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刀

酒厂的考核结束已经过了几天。琴酒对莫莱的能力姑且表达了肯定，并给了他一个组织内部的手机。他明言其中有后台监控和保密系统，以后和组织方面如果有任何联络都要通过这个手机，并表示一旦有任务也会通过这个手机发给他。

而莫莱也列了个清单，以之前那些枫叶金币的补偿为代价，委托组织搜集他所需的素材。

黄金、白银和水银等虽然在神秘学中具有特殊意义，但终究是现代社会中比较好收集的物资。

大块的纯净天然宝石虽然珍贵，但品质较次的也不是难以收集。实在不行，也能将人造宝石放置于魔力束流下冲刷，来制造魔力适应性良好的宝石。

实际上，莫莱也是在这两天才发现人造宝石可以用作天然宝石的替代。虽然1837年，法国化学家高克·马丁已经通过化学手段制造出了氧化铝结晶体，但那样得到的宝石还无法加工，到了1877年才有人合成了可以琢磨加工的合成红宝石，但晶体还是太小了。

直到1900年，维尔纳叶利用自己发明的熔融晶体法生长合成出的红宝石晶体才足够“大块”，足以供魔术师使用，用人造宝石替代天然宝石的想法也是那时候被魔术界提出；然而由于缺少地脉的浸润，人造宝石的魔力含量几乎为0，最初的尝试宣告失败。

但后世暂且不提，莫莱穿越过来的时候是1873年，那时候的合成宝石连加工都做不到，还处在实验室阶段，他不知道人造宝石能用也正常。

但这个地球的灵脉已经比较衰弱了，在地表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地脉的存在。也许在地幔的位置还会有灵脉流淌，在各大高峰的根脉也会有灵脉延伸，但终究是凭借人力无法抵达的地方。

而莫莱也制作不了持续稳定发出魔力束流的装置，想要为人造宝石充能只能亲自上手；因此，他的计划还是以薅动物园羊毛为主。

上述这些他只是打算自己出钱从酒厂的渠道购买。而他真正提请组织帮忙收集的，是目前的他难以搜集的素材。

例如，曾经在美洲的阿兹特克文明的献祭仪式上被使用过的黑曜石刀。

例如，曾经在欧洲被用于钉死尸体，防止其复活的铁桩——必须是使用过的几百年前的真货，但不能有锈迹。真正有效的铁桩采用特殊手法打造，能够吸取血液，百年不锈。如果小泉红子所言非虚，灵气断绝就在这200年左右，那中世纪的教会不可能没有神秘学传承，这种铁桩在欧洲应该还有一些。

例如，曾经在古埃及象征着再生与复活的圣甲虫像——以青金石为躯干，黄金为翅翼，再镶嵌以红宝石、蓝宝石与翡翠，仅有身为神明的法老与法老承认的智者才有资格拥有。必须是真货，现代工艺品不要。

琴酒看到这份清单的第一眼，就深吸了一口气。

更别说什么“自然流转着彩色流光的钢锭（ps：在北欧的古文明遗迹中可能有线索）”一类的东西，一度让琴酒把手摸上了腰间的枪。

这小子耍我？

好在莫莱表示：时间不限，找到以上什么都可以，用完那20%补偿为止，这才让琴酒暂且收拢了杀心。

这小鬼，不知道组织有多缺人手吗？怎么可能帮你找这些东西？

琴酒表示最多给莫莱找来其中的一件到两件。那个什么甲虫像本身的价值就超过了莫莱的补偿价值，如果找到了莫莱还得贴钱，莫莱也都一一答应。

他以前做过皇家海军的二道贩子，他给那些没历史底蕴、凭借攒下的财富想跻身魔术界的新生魔术家族提供素材的时候，卖的比这黑多了。

况且过去魔力尚且充沛，这些素材的稀有度和现在完全不能比。所以对价格，莫莱并没有什么意见。

唉，这高涨的素材价格，也是末法之世的一个侧面……

而这段时间，莫莱也没有闲着。实际上，他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东京的一位古董收藏家，近日打算出手一把古剑。

虽说是剑，但日本从来刀剑不分，因此那其实是一把日本刀。

据说刀的主人祖上是曾是新选组的一位队士，这把刀便是他的佩刀，代代相传。可惜，当代刀主家中突逢变故，以至于要将家传的宝刀典当到他那儿。而近日，古董收藏家决定，要将这把刀出手。

在得到了未来的记忆之后，莫莱就一直对莱辛巴赫瀑布之战耿耿于怀。在每天给求学中的福尔摩斯布置超量的作业（注一）之余，他还遍访名师，学习了一身不俗的徒手搏斗技巧。

然而，在此之外他还一直想学习一门使用冷兵器的武艺，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

枪械虽然方便，但在现代社会并不能随时动用；使用强化魔术之后，莫莱的肉体虽然强悍，但强化魔术持续的时间又太短。因此，一门使用冷兵器的技巧，在他看来是必需的——当然，很帅也是原因之一。

然而，拜师学艺太慢不说，还学不到不传之秘。

莫莱也曾苦恼是去学习地中海的亚平宁剑术，当个菲奥雷流大师；还是前往伊比利亚半岛，见识一下西班牙的“至高之术”——听说那是一门以几何学为基础的剑术，想必非常适合他这样的数学天才；亦或者学习英格兰古老的银流剑术；甚至捏着鼻子去学法兰西古典剑术，做个风流剑客。

但现如今人在日本，他打算先入乡随俗，试着学一学日本剑道。这次购刀，便是为了用同调魔术与刀共鸣，先通过代代供奉的名刀中存在的“记忆”，开启日本剑道的技能树。

而这天，已经是莫莱第二次前来求购这把名刀了。

炽烈的阳光被纸门柔化，打在莫莱的脸上，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呀呀↓，很抱歉呐↑，莫莱先生↓，”古董收藏家，丸传次郎正坐在几案前，脸上带着市侩的笑，“您的报价还是太低了啊……刀的原主人，诹访先生可是出价到了800万日元哦？”

和面前这人拉锯了两天之久，莫莱也有些不耐烦了：“但你和我都清楚，这把刀远不值800万日元吧？我能出到700万已经……”

“不不不，莫莱先生，你不是日本人，更不是武士，你不会懂的。”丸传次郎摇晃着手指，微微昂起头，笑道。

“武士道的精神，家族的荣耀与传承……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不能放弃的无价之宝啊。”

“所以？”莫莱挑眉。

“得加钱。”丸传次郎上半身俯身前倾，右手比了个钱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