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慕名而来
“一!”
“哈....”
“二!”
“杀!”
“一!”
“哈.....”
“二!”
“杀!”
.........
“拜见魁首!”
“拜见魁首!”
“拜见魁首!”
........
眼见杨秀清到来,一众士卒在总教头胡以晃的带领下,齐齐向其见礼。
“免!”
有杨秀清在,胡以晃自然要陪同。
整个太平军,女部和监察部,需要巡逻,维护治安,只能定期轮换人手,由胡以晃训练,另外黄天部,水师部不参。
故而胡以晃这里,全天候训练的部队,说是全军,实则只有萧朝贵的左部和杨秀清直属的七房部,共计五千余人。
训练的地点,放在了金田。
杨秀清治下,也就金田地界,能够进行大规模士卒训练。
说是训练,但胡以晃并不负责各部军中的具体各系列规范工作。
他只负责训练士卒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小队协同能力,至于营与营之间的大部署,还得各部将军,自行教导。
每个将领的作战风格都不同,他胡以晃到底不是这些兵的直属长官。
此时规矩弄得太多了,回去后容易和各部将军的作战风格起冲突,让士兵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不利于后续部队的实际作战。
当然有些军纪还是要规定的,这是杨秀清修订的,整个太平军都通用,各部将领就算再特立独行,也不能不遵守太平军的军纪。
杨秀清考虑到太平军中,大老粗居多,所以大方向的军纪,就制定了三条,且非常简单易懂。
第一条:无魁首令,不得私自劫掠财物。
第二条:不得擅自杀害已经投降的士卒。
第三条:服从将官命令,听从指挥。
“以晃,训练了月余,你觉得他们可堪用?”
杨秀清和胡以晃边走边聊,很是随意。
“若以绿营对敌,绰绰有余,若是和清庭的死忠相比,还远远不够……”
“若和洋人相比呢?”
胡以晃还待再言,杨秀清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其看向杨秀清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呵呵!慢慢来。
以晃,咱们虽然在山沟沟里,但是眼光却要放长远些,别总盯着神州大地。
我听说广州那边,新进了一批洋货,小小一个球,布满了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国家。”
“清庭与大不列颠之战,晃素有耳闻。”
胡以晃的回答,顿时让杨秀清来了兴趣。
“汝如何看?”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大不列颠船坚炮利,纵然死战,亦是惨胜。”
“哼!”
“属下失言,冒犯魁首,请魁首责罚。”
眼见着杨秀清变了脸色,一时忘行,真畅所欲言的胡以晃方才反应过来,连忙便要跪倒请罪,却是被杨秀清搀扶制止。
“汝不必惊慌,我非是因尔发怒,以晃之言,却是不假,但你要记住,清庭固然可恨,洋诡亦是大敌!”
“诺!”
经过刚才那么一吓,胡以晃哪里还有别的意见?
除此之外,胡以晃心中还有一丝兴奋。
他是有抱负的,甚至总感觉自己怀才不遇。
洋诡胜了清庭,若是有朝一日,他胡以晃率军胜了洋诡,岂不是可以报当日落榜之仇了么?
对于胡以晃心中所想,杨秀清隐隐皆有察觉。
今日之对话,焉知没有杨秀清故意为之?
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为时尚早。
但这并不妨碍杨秀清在胡以晃心中埋一根刺。
卓家辱他之仇,经十余载,胡以晃仍不忘。
一有机会,便孤注一掷,只为复仇,可见胡以晃此人的性情。
对于一个将恩仇看得无比之重的人,没什么比用恩仇激励他,更加好用了。
对卓家十余载如一日,胡以晃已经证明了他的“长情”,而刚刚杨秀清所说之事,正好需要一个能够长时间卧薪尝胆的人。
另外杨秀清最欣赏胡以晃对卓家的态度。
胡以晃恨卓家,这在太平军中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有机会赶尽杀绝,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会因为卓家人内乱,自相残杀的惨状而不忍心。
作为教头,他有太多办法可以针对七房部了。
但胡以晃没有这么做,七房部在其麾下训练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到杨秀清这里状告胡以晃。
若说七房部是因为胆怯,挨了欺负也不吭声,杨秀清是一百个不相信。
不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从炼狱爬出来的恶诡,就说按照当下在太平军的地位,七房部丝毫不逊色胡以晃。
七房部知道他们在太平军的定位尴尬,杨秀清建军之初,他们已经做好了被穿小鞋,当后娘养的准备了。
对于杨秀清这个直属部队的名头,到底有多少七房部的人,当回事儿,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
但是这一切,从五房营统领卓大,兼任育农司的司长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纵然有人不知道育农司是干什么的,但是经过这些天,也能看出育农司的重要性。
将这等重要部门,交由卓家人统管,现在哪个七房部士卒,还敢抱怨,玩笑自己不是杨秀清直属?
这也是杨秀清的手段高明之处,逼着人做敢死队,哪有让人发自肺腑的认同,甘愿做敢死队,效果来得好?
铭记仇恨不难,报仇也不难,但是能够长时间处于仇恨当中,却不被仇恨侵蚀,失去理智,以致滥杀无辜,这一点很难。
胡以晃做到了,可见他是一个披着感性皮囊,实则理性到可怕的一个人。
为将为帅,这种人尤为难得。
杨秀清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方才对其委以重任。
“好好练,按照你当年考武举的标准来,所用资费,我再给你加一倍。”
“属下必不会辜负魁首期望!”
有杨秀清这等大力支持自己事业的魁首,胡以晃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秀清如此,自然不是要培养什么武举人,他只是深知,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的道理罢了。
“禀魁首,贵县来了一人请求面见魁首。”
杨秀清还待继续跟着胡以晃看看,赵五却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禀告。
“何人?”
见赵五如此急切,杨秀清心中隐隐已经有所猜测了,但终究是不敢肯定。
“贵县石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