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渡引使
房间周围并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与世隔绝,这片空间好像停滞了般,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李修崖真的想展开看看毛皮上面的内容,但是理性告诉他,石盒在没有爷爷的允许下不能再次打开。
李修崖又看向爷爷,“起来吧,坐”爷爷宠溺的说。“公元前571年,老子同先祖降生,是双生儿,取名为耳目。随着长大,先祖同老子有了自己的思想,走了不同的道,老子的思想人尽皆知,我今天告诉你的,是我们的先祖,李目的道!”
“与老子不同的是,我们先祖走了万里路,游历世间,帮助天下疾苦,练就了玲珑心。在玲珑心的帮助下,先祖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拥有执念的亡魂,他们心愿未了,滞留人间,终成了孤魂野鬼,先祖一生向善,看不得他人受苦,自此便有了帮助亡魂的人,为使人间再无怨念长存,先祖引尸气入眼,便修炼成了可以看见亡魂的通灵眼。”
“而后千年,我李家后代都能继承玲珑心与通灵眼,先祖也留下了祖训”说到这里,爷爷又站了起来。
“以心渡之,引以轮回,”爷爷自豪的说出这八个字,爷爷的眼神中有光,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愧对这八个字。“李修崖,记住,今后李家责任便由你承担,今晚过后,你就是新一任的渡引使,给祖师叩头!”
扣完头,爷爷让李修崖收起了画像与石盒,李修崖与爷爷对坐,开口道:“为什么是我,不是父亲?”,爷爷笑道:“这是你的命,因为我们李家都是祖传孙,因为一代渡引使过世,玲珑心与通灵眼才能传下去!”爷爷耐心讲到,“以亲人为祭,这两样东西我宁愿不要,我不要了,您回来吧!”李修崖了哭着说。爷爷看着李修崖哭的伤心,爷爷笑了,“傻孩子,我是自然死亡,寿命到了,你这孩子哭什么,我活这么久,做了这么久的渡引使,生死早就看透了。”
李修崖同爷爷聊了好久好久,不觉间金乌在东方昂扬,爷爷看了看渐渐变亮的天空,深情的看着李修崖,爷爷知道,他要走了,他并没有执念,这个天地的法则要强行让他消失了。
“傻孩子,今后的路将会凶险万分,你以后不要怪爷爷,这是你的命,更是我们李家几十代的责任。”爷爷抚摸着睡在床上的李修崖,就像小时候那样。“爷爷走了,不用太难过,我去下一世给你经营新家,不过你小子记住,下一世我们就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不留遗憾,不存执念!”
当第一束光打到窗户上射进了房间里,爷爷化成了繁星点点慢慢的消散了,这时熟睡的李修崖不知道怎么的就落了一滴泪,这滴泪竟有些许绿色,也化作繁星随爷爷去了。
光,总是充满希望的,它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李修崖的脸上,把李修崖叫醒了。
李修崖不知道为什么睡在了爷爷床上,忽的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李修崖怅然了,原来是场梦,这么真实的梦,他太想爷爷了,以至于做了这么荒谬的梦去思念爷爷。李修崖用手拂面,忽然手上一痛,他看到了用刀划破的手指。
李修崖惊呆了,他马上去柜子里看了看,真的有石盒,不过,石盒怎么也打不开,他再去床头柜中找到了那幅画,他打开查看,果真看到了梦中的李目老人。
李修崖拿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搜索李目,查无此人!李修崖把画和石盒收好,他也懵了,不知昨晚的事是真是假。
李修崖的精神让那件事整的浑浑噩噩,李修崖觉得自己得抑郁症了,他索性不想了,时常发呆。家里人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家里人想让他去上学,由于刚刚考上大学,开学不久就又为了爷爷的事请了长假,家里为了让他不再见物思人,所以家里人都建议李修崖去上学。
在父母的劝说下,李修崖决定先去学校所在的蒙阴市去旅旅游散散心,再去蒙阴大学去上学,走之前他当然要祭奠爷爷,他出发了,他又遇到了枯井,脑海里还是他跟爷爷在井边嬉闹的场景,然后是破败的工厂。
“嗨,小同志!”忽然传出的声音把李修崖吓一跳,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他笑了笑摇摇头,看来他真的需要散散心了!“小同志,你听的到吗?能不能帮我个忙!”李修崖确定了,这不是幻听,这是破败工厂传出的声音!
那晚爷爷的话忽然回荡在耳边,他真的成为了李家几十代传承的渡引使!
李修崖壮着胆子去往破败工厂,在破败大门后,荒草丛生的院落里,他看到了一个中等身材,瘦骨嶙峋,头戴安全帽,长时间工作使他的脸略黑,皮肤尽显粗糙,破旧的衣服使这个人使他更显沧桑!
工人见了李修崖明显有些激动,他激动的眼含热泪,他似乎等李修崖等了好久好久了,见到李修崖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
“大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李修崖试探的问。“能能能……”这位大叔激动的连续说了不知多少能。
“你说吧,大叔,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李修崖问。“请帮我回家!”工人大叔回答李修崖!“啊?你家离这里很远吗?”李修崖憨憨的问。那工人大叔满眼幸福的回答到:“蒙阴”。李修崖跟他聊了好久好久,这才得知,他刚刚才二十一岁,但是,生活的艰辛在他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修崖跪在爷爷的坟前,他突然明白那晚爷爷对他说的话全是真的,他就跪着,一句话不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他看了看废弃工厂的方向,那里有个远游的人身在异乡。李修崖再次低下头,抬头时,墨绿色的眸子充满了坚毅,就像他的爷爷,在遇到困难事情时的目光一样。
李修崖终是一句话没说,待到最后一抹夕阳落下,跪着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墓碑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长,当跪着的人站起来时,轮到了活着的人经历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