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魔大战
骆寒秋无奈点了点头,道:“你走吧,你已为宗门厮杀过,现在退出战场,并不算临阵脱逃。”
随后他便转过身,传音道:“替我向南宫婉传个口信,就说……我从来没有骗过她。”
“谢师兄不杀之恩,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白衣少女闻言如获大赦,回完这话,连忙御剑往后方而去。
一颗粉色鬼头骷髅飞来,擦过骆寒秋的身子,朝少女身后而去。
骆寒秋一惊,连忙从袖子里挥出三枚遁光飞针,赶上将那骷髅,将其击溃成一团血雾。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寒师弟,你怎么能放跑敌人!”
骆寒秋转身望去,一个穿这绣有粉红色花瓣服饰的合欢宗筑基后期女修。
此女身材傲人,不知是战斗过于剧烈还是被骆寒秋的行为刺激到了,此时正怒目而视,一对酥胸起伏不定。
不过她身上的法力只剩不到二层,刚刚又被骆寒秋摧毁了一件法器,更是虚弱了几分。
“你在教我做事?师姐还是顾好自己吧,免得待会技不如人,被人斩杀了。”
骆寒秋收回飞针,冷哼一声,贴着此人飞向另一处。
“你!”
女子银牙一咬,稍后又一掩秀口,吐出一口鲜血。
她这才不得不拖着重伤之躯,向后方飞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你放跑敌人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云露老祖禀报。”
云露一直盯着骆寒秋所在的战场,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虽不知内幕,但也看在眼里。
粉衣女子跌跌撞撞的降落道云露的飞舟上。
“弟子白鹞拜见云露老祖。”女子勉力支撑,恭敬道。
“白鹞,你有伤在身,还是先下去治疗吧。”云露老祖头也不回,只是温柔回道。
“弟子要检举寒秋通敌,放走敌人。”
白鹞银牙一咬,半跪在地,突然激愤道。
“此事本座已知晓,六宗长老自会判断,你先下去吧。”
云露摆了摆手,示意白鹞退下。
“弟子告退。”
白鹞艰难起身,撤下了飞舟,朝驻地治疗之地走去。
……
七大派见骆寒秋一人在七大派弟子阵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收割其内下弟子的性命,不少长老都气的牙痒痒。
“魔道贼子猖狂,这是欺我七大派无人了吗?”一个赤面白须的蓝袍老道士怒道。
留在后方待命的筑基期弟子,确有几人,但都缄口不言,没有一人主动上前。
对方的实力他们可是看在眼里,自恃以自己那点道行,绝不是此人对手。
几人能修炼到此地步,哪个不是左右逢源,或是家族予以众望。
怎么可能为了些许灵石,与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拼个你死我活。
等了数十息时间,实在是无人主动请缨,那老道只好点人。
“你们两个,去把此子除掉!”
老者指向其中一个面相老实的蓝衣中年男人和一个粉色宫装的玉面美妇道。
“我?”中年人指着自己,惊讶道。
美妇也是杵在原地,不想上前。
“你们两个筑基后期,还怕他一个中期不成,何况此子在阵中以多时,想必法力已然消耗了大半,正是你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老者扬了一下拂尘,说道。
此言一出,中年人果然两眼放光,激动道:“是。”
随后便御剑飞出,宫装美妇无奈只能起身赶上。
这二人很快便赶到,中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口褐色长刀,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神色,突然四肢青筋暴起,不由分说的举着长刀朝骆寒秋斩去。
美妇则是从袖子中引出一段粉红色长绫,指尖红光一闪,这红绫就如同水蛇一般的朝骆寒秋环绕而去。
骆寒秋刚斩杀了一个灵兽山的筑基修士,收了他的精魂和灵兽袋,一道凌冽寒风便席卷而来。
他连忙举起一杆金枪抵挡,长刀砍在金枪之上,“钪”的清脆一声,金枪竟然应声而断,长刀再无阻碍,顺势而下,斩在骆寒秋的肩膀上。
当只听恍当一声,则削铁如泥的长刀居然被骆寒秋身上的法衣阻拦,威势耗尽。
骆寒秋获得喘息之机,脚下听风剑一动,载着他撤到数丈之外。
中年人蓄势一击,势大力沉,那件极品法器金枪,直接就报销了。
骆寒秋扶着肩膀,虽然法袍为他拦下了大部分的威力,但硬接此招,还是导致骨骼脱臼了。
就在他想要扳回骨位之时,两道红光自左右飞来,瞬间便缠绕上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
红绫所化两道红光绕了好几圈,将骆寒秋五花大绑起来。
中年人见状大喜,当即将长刀高高举起,全身法力朝双臂不断汇聚,准备再次发动蓄力一击。
中年人大笑道:“哈哈哈,凶名赫赫的寒公子,原来就这点本事,看来今日是要已你项上人头,来扬我夫妻二人威名了。”
那宫装美妇,始终一语不发,不过脸上却是浮现得意之色。
中年人蓄势了十几息,终于大功告成。
但他见骆寒秋明明被困,却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反而一脸玩味的看向自己,不由惊咦道:“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这口斩首大刀,可是我化刀坞的结丹期长老,耗费半年才练成的顶级法器,折在它手上的法器已有数十件,即便你有法袍护身,我一样可以削下你的脑袋。”
骆寒秋冷笑一声:“哦,你大可上前一试。”
中年人见骆寒秋被束手束脚,还在大放厥词,不由大怒。
“故弄玄虚,受死!”
他额头青筋暴起,使出全力一击,那口斩首大刀,体表蓝色辉光大方,气势更胜之前。
就在中年人跃起,要挥刀而下之时,却听骆寒秋冷喝一声。
“死!”
一道红光从骆寒秋眉心紫府冲出,瞬间洞穿了中年人的胸膛,留下一个牛眼大小的血洞,心脏被粉碎大半,伤口正不断往外涌血。
青年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血洞,脚下突然一软,从半空跌落。
美妇一脸骇然,秀口张了几下,却是还没能发出任何声响,身躯就被两道红光同时刺穿,玉手朝天,张口欲言,不甘的朝地面跌落。
“原来是个哑巴美人。”骆寒秋看着美妇极力想要怒吼的样子,推测道。
失去了美妇法力的加持,红绫很快便松软了下来,骆寒秋收回三枚血锥,挣脱束缚,忍痛将胳膊接了回去。
后方七大派的几个结丹期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陷入如今绝境,还能瞬间反杀两个筑基后期修士。
若非此子身上的筑基中期修为真实无疑,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鬼灵门不讲武德,委派一个结丹期夺舍过的长老混进去了。
经过这一对筑基后期夫妻的试探,其余三个留守后方的筑基期修士更是不敢上前。
那手持拂尘的老者见此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技不如人,罢了罢了。”
化刀坞的一个魁梧老汉脸色很是难看,冷冷道:“你这牛鼻子通气的老道,派我两个徒弟上去送死,你反倒在这唉声叹气。
说着他不安好心的指着三人中的两个青年说道:“你们两个,是浮云子的弟子吧,上去与那寒秋一决生死。”
老者闻言,连忙握住魁梧老汉的手指,尴尬道:“田道友息怒,息怒~,那贼子的本事你也看到了,眼下派我这两个小徒上去,也不过是送死。”
老道略做挣扎,开口道:“你看这样如何,我这有一颗五百年的灵参,就当时给道友赔不是了。”
田道友冷哼一声:“区区一颗五百年灵参,就想解我心头之恨,至少两颗。”
浮云子一咬牙,心里一阵苦笑,只好赔笑道:“好好好,两颗就两颗。”
……
那掩月宗的赵师妹回了掩月宗驻地,简单恢复过后,便前去拜见了南宫师伯。
随后便被南宫婉劈头盖脸的骂了出来,只听见里面传来几声砸瓶子砸碗的声音。
接着又传出一声痛骂:“渣男!”
门外的掩月宗女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过问。
……
看见前来支援的两个筑基后期师兄师姐瞬间被灭,其他七派筑基弟子哪还敢在此地等死,忙驾驭各色法器,向后方撤退。
筑基弟子一撤,地面的炼气修士,更是兵败如山倒,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全都的七派修士,都撤回了驻地的防护大阵后面。
当然,朝过七成的参战修士都留在了金鼓原战场。
这场原本旗鼓相当的决战,由于骆寒秋这个半路杀出的变数,演变成了七派的一场大溃败。
此战之后黄枫谷、清虚门、和化刀坞三个宗门损失了超过三层的炼气期战力,数量超过万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就连筑基期的门内精英,也损失了五十多人,受伤超过百人,其中仅此一役折在“寒秋”手上的七派修士就由十三人之多。
不过,令人奇怪的事,这寒秋却唯独没有击杀过任何一个掩月宗弟子,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掩月宗一名女子。
要不是掩月宗身为天南七派之首的地位不容置疑,再加上掩月宗着实出力甚多,他们岂能不怀疑掩月宗是魔道内应。
就在七派结丹修士在议事帐篷里吵的不可开交,商量如何撤离之时。
风都国正道盟的道友及时赶来支援,才勉强挽回颓势,再次形成僵局。
……
骆寒秋返回驻地,魔道的几个结丹修士在云露老祖的主持下论功行赏。
他虽然不愿意接受,但的确是实至名归的战功第一位。
按照约定他可以在鬼灵门的结丹期老者,和云露老祖之间选择一个作为师傅。
不过一个是亲传弟子,一个则是记名弟子。
一个是完整的结丹修士衣钵,一个只是元婴修士弟子的名头,若他久久不能结丹,自然不能真正入云露老祖的法眼。
其他人自然不知,都道骆寒秋资质如何好,天赋如何高,但器灵根结丹之难,他自己岂会不知。
而且这老者和云露分属鬼灵门和合欢宗两个利益和理念截然不同的两个宗门,断然不可能同时接受他的拜师。
骆寒秋陷入纠结,拜师老者,利益就在眼前,而拜师云露老祖,在结丹之前,绝得不到太多好处。
此时识海之中的马良,突然开口说道:“我若是你,肯定选择拜师那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毕竟你的情况特殊,即便是元婴修士,也不过是为你提供修炼所需的一些丹药和功法,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提供极品和上品法宝。
况且元婴中期修士神识强大,你身怀器灵根和真仙元神的秘密一旦暴露,对方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除掉。”
马良陈明其中厉害关系,骆寒秋也就不再犹豫,先是朝云露老祖一拜,云露老魔“啪”的一声甩开折扇,一脸笑意。
随后骆寒秋又朝老者一拜,道:“弟子愿拜李长老为师。”
云露见此略微有点尬尴,呆了片刻,不怒反笑道:
“哈哈哈,也罢,既然寒小友,有自己的想法,本座也不勉强,不过先前所说依然作数,合欢宗的大门永远为小友敞开。”
说完云露便从主位起身,化作一道粉色流光离开了金鼓原。
那李姓老者,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做好了黯然立场的准备。
岂料骆寒秋突然拜师,让他喜出望外。
老者半天才缓过神来,忙将骆寒秋扶起,和蔼道:“徒弟,好徒弟,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连王蝉也一脸懵逼,没想到这寒秋居然会选择拒绝云露的好意。
“忠肝义胆寒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王蝉愿与寒秋结为兄弟,不知寒秋意下如何。”王蝉拍了一下骆寒秋的肩膀,道。
“这……少主身份何等尊贵,寒某不过一介散修出身,怎敢僭越。”骆寒秋尴尬道:
“况且那韩立贼人,桃之夭夭,属下未能替少主取其首级,岂能让少主食言了。”
王蝉闻言一笑,道:“无妨,那韩立贼子死不足惜,日后若是让我遇见,定会亲自将他挫骨扬灰。”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僭越高攀了。”骆寒秋无奈点了点头,与王蝉定下了口头上的兄弟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