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我是杀手y
米莱钻着纸条，深吸一口气：“娜娜米被抓走了？”
是了，枪是他亲手交给娜娜米的，可现在却反而放在眼前。
红头发的女人想做什么？
米莱很确定自己没印象，但她却威胁自己杀人。
嗯……
红发女和11不是一伙的，至少11不知道她的存在，否则不会前脚布置任务后脚就威胁杀人。
这是矛盾的，由此可知11的视角里没有红发女。
红发女要求自己使用y字枪杀人，还提供特制子弹，她怎么知道这么多？
米莱拿起铁盒里那颗银色的弹丸，指尖的触摸感不平整，他便转动翻面。
然后就看见银色的球形弹丸上有一行字母。
【Polado】
米莱握着子弹，他不理解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
本蓝地，增甜剂？
依照11的话，银色子弹是杀手y的专属，他还知道自己已经用掉了一颗，难道他得到了那颗打出去的子弹？
那两颗子弹的字母是一致吗？
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无非两条路。
第一条，遵从红发女的要求，拿枪杀人，祈祷她放过娜娜米。
第二条，不答应，放弃杀人，任由红发女把娜娜米塞进橡木桶，然后带着人去塞纳河打捞娜娜米灌满黑麦酒的尸体。
看似二选一，实则选哪条都会死人。
一个熟悉的侦探，一个犯罪的囚犯。
如果生命有重量，谁来衡量？
米莱眉头皱成一团，他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情。
如果他拿着y字枪用着银弹丸杀人，那他就是日记里那个杀手y。
说起来，他穿越后一直活在日记的阴影下，被步步紧逼，被事件包围。
根本没时间了解身份，DD侦探事务所的信息也只是表明原身的生活习惯，一个穷困的，负责调查婚外情之类绯闻的普通侦探。
难道这个侦探身份只是障眼法，暗地里其实是杀手y？
想到这，米莱坐不住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死亡日记，急切的翻开查看求证。
很恐怖。
日记依旧没有更新，还停留在第二篇。
【1837年，12月14日，礼拜六，大雨倾盆，我被人枪杀在审问室，凶手是杀手y……】
明明已经有人被枪杀在了审讯室，时间也在14号这天，可日记没有更新，真正的死者就没有出现……
事情还没有画上句号。
“所以，我是杀手y？”
米莱握着y字枪，看着枪口的血，忽然意识到，他或许真的搞错了什么。
他不是将死的人，他是杀人的y。
枪从始至终都在他手里，一开始是，到最后也是，他凭什么不是y？
他早该想到的，不过是下意识否定了这种说法，所以哪怕再多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不愿相信。
这是思维的惯性。
一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只感觉一切都被死亡日记看穿。
米莱咬着牙：“不对，这不对！我根本没想杀人！”
“米莱老弟啊，你没事吧？从刚才开始你就在那嘀咕，盒子里到底有什么？”
杰弗里戴好帽子，已经和屋外警员聊完了，他派出大量人手出去抓捕马丁。
此刻看着精神状态又开始不对劲，对着日记本胡言乱语的米莱，他忍不住开口。
在他看来，米莱又犯病了，这可真是让人担忧……
“我没事……审讯室内谁还活着？”
米莱平复激荡的心，深吸一口气，随后问出问题。
不管怎样，现在时间不多了，12点之前必须做出选择。
他就不信了，他不开枪，难道人会自己死吗？
“服装店的老板莱克顿还活着，他挣脱镣铐一枪打死了那个穿喇叭裤的小偷霍米，但现在已经被制服……这应该是马丁做的。”
杰弗里瞅了眼米莱，他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但马丁没杀人让他对米莱刮目相看。
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能全身而退，他对米莱的评价更高几分。
但一想到这个看空白日记就会胡言乱语的精神状态，杰弗里又有些惋惜。
或许应该带他去看精神病？
嗯……说不定没收那本没有字的日记本会更好。
杰弗里想着，然后又回忆起精神病人离开熟悉的物品会应激。
假设性思考一下，他要是拿走那本空白日记，米莱大概率也会应激。
这么一看……果然就是精神病没跑了吧？
“我要参与审讯。”
“啊……你不是说自己不擅长吗？”杰弗里抬起头，一脸疑惑。
“我有特殊的问题要问他。”
米莱顿了顿：“对了，如果人手足够的话，拜托封锁警局外三百米范围的街区，一旦发现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请立刻把她制服。”
既然那个女人会给出12点这个考核，再结合只比他快几分钟送铁盒这件事看，她不会距离警局太远。
说不定就躲在某个租住的房间观察。
刚才的枪响她一定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当做是自己的行动……
如过这样就好了，至少娜娜米安全了。
但这么久没行动。
她要么知道警局内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没被骗，要么就单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人。
当然，以上都只是米莱的推测，他不敢赌如果自己不行动娜娜米会不会被塞橡木桶泡酒。
所以只能一边执行，一边让杰弗里派人困住她，两线作战。
只是很奇怪，她为什么要如此鲜明的给自己加上红色元素？这太显眼了，不利于隐藏。
太多问题塞满脑海，米莱感觉在硬生生开发自己的推理能力。
“不行，要先抓住马丁那个家伙，他的性质太恶劣了！”
杰弗里摇头，态度坚定。
“……”
米莱叹口气：“先审一下莱克顿吧，快12点了。”
杰弗里点头，瞅了眼米莱肩膀：“你真的没问题吗？”
“还撑得住。”
米莱摇摇头，尽管嘴唇有些苍白，但现在时间紧迫，还有太多事没做完，他不只身体，神经都紧绷着。
杰弗里没再多说，两人来到审讯室。
横竖交错的铁门后，白炽灯亮着。
地上一道未干的血痕，尸体已经被拖走了。
被制服后死死绑住的莱克顿此刻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他大吼大叫：“马丁！快来救我，我已经杀死了霍米，我的钱！你快来救我，我可以给你制做更多，从雅丹卖到费城，然后是德廉芬！我还有价值！！”
米莱示意了一下看守的警员，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米莱的出现让莱克顿疑惑。
虽然被偷袭的时候他没看见正脸，但毕竟一开始就是他陪同娜娜米上门。
联想到这一层，莱克顿咬着牙，恨意不加掩饰：“你这家伙，就是你砸我的头？！”
“是我。”
米莱微微点头，情绪稳定，亦或者说经历这么多波折，他也该冷静了。
“气死我了，我就该在水里下毒，把你们都毒死！”
莱克顿大吼大叫。
然后一把黑洞洞的枪就掏了出来。
米莱声音发冷，端枪的左手很稳：“闭嘴死胖子，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然子弹击穿头颅，脑浆会从后脑勺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