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武奇才
衙门的耳目也就是眼线。
他们通常具有隐蔽性，能够深入到各种场合和人群中，收集到官府难以直接获取的信息。
虽说也算半个官差，但却有一定的危险性。
差事苦不说，给的钱还少。
黎浩内心里是抗拒这种苦差事的，如果不是张班头的后半句的话，他可能扭头就走了。
给介绍武馆教头不说，还半价学武。
上哪找这么好的买卖去。
见黎浩有所犹豫，张班头决定加一把火。
“罗教头是圣武堂雷老虎的内门弟子，三年前便已踏入炼筋关，你可知请罗教头亲授武艺要多少两银子？”
黎浩摇头。
“三十两！还不包括推拿与药浴。”张班头竖起三个指头，一脸得意。
黎浩疑惑。
“疏通经络、推行气血，提升你的体魄与练武的契合度，一般能掌握推拿手法的武者需同时掌握医理学识，可不是谁都有这项本事的。”
黎浩抬起闪闪发亮的眼睛问道：“药浴又是什么？”
“用稀有药材泡制而成的泡澡水，习武者通过皮肤吸收，有增强体质、疗伤解毒、洗筋伐髓、增强抗性、激发潜能……”
黎浩想到了宝植，继续追问道：“那是不是年份越高品质越好的草药效果越好。”
“那是自然，年份二十年以上的草药都叫宝植，有些生吃效果比药浴强。可惜宝植虽好，却是有价无市，一草难求啊。”
张班长突然一脸郑重的说道：“今早你报案时我便发现你的眼睛很特别，特别的锐利，善于发现细节。”
“你这双眼睛简直就是做探子、斥候的天生的料。”
他走近前，用力拍了拍黎浩的肩膀：“这乱世，需要你这双眼睛看清污浊背后的邪佞！”
黎浩心里咯噔了下，还以为自己的神通被发现了。
装备【天鹰之眼】后，他的眼睛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炯炯有神、锐利明亮。
他早就心动了。
既省钱还给工作，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我答应你。”
张班长满意的点头。
“随我来。”
在张班头的带领下，进入了内院的一间书房。
书房内有一位穿着青色官服文书官正在忙碌各种文案。
张班头上前，在文书官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书官投来了目光，黎浩报以一笑。
文书官将一张空白的登记册拍在桌上，声音低沉道：“姓名、年龄、籍贯、家庭情况、特长，全部写下。”
黎浩前身虽是猎户，但还算识文断字。
写字是丑了点，但还算顺利。
登记完的册子，被文书官装入一个表面刻有“密”的长条木盒内，然后用小铜锁锁上，塞入后面一整面墙的暗匣内。
“两把刻号钥匙，你我各一把，每月他的俸禄由你代取，他的信息只有不会有第四人知道。”文书官道。
“多谢，县丞大人。”
张班头带黎浩来到演武场。
“我这就算是入职成功了？一个月能拿多少俸禄？”
“灾年，衙门也很难，所以你一月的基础俸禄为一两五钱，视工作重要性给予额外补贴。”
张班头一脸为难，然后又补了一句：“等灾年过后，你放心，俸禄会有所提升的。”
黎浩才不信，搁这画大饼呢。
一月一两五钱，1500文钱，七只东夷鼯鼠的钱。
他努力一点，三个晚上就搞到了。
说什么额外补贴那都是放屁，1500文就是保底工资。
前世毕业找工作一千五，到了异界入职还是一千五？
心塞塞的。
算了。
看在半价请私教，外加推拿、药浴的份上，就认了吧，就当是五险一金的补贴好了。
做衙门的耳目还有一个好处，比较自由。
这也是他考虑的一个因素之一。
在演武场稍稍等待了一会，张班头叫来了罗教头，说明来意后，罗教头瞪了张班头一眼：“什么人都往我这塞是吧。”
张班头低声道：“他是块料子，你打熬打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是什么料子我比你清楚，他的眼睛比鹰还犀利。”罗教头“哼”了一声，似有些不悦：“你往我这塞多少人了，我教他们有用吗，他们最后哪个不是杳无音信就是人间蒸发，我收他就是害他。”
黎浩：“……”
眼看着罗教头就要拒绝，张班头急忙喊道：“罗平，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先验验他的根骨。”
罗平蹙眉，走上前，环视着黎浩的身体。
一旁张班头说道：“刚才我已替你验过了，这小子根骨不简单。”
黎浩闻言，想起了先前张班头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那力道确实有点大，肩膀上还有微微的疼痛。
“原来那个时候就开始验我的根骨了。”
同时，他内心惊愕：“张班头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以后在张班头、罗教头面前看来还是低调一点，武者对人体的感知似乎很敏感。”
罗教头走上前：“别紧张。”
话音一落，他伸出双手轻轻的摁压黎浩的颅骨与天灵盖，黎浩感受到一股挤压力，却不痛苦。
随后手顺着颈椎向下，逐节按压、然后，握住黎浩的胳膊和手，轻轻扭转。
最后一掌推向黎浩的胸膛，五指张开下压，感受着胸中气血与心脉跳动。
罗平侧头，微微闭眼，眉宇里闪过一抹疑惑。
半晌后，再度睁眼，满脸震惊。
“你说对了，这小子根骨极佳，天赋出众，勤加打熬，必成大器！”
张班头似在意料之中。
倒是黎浩一脸惊讶。
老子是天生练武奇才？
这不得来一套如来神掌……
罗平此前的脸上的厌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满颜悦色。
“小子，跟着罗平教头好好练，将来出息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
张班头两只手抓起黎浩的手激动的说道。
“罗教头，这小子交给你了，哦，对了，学费记得打对折。”
说完，张班头笑呵呵的朝着衙门外走去。
黎浩攥了攥拳头，不动声色的将手心里的纸条收好。
如果没猜错的话，张班头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要来了。
不过，目前他没有功夫去看。
罗平教头似是发现了一块璞玉，想要精心呵护的亲自雕琢。
他解散了今日的当班衙役的武演练。
“你住哪？”
“水乡街……后山。”
罗平教头打了个响指：“走，去你那。”
“好。”
两人离开衙门。
回家路上，黎浩也没问为何不领他去圣武堂。
毕竟圣武堂在莲云县也属于四大武馆之一，能成为圣武堂弟子在莲云县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不过，很快罗平教头回应了他的担忧。
“圣武堂人多眼杂，你身份特殊，这么好的料子要是早早夭折，不是可惜了嘛。”罗平教头一脸关切。
黎浩点了点头，心底却在想罗教头对他的关心是不是过了点。
真的是因为他根骨出众吗？
返回家中。
罗平教头也没有嫌弃黎浩家一贫如洗。
来到篱笆院内，严肃道：“小子，你站个桩我看看。”
说完，他带头做了一个常见的马步桩。
黎浩依样画葫芦，站桩入定。
罗教头环绕着观察。
“下盘挺稳，不错，再来个三体式桩。”
罗教头先教一遍，黎浩照做一遍。
“再来，虚步桩。”
“可以，下一个浑元桩。”
整整一个时辰，全都在站桩，除了常见的几种之外，还有扎马、坐桩、卧桩、躺桩、变异桩等等。
黎浩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种桩搭配着不同的呼吸，只感觉自己累得不行，浑身肌肉酸痛。
“好了，休息。”
罗平教头双手抱胸踱步在篱笆院内。
思量一番后，打个响指：“你的肢体动作敏捷灵巧，高踢、下腿、腰腿柔韧性极佳，虎鹤双形拳动作复杂多变、刚柔并济、落地生根，极其考验身体协调性，而你正好具备。”
黎浩惊讶，他见过成龙打虎鹤双形，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打这套拳法。
“这套拳法有五十三式一百零八桩，虎形练皮与骨，动作沉雄，有龙腾虎跃之势，鹤形练筋与血，身手灵捷、如鹤之灵秀飘逸。”
“今日不早了，入夜我还得给你做初次推拿开骨，就先演示六式13桩，你且牢牢铭记于心，勤加努力。”
黎浩认真点头：“弟子明白。”
此方世界武道为尊，若想摆脱欺压，成为武者便是唯一出路。
在罗平教头演示拳法的过程，黎浩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把罗教头的每一个动作铭记于心。
兴许是【天鹰之眼】神通的能力，黎浩感觉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哪怕过了许久，印刻在脑中的拳法、桩式皆不会淡化。
他不禁对自己产生质疑。
“难道天生就是练武奇才？”
入夜，灯光如豆。
黎浩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给罗教头倒了点茶水，拿了点干粮。
他也没时间去做饭，下午练拳下来，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罗平教头丝毫不介意黎浩家徒四壁的家境。
迅速的吃完干粮，站起身来。
指着床榻的位置，用命令的口气道：“躺床上去。”
“额？”黎浩疑惑？
罗平解释道：“武道摸索之路枯燥而繁杂，仅凭着自身的摸索手段，即便是你这般根骨奇才无人指引的话，少则一年，多则十年也未必能摸到武道的门槛。”
“而我要做的推拿开骨，便是你在茫茫路途中的牵引灯，把你牵引到正确的武道之上。”
黎浩似懂非懂，不明觉利，遵照命令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