半行不通。

“我欲立天庭。”

叶辰一字一顿，严肃地向在场众人宣布了这一惊人的决定。

“天庭……”

修士们一脸茫然。

于他们而言，这个名词似乎只存在于古老的传说中，大多数人都对此缺乏具体的概念，只知道是个以天帝为首领的组织。

在场的至尊们则是纷纷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多少也对古史有了几分了解。天庭是什么禁忌存在，他们又岂会不知？

那是至少能统合一个大界的超然势力，天庭之主号称天帝，主宰世间，统御诸神与万仙……

不过，任天庭如何超然与强大，它都会迎来毁灭，古史中凡立天庭者，最终无不遭遇不详，落得悲惨的结局。

昔日的祖祭灵，还有九天上的仙王巨头，都不曾立天庭，哪怕是仙域里那些古老的强者，亦不敢冒此大险。

“前辈固然无敌于此世，但此举，是否过于激进了？”看着鸦雀无声的至尊们，孟天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言提醒，即便这样做可能会引得前辈不快。

“无妨，其中内情，我并非不知。”叶辰回以自信的微笑。

他并未苛责孟天行的质疑之举，因为他知道对方并无恶意。况且，若是他想要在如今这个时代做九天十地的天帝，那么解除这些质疑，便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

于是他抛砖引玉：“诸位可知，何谓帝落时代？”

“帝落时代？传说中有帝陨落的时代，古史中是这么记载的。”王家至尊摇头，“可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帝，仙域、九天，乃至异域和那神秘的葬地，纪元早已更迭了许多次，也未曾听说有谁超越王境，甚至那个境界是否真实存在，都还是两说。”

“破王成帝，太过遥远。”

金家至尊叹息，“除了前辈之外，我们其他人连仙都还不是。如今天地法则不全，我等恐怕已是成仙无望，仙中帝者之事，更是没有资格去妄议。”

众人沉默，是啊，连仙都不是，却在这里讨论仙王境之上的事情，难免可笑。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沉浸悲观的念头中。

“前辈难道知晓其中秘辛？”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有一位至尊开口询问。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叶辰的脸上。

妄议是一回事，得到真相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

某些秘辛，早已埋葬在古史中，寻常情况下，在场的众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接触到。

此时若是能窥之一二，哪怕最终只是丰富一些见闻，也是极好的。

此时此刻，上到至尊，下到神火境修士，没有人不对这种秘密感兴趣，所有人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眼巴巴地等待叶辰说出下文。

“破王成帝，是真实存在的。”

“你们中有些人可能去过界海堤坝，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那位在堤坝上留下过脚印的强者，便曾立身在王境之上。”

在场众人：“……”

叶辰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继续补充道，“帝落，古史中发生过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帝落，便是那位留下脚印的帝陨落所致，而他的天庭，也随着他的死分崩离析。”

“什么！”孟天行大吃一惊，“那么强大的存在，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这一点，我不便透露细节，只能告诉诸位，与黑暗有关。黑暗与诡异在侵蚀诸天，无论是九天十地还是仙域，都在其目标范围之内。而与我们有生死大仇的异域，只不过是已经被黑暗侵蚀过的古界。”

叶辰露出微笑，“所谓天庭的滔天因果，就是强大的天帝成为黑暗强者优先除掉的目标，仅此而已。”

“那前辈岂不是……”

孟天行在感到不解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叶辰的安危。

对此，叶辰回以一个“请安心”的眼神，便接着向众人道：

“凡需要保持自我的生灵，最终都逃不过黑暗的侵蚀，哪怕不立天庭也一样。正如异域大军前番跨界时，向我界倾泻不详物质，九天十地的众生，已然深受其害。”

“边荒的王者之所以向昔日战友挥剑，只是因为那些人已被不详污染了元神，即将丧失自我，堕入黑暗。”

“实际上，我们早已无路可退。”

“要么在未来彻底被污染，丢失本我，最终化作异域那般的黑暗生灵；要么从破败中崛起，让九天十地重返巅峰，并且要比曾经更为强大，然后反杀异域，一雪前耻。”

“言尽于此，该怎么选，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

叶辰的目光扫过全场，亦透过虚空，看向其余十八片天地，期间不乏与某些强者视线相交。

不过，那些强者的视线一触即溃，并没有与叶辰争锋相对的意思。

“我将立天庭，可有人反对？若有，但可现身一战！”

随着叶辰的开口，一道霸气的声音冲透云霄，响彻了九天十地。这不仅仅是对在场的修士进行通知，更是对整个大界的生灵进行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