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胖店长与三个问题
外面确实下着雨，时间在凌晨23分。
米莱撑起一把雨伞，娜娜米便溜了进来，她紧了紧宽大的衣服，防止雨水飘进来。
冬天的雨很冰，她也怕冷，这一点从围在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就能看出，这家伙尽量不让自己的肌肤裸露。
“我一直被关在审讯室，对外面一无所知。”
米莱看着刚到自己腋下的娜娜米：“你掌握了多少信息？”
“那个已死的警官穿了喇叭裤，半个月前被他抓住的小偷穿着喇叭裤，杀人犯也穿着喇叭裤，目前为止有三个人穿了喇叭裤，而这种裤子来自莱克顿服装店，现在已经不在售了。”
娜娜米吸吸鼻子：“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店长，看看他穿没穿红绿喇叭裤。”
居然有这么多人穿了红绿喇叭裤，这条裤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么晚，他应该睡觉了。”
米莱其实更想回到DD侦探事务所，他想重新找一遍，万一有着y字符的手铳还在那呢？
“睡着了就把他喊起来。”
娜娜米毫不在意，扭头对着身后跟来的两位警员询问：“没问题吧？”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点头：“协助办案是应该的。”
“那就好，走走走。”
娜娜米从袖子伸出冻得发红的手指，戳了戳米莱腰间软肉。
“别戳了，我走还不行吗……”
米莱有些无奈，心里却想着，等会要找机会甩开这些人，然后独自返回事务所。
手电的光穿过雨夜，几把黑伞撑着往前走。
很快，几人来到莱克顿服装店，这家店位于花册街，平日生意并不好。
警员上前敲响店门。
好一会后，伴随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卷帘门才被打开。
睡眼惺忪的店长挠了挠头，迷茫的看着几人：“大半夜的，你们做什么？”
米莱抬头开始观察店长，这人不高，大肚皮中年人，比杰弗里更胖，下巴都分层了，两腮发红，或许平日有饮酒的习惯。
观察间，米莱嗅了嗅鼻子，不由皱眉，他闻到一股很浓的花香，这花香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闻过……
而且不只是胖店长身上，这整个店铺都喷有这个香水。
这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到处喷香水？
“你和监狱里那个喇叭裤小偷什么关系？”
娜娜米走上台阶，拔开围巾张口就问。
“小丫头片子，你谁啊？”
胖店长有些不满，大半夜被人叫起来谁都有怨言。
米莱看向随行警员，警员会意，走上前掏出证件：“这两位是协助办案的侦探，他们要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什么嘛，自己搞不定犯人，找两个小屁孩就能抓住？这么晚还扰民，我看这花册街警卫队真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胖店长毫不避讳，故意压着嗓子当面嘲讽。
这让两名警员面色难看，有些下不来台。
眼看局面僵住，米莱叹口气，走了出来，直视胖店长：“三个问题，我们只问三个问题，问完就走。”
“……嗯，这还差不多。”
胖店长面色稍微缓和，瞅瞅几人，让开道：“进来吧，记住了，你们只能问三个问题，多了我不会回答的。”
娜娜米早就忍受不了外面的温度，率先迈步走了进去，经过米莱身边时开口：“做得不错，助手，不过我要问两个问题，你最后问。”
米莱扶额：“我可没同意——”
“我也没同意你擅作主张把问题缩减到三个。”
娜娜米撩了撩短发，坐到软椅上，指着身前的桌子，看向胖店长：“给我倒杯热水，我渴了。”
胖店长很不耐烦，但瞅了眼随行店铺的几人，还是转头去倒水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都坐下，别乱碰，衣服金贵着呢，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很快回来。”
趁这个时间，米莱开始观察这家店铺。
店铺用衣架挂着许多款式的衣服，橱窗里甚至有定制的礼服，它们穿在木头人偶身上。
稍次一些的便折叠一起堆放在柜台，任由客户触摸面料和试穿。
米莱举着手电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款式鲜明的红绿喇叭裤。
刚想伸手翻看衣服，结果被呵止。
“做什么呢？都叫你别乱碰！”
胖店长从转角走出，瞪了米莱一眼，随后端着几杯热水放桌上：“之前就来过一次，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赶紧的，问完就走人，我还要睡觉。”
娜娜米两手捧着水杯，看着热气冒出却不喝，只是借助杯壁的温度暖手，她似乎早有腹稿，开口：“你把布拉莫警官抓住店铺小偷那晚发生的事复述一遍……嗯，我看过你原本的笔录，所以最好不要骗我。”
“什么嘛，这种事有必要再问一次吗？”
胖店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开口：“那天晚上我在睡觉，小偷翻窗进来……”
米莱仔细听着，依照胖店长所说，那天小偷趁他熟睡盗窃，离开时刚好遇见布拉莫警官巡逻，所以抓住了第一个穿红绿喇叭裤的小偷。
小偷被送进监狱。
自这后，店长将剩余的红绿喇叭裤扔掉，只保留最后一条做收藏。
而最后一条会在半个月后送给路过的布拉莫。
娜娜米微微点头，面色不变，放下水杯两手搓了搓，随后抬头问出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红绿喇叭裤给布拉莫？”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那天突然找上门，然后拿走了那条裤子，我也没收他的钱。”
店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有些怨言。
米莱摸摸下巴，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件事还和他有关…而且，不太对劲啊……
这店长不对劲。
“我的问题问完了。”
娜娜米起身，扭头看向米莱：“助手，你想好问什么了吗？”
米莱摇摇头，老实说，他觉得一个喇叭裤小偷，一个喇叭裤杀人犯，他们两个应该是有关系的，至于布拉莫警官…是巧合吧……
毕竟那是自己造成的巧合。
巧合？等等。
米莱皱起眉，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没有打电话叫来布拉莫，那被杀的人会不会就成了他自己？
要这样算的话，死亡日记被杀的人是不是可以认为更改结局呢？
脑子里问题很多，等抬起头时，米莱却对着胖店长问了个谁都没预料到的问题。
“布拉莫警官死后，尸体火化了，你去看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