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宰白鸭（2）
胤禩看秦观这么识时务，很高兴，“来人，给秦大人赐座”
“渣”
王府侍卫应诺，搬来了一个小圆凳给秦观，并且把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让胤禩跟秦观单独交流。
“谢王爷”
秦观不知道胤禩说要帮忙的是什么事，内心也有点忐忑。不过秦观自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秦观是一个豁达的人，独树一帜的人，要不也干不出为了妓女把家产都卖了的事。秦观一撩衣袍坐下，神情很坦然。
“秦大人在秋审主管刑部黄体仁大人手下，想必对秋决的事情很熟了。不知道听说过宰白鸭的事么”
胤禩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胤禩的话轻飘飘的，没想到这么狠。落在秦观耳中如同炸雷一般，秦观瞳孔一缩，脸色也变得煞白。
“这个，属下不得黄大人看重，在部里颇受排挤，具体细节不是很清楚”秦观下意识的就想找借口搪塞。
“嗯？”胤禩一皱眉，“秦大人很为难么，想对我说谎么”
“这。。。”
所谓“宰白鸭”，就是有钱、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里遇有人命官司时，以重金收买贫寒子弟或无业游民来顶替真正的凶手去认罪伏法。因为这些顶凶者为了钱财而主动去送死的行为就好像是因贪利而被人任意玩弄、宰杀的白鸭，故被俗称为“宰白鸭”。“宰白鸭”的陋俗最早出现在康熙年间，到了乾隆年间逐渐增多的福建漳州、泉州以及广东的潮州、惠州等沿海地区。到了道光年间，广西、江西，湖南、浙江等省的刑案中也相继出现了“宰白鸭”的事件。史载，当时仅福建漳州、泉州两府，每年因“宰白鸭”而枉死的人命案“不下百数十起。”
秦观在刑部办公，尤其是在秋审的衙门。宰白鸭的事自然是见过不少，他刚开始也是刚正不阿，义正言辞，十分愤慨，觉得不公平。最终也是坦然接受了，因为有权势的人给这个衙门的人都送了钱，你不收就搞你。同僚上司都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同流合污啊。
“你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刑部的大人们怎么拿呢”
既然直冲主题，胤禩自然不容秦观退缩，只因此事事关重大。真要是秦观不识时务，胤禩也是不介意灭口的。
胤禩一个眼神，房间内唯一的贴身侍卫张五哥已经缓缓的要拔刀。房间内很寂静，张五哥换换拔刀的动作，沙沙的声响，屋内蜡烛光线下反射的刀光都有恐怖的氛围。
张五哥就在秦观对面，秦观自然发现了，知道自己也是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王爷，下官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过知道的都是细枝末节。绝不是故意隐瞒，还请王爷见谅”秦观说话还很谨慎。
“没关系，秦大人知道就说什么，本王自有判断”
“王爷，此次秋决后日处决的有15人，其中5人都是白鸭。代替的都是京城权贵大户，只有一个广州大商人潘氏家族的小儿子潘庆强抢民女，并且杀了人家丈夫全家十三口，罪大恶极，被看押到京城进行处斩，也是花了大钱，都搞定了。临时找了个替罪羊好像是叫苏灿”
秦观一五一十，说起来侃侃而谈。把内幕消息讲给胤禩听。
“操，清朝的刑法跟现代有一拼，真黑啊，三分之一死刑都找人顶嘴了。别的不说这个潘庆手上十几条人命花钱也是搞定了。真是有钱有权肆意妄为。这个潘庆回去改个名字又可以逍遥法外了”
这就是康乾盛世，官员明码标价，死刑也可以顶替。老百姓却还是欣然接受，只要有口饭吃就可以了，真的是要求太低了。
胤禩之所以知道宰白鸭的事当然是看电视剧看的了。一直忙着海远的事，苏瞬卿的弟弟的事没放在心上就，死了就死了吗。现在找到了空子，就有很多地方可以施展一些手段了。当然不只是为了苏灿，也不是为了正义，是不是可以给太子下个套，从太子那里搞一些利益呢。这是胤禩要考虑的事。
“王爷，潘家也给小人送了钱。因为潘家是临时找白鹅的。小人也收了”秦观看了眼胤禩，小心说道。
“不过王爷，属下都在天上人间消费了”秦观又补充了一句。
胤禩正想着如何根据这个漏洞实施计划呢，哪里管这些小事。听到下面这句，紧皱的额头也是舒展开了。
这个秦观真是个妙人。“这是小事，秦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的事情还请守口如瓶，不过帮了本王的忙，本王也有回报。你喜欢天上人间的那个谁？”
“回王爷，是玉兰小姐”秦观深情的说。
“好，这个玉兰，以后秦大人来了可以免费玩”胤禩一挥手说道。
“谢，王爷。属下愿意投靠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观大喜，赶紧发出投效之语。这可是抱大腿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秦观跪下磕了好几个头，表忠诚的话滔滔不绝。
“嗯，你有心了。以后有情况可以多跟你们刑部的法海大人回报，他也是我的人”胤禩轻描淡写的说道。秦观一震，这个八贤王还真是手眼通天，刑部也有棋子部署。
“是，下官谨遵王爷命令”秦观很激动，现在八贤王英亲王是京城阿哥里除了太子最红的一个。现在搭上了线，以后不是平步青云。不然自己也不会在一个九品小官当了10年了，现在都快40了，升迁丝毫没有看到曙光，不就是没人么。年轻时候的那些耿直，品德都被现实磨得差不多了。
“好，你去吧。以后跟法海大人联络或者是这边都要注意保密，不要让人知道行踪，你退下吧。以后要是再立下大功。玉环，我也是可以考虑送给你的”胤禩鼓励的对秦观说道。
秦观更是连连跪下表忠心，尤其是听到玉环送给自己后，更是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