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光明处生长

人与树是一样的，它越想向光明的高处生长，它的根便越深深地伸入土里黑暗的深处去

“新中产他们是一个很微妙的群体，家境一般来自小镇的985毕业生，在北上广深杭蓉这几个城市工作，行业是互联网或金融，月薪一万五。他们在大城市没有房，但他的收入和生活水平都接近中产。消费上，他不把喝星巴克当做一回事，他每年冬天有可能去滑雪，偶尔还能出个国，穿得也像模像样。但是问题就在于他必须一切顺利。如果这部分新中产没有一切顺利的话，他们的一切就是一场梦。比如说他们没有选对职业道路，比如说他们在2022年选择了在线教育，或者他们干脆不太走运，在今年被互联网公司裁员了，或者他们理财失败，赔了一笔钱，或者他们买的房，租的房爆雷了，或者因为他们长期的体力透支，生了场大病，有半年的时间没法上班，只要他们迈错了一步，那么他们这种新中产的梦就会永远的破裂。”这段话出自一位博主“老蒋巨靠谱”。

我现在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还够不上新中产这个等级，但这段话却足以让我焦虑。因为我的收入、生活水平远不及新中产，但我却有着跟他们一样的境遇，甚至我的情况只会更糟糕。只要迈错一步，连生存都是问题。一旦没有收入来源，房租及生活费便没有保障，那眼前岁月静好，来日可期的状态便会破灭。即使我做好最后一无所有，打包行李回老家的准备，但这样的结局肯定不是我所期待的。

这段话我有着强烈的危机感，这比我过往碎碎念那么多时刻加起来还要恐慌，因为我知道我的处境便是如此。但这种危机感并不是看完这段话才出现的，它早已促使我上班不迟到，不早退，月月满勤。我不再是流水线拧螺丝的厂妹，哪怕工资再低，厂里包吃包住已经解决了我基本的生存问题；我也不再是上学时的寒暑假工，我可以请假旷工，甚至收拾行李说走就走。但你若是问我，厂里包吃住为什么不再进厂呢？因为体验过那种麻木的生活，所以我在努力向上爬。

即使我如今依旧算不上好的工作，但我可以午间小憩一会，醒来坐在电脑前闲闲散散的敲下这篇推文，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坐在办公室看书，看文章和玩手机，眼睛疲惫了我可以去其他部门转悠两圈...这远比在厂里的生活有趣得多，轻松得多。这也是当下的我很好的一个过渡阶段。

之前看过的一篇文章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作者是一个北漂的女孩子，她讲述她最初工作的那两年住在BJ某类似城中村的地下室里面，狭窄的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常年潮湿的地下室，顺着墙壁滴落下的水痕，公用的小厕所以及蛮不讲理的大叔邻居...她每天很早出门，很晚才回去。哪怕是在公园的椅子上坐上几个小时都不愿回到那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小窝，因为她在那间房子里只会觉得压抑和窒息，但那时她却又别无选择。

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工作，每天不停地将自己的稿件投递出去，等待回应，那段看不见光的地下室生活，让她懂得了光的可贵。后来，她终于有了工作，自己的文章得到赏识，出了书，赚了钱。她搬离了地下室，找了一间有很大落地窗的房子，每天都可以在阳光的拥抱中醒来，她说一切的坚持有了意义。倘若不是坚持，我也不会在那本杂志上看见她的文章。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希望去杂志社工作，更希望去自己喜欢读的那家杂志社工作，但理想与现实隔了十万八千里，我遥不可及，又马不停蹄。工作了以后理解父母为什么总忙着出去工作了，小时候十分不解，难道他们一个月不上班地球会不转了吗？

地球不会不转，但我们的小家可能真的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