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对于兄长的话，朱温没做反驳，哪怕里边在议事，守在外面的卫兵见是熟面孔，竟禀报就人二人往里走。
可见纪律之差。
进了营帐，看见气氛不太对，有些沉郁，朱温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
营帐里王仙芝、尚君长、黄巢、林言、霍存、张归霸等人都在，王仙芝坐于上首，其余人在两侧。
首战不利，攻城更是丢下了二百多尸体，这对草军的士气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我们堂堂四千人，居然打不过那六百守兵。”王仙芝真的怒了。
消息自然是打探过的。
“底下的人现在都是靠一口吃的才留住了他们，再打下去，要是再输，这些人恐怕就不敢打了，溃败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他们恐怕就各自逃亡了。”林言低着头，他心中真的没底。
如果刘浩听到这句话会对他说一句：兄弟，你多想了，这些人等到宋威带着五镇兵马将你们打散，都很快回到你们身边，继续跟着你们干。
这时，黄巢看见了朱温，面上有了喜意。
“王兄，给你引见一下，朱家三郎，我的护卫，箭术了得，也是他昨日一箭射中刘浩，若不是甲胄之利，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
“贼军正往南北城墙而行，还携带了云梯，快、去通知吴将军与刘校尉。”负责观望草军动向的哨兵看见两支队伍从山丘走出，赶忙对同伴大喊。
得到消息的令兵赶忙往钟楼跑。
钟楼一层堂内，令兵抱着拳禀告完之后退了出去。
刘浩、吴建忠、夏侯宴对视了几眼。
“怕吗？”刘浩盯着夏侯宴问道。
“怕！？老子一刀就一个，将他们杀个屁滚尿流。”这个回答在刘浩的意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
战线拉长，将近十三公里的濮阳城城墙对守城的他们来说太不利。
就算把预备营的千人算上，也才一千五百多人，难不成九米的间隔站一个人？民夫的运送石块、滚木也会变得困难。
一旦有草军爬上了城头没来得及处理，有人拦住了守兵，那个位置就会有更多的草军匪兵涌上城头。
终究对方占人数优势，濮阳的正规军有只有六百人，老兵三百不到，另外三百以及预备营的一千人其实与草军是差不多，都是昨日才开始参与他们人生的第一次战役。
要说优势，就是他们多了一身藤甲以及刘浩与夏侯宴的训练，其他的与草军多不了多少。
届时肉搏战输了的话，会发生什么？整个濮阳的财货被劫掠一空，人员伤亡惨重，妇人的下场会更惨，或被当场凌辱后杀死，姿色好的估计还会被带走，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吧。
而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作为吴建忠最倚重的人，刘浩提议是如果草军分兵，由他带着三十骑作为突袭队，箭袋装满三十支箭，作为游骑掩护夏侯宴。
而夏侯宴则是指挥六百带甲的士兵摆一字长蛇阵，直冲王仙芝所在的山丘。
虽然对面是地形优势，但拉出两里地的山丘才与九米高的城墙持平，坡度幅度并不大。
城内则由吴建忠指挥预备营带着民夫做一定的防守。
平摊下来不过由原本的九米站一个人变成了十三米站一人，似乎也没有太大影响。
刘浩严肃道：“我希望你是你不要冲动，顾全大局，别打着打着跑了，你要是乱来，可没人会指挥一字长蛇阵。”
不知为何，酷似下命令般的话语夏侯宴听去后却是高兴了起来：“放心，咱虽嗜杀，却也懂大局。”
他是笑着回应的，就像在对上官承诺，按理说他的官职要比刘浩高，如果不想回答，甩其面色说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挥咱，什么玩意也是可以的。”
嗯，或许他就这样，虽骄横，但只要比他强，就乖乖听话，不比他强，节度使的面色都不看。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贱。
定下了计划，一行人出了钟楼，指挥士兵下了城墙，在城门后的大街上集合，一手持盾牌，一手握长枪列好阵，一杆大唐的牙旗立在了队伍前。
城墙上的防守完全由预备营接替，哪怕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他们也在吴建忠的指挥下，由留下的少量老兵带着往另外方向的城墙移动。
翻身上马的刘浩把长枪挂在马腹，手中握着步弓，他的心态说不激荡是假的，但也努力让自己平静。
这个时候不能急，要掐着一个时间，等草军围去了其他城墙，刚发起进攻的时候出击。
吴建忠一直在城头观摩，眼力较好的令兵不断将草军的信息告诉。
他是把握进攻时机的人，一旦草军分兵，就算各分一千人攻打城南、城北。留一千多人正面进攻城东，他也相信刘浩能带着五百多儿郎冲击草军主帐。
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浩鬓边滑落一颗汗珠。
“咚咚...”鼓声终于响起。
负责开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吊桥也缓缓放下，往外看去，草军已经发动了新的一轮冲锋。
刘浩一踢马腹，马儿往外城门疾驰，一股烟尘很快过了吊桥。
冲在最前的草军愣住了。
吗的，进攻的不是我们吗，城门怎么开了，吊桥也放下了，怎么还冲出一队骑兵，不对，后面怎么还跟着一支军队。
最前边的匪兵停下了脚步，很快被后边的人撞倒，趔趄爬起，看清为首之人后惊呼：“是那个黑甲骑兵。”
箭矢破空而来，在他的瞳孔逐渐放大，一支羽箭扎入他的胸口，其缓缓瘫软。
他的喊声令冲锋的草军一阵骚动，迟疑放慢了脚步。
刘浩伸手从背后的箭袋取箭，重新搭弓。
瞄准人群就放，其余骑兵同样如此。
马儿奔至草军跟前，箭袋已空，遂抽枪刺出。
夏侯宴压着策马上前厮杀的欲望，大喝振奋士气：“杀...”
“杀...”
“杀...”后方的五百多士兵高喊着，在骑兵的开路与夏侯宴的指挥下步伐稳健的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