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变！
清晨醒来，徐毅只觉得浑身清爽轻松，一身疲倦尽去。
身边的褥子里还残余着李珠些许幽香，只是徐毅看去时，却发现她早已不在身边，禁不住喊了声。
“小珠！”
“官人！”
李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徐毅看去，就见她端着早点进来了。
今日的李珠穿着一身赭蓝色的麻衣，将她那玲珑的身子遮掩在内，原先象征少女的发髻也改了，扎起来梳了一个妇女髻显得越发成熟。
只是约莫昨晚徐毅闹得动作过大了些，走路时，还可以看出李珠动作有些轻微的不便，只是她满眼都是欣喜之色，将早点奉到徐毅身前，她又拿过衣服来递上，蹲下替徐毅更衣穿鞋。
“小珠，你如今也是黑山军负责财务的副主事，让你来做这些，可不应该。”
徐毅拉过李珠的手轻声说道，眼神亦是怜惜，“昨日我也过于激烈了些，今日你且好好休息吧！莫要太劳累了。”
李珠眼中仍是羞涩，低眉收声道：“官人，这是小珠应该做的，莫说什么主事的话，如今小珠就是官人的，为官人做任何事，小珠都心甘情愿。”
看着李珠此刻的模样，若不是徐毅自制力强大，恨不得当场在脱去了衣服，白日好好再宣淫一番。
谁料江南女子如此多娇？
“好了，一同吃饭吧！”
徐毅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杂念压下，帮李珠将她那隐隐露出春光的领口提了提，起身穿好衣服，就示意她一起来吃饭。
李珠嗯了一声，却摇头道：“官人吃吧！小珠已经吃过了。”
一边说，一边李珠指了指旁边的箩筐，露出了笑容，“今日小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官人这其中好些衣服都破了，且让小珠都缝缝好。”
“小珠，你……”
徐毅还待要劝，就看着李珠已在旁边坐下来开始缝衣，心中微微一动，竟是有了几分恍惚。
似乎这一瞬间，徐毅感到自己不是什么黑山军的军长，而是在自己家中，身边坐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过着安稳平和的小日子。
若生奉盛世，如此过一生，也未为不可？
但很快，徐毅便摇摇头，眼神再次冷静下来，抛去杂念，开始吃饭。
昨日的中枢会议讨论结束后，刘仨儿、张狗儿还有中卫营十五人、斥候营五人将和他一同假扮成行商，进睦州城打探情报，而这一切现如今已经要开始准备了。
简单吃了饭，徐毅便离开屋子，径直去找来了刘仨儿和张狗儿，询问他们行商队伍组建的情况，却不想见到了方百花和方天定。
“大郎，奴家见你们外面车队，可是要去哪里？”
方百花好奇地问道，又瞪了眼刘仨儿和张狗儿，“问了这二人，都是副傻样，一问三不知的笨货，该不会是要瞒着有甚要事吧？”
张狗儿和刘仨儿两人禁不住看向徐毅，皆是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徐毅看向方百花还有方天定，思忖片刻便道：“此事倒是也无需瞒着他们，方大娘子，我们要去睦州城，如今正在做准备，你可要一同前往？”
方百花多年跟随方腊行商，闯南走北，或许能给他们不小的帮助。
而听到徐毅的回答，方百花顿时眼睛一睁，喃喃道：“大郎真是好胆，竟要去睦州城，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徐毅笑道：“所以我们在准备假扮一支行商进去，方大娘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果然听到徐毅的回答，方百花想了想，一拍手笑道：“大郎要去睦州城，何不用上我方氏的名头？我们方氏来往东南，运送生漆，自有转运使的令牌在，便是进出杭州府，都无有阻碍。”
方天定在一旁也点头道：“是极，是极，师父可以运送生漆为名，如此进出睦州府，亦不会有人查探。”
徐毅沉默思索着，考量着其中的利弊。
方百花又继续说道：“大郎，你若不信，此番跟随天定而来的，便有方氏的商队，可做询问验证，便知真假。”
“我自没有不信方大娘子你说的话，既然有转运使之令，那便再好不过了。”
徐毅思索片刻，又看向刘仨儿道，“仨儿，你觉得此事如何？”
刘仨儿看了眼方百花，犹豫了下道：“回哥哥，方大娘子，俺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方氏其余人，俺觉得还是莫要和俺们跟着比较好。”
方百花听着，赶忙道：“便只借个名头就行，刘仨儿兄弟，有方氏的名头在，你也应该知晓，进出睦州城绝不会有问题。”
对于此话，刘仨儿倒是同意，点点头道：“是，哥哥，若借了方氏的名头，俺们就无须担忧进城被搜的麻烦了。”
见刘仨儿也如此说，徐毅再次思索片刻后，终是点头道：“如此，就有劳方大娘子了，借方氏名头一用，助我们进睦州城便可。”
方百花笑道：“如此甚好！大郎，奴家就知道，你绝不会置奴家哥哥的建议而不理的！”
方天定也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只因此前爹爹让他带口信来，便是为了召师父进睦州城共谋大事，如今师父有了动作，岂不是说明，马上大事就要来了？
对方百花和方天定的心中所想，徐毅并不感兴趣，只让刘仨儿和他们一起商量着，如何借用方氏名头重新布置行商，只是这商议没过多久，就听得外面有斥候匆忙进来！
“急报！急报！”
外面的薛斗南接过那急报，便赶忙送进屋内，交到了徐毅手上。
徐毅看着急报上所书的“0”，便知这是最高级别的紧急情报，拆开来后看着，很快便眯起了眼睛。
上面只写着三个简单小字！
已起事！
“薛斗南，速往歙县和青溪县，探听此事细节！”
没有多少犹豫，徐毅便再次下令，人已经走到了外面，牛猛和牛烈二位弟弟不知何时也出现了，皆是穿甲胄，带兵器，远处的校场上更是有士卒在集结。
低沉的号角声在黑山寨中响起，渐渐地，山中似乎便有回荡声传来，遍入每个人的耳中。
大变之下，山雨欲来！
……
……
宣和初年秋，方腊率众在歙县七贤村秘密举行酒宴，联络参与宴会的心腹众人，并以“得天符牒”为借口宣告起事。
随后方腊带人突然进攻其本家的方有常一脉庄子，将庄子中人尽数屠戮干净后，得了摩尼教的帮助，飞快召集贫民农户，于帮源峒所在建立据点，效仿徐毅举起反旗，并自封圣公之号，认徐毅为圣恩人，设置官吏，已头巾颜色区分上下等级，建元永乐！
至于兵器、盔甲等物，方腊则依靠摩尼教鬼神之说蛊惑人心，四处劫掠，不过短短十日，便有十万民众跟随起义！
再后，其兵峰直指青溪！
睦州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