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播日
PD老潘是个五大三粗的单身中年壮汉。
从大学毕业开始，他就扛着摄影机开始在人生路上奔跑，一直跑到了如今人到中年。
他拥有一副看起来十分有力量的体格，尤其是那双粗壮的小腿，肌肉鼓起时宛若铁块。
平日里走路也是虎虎生风，寻常路人看见他都会下意识的退避三舍，生怕这糙汉子眼睛一歪来一句：“你瞅啥？”
但事实上，他虽然长得粗犷了些，却是一个感性的人。
所以..现在他的眼眶很红。
“不是，这才两句，你这是要掉眼泪，前两年《歌者》的观众都没你专业。”
老潘摆了摆手，没说话，因为不想影响李相宜听歌。
作为陈最的PD，他的工作内容除了要跟拍陈最之外，当然也有义务把素材交给节目组。
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因为节目组进行了分流，其他人一组，陈最自己一组，那他自然就要和总导演汇报，在他跟拍陈最的过程中有哪些事情是值得纳入正片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老潘再给李相宜放着之前在片场陈最唱歌的片段。
随着视频播放条逐渐拉满，李相宜也没有再纠结老潘为什么会红了眼眶，而是听完后吁出了一口气：“好听。”
然后陈最和周芸导演的对话也在这个片段最后开始进行。
听周芸的意思，她也十分喜欢这首歌。
甚至还要给陈最找京城最好的乐手来做伴奏。
于是，李相宜的脑瓜转了起来，她十分想录这一段的后续。
确定心意，规划思路，几乎就是一瞬间，她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喂，周导。”
“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我觉得这段挺值得拍的。”
“嗯，我是想等您忙完这几天的戏，我也给您弄的PD跟着拍一下。”
“您放心，绝对不剪，这一段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
“喂，陈最。”
“和你说个事儿。”
“可以啊，行，那当我又欠你个人情。”
“哎，不是，你怎么逮个女导演就给唱歌，什么意思？”
“这样，你把你演完戏回京的落地时间告诉我，场地我来找，录音设备，还有专业乐器都我弄，确保一下飞机我们就可以录。”
……
沟通完毕之后，李相宜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然后发现潘PD没看她，而是看着窗外，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潘，怎么了这是？还沉浸在陈最的歌声里呢？”
老潘叹了口气：“李导，哎，人有时候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啥，听这首歌就特别有感触。”
李相宜：“……，你知道吗，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很冷血无情。”
“你确实有点冷血无情...”
老潘资历极深，是李相宜制作公司资格最老的PD，要不是为人处世直了一些，其实早升上去不用扛着摄影机跑了。
但其实没人知道，李相宜有几次和他单独聊过，他都拒绝了升迁，每次的拒绝理由都不一样。
“我就是喜欢扛着摄影机追太阳的生活。”
“要是肩上没有摄影机，我就感觉少点啥，这日子没法过。”
“摄影机就是我的第五肢~！”
后来，随着年头渐长，他自然也就成为了公司里比较特殊的存在，职位一直没变，工资却是摄影师里中最拔尖的，别说摄制组的组长，副导演也不敢命令他，制作组里也就他还敢怼怼李相宜，李相宜也不生气，腰杆子贼硬，地位自然也是越来越高。
姐姐这一季录制，他一开始也不是陈最的PD，直到李相宜陈最身上具备巨大的争议点，才调他来拍陈最，可见信任。
所以，李相宜面对老潘说她冷血无情，她也没觉得有啥过分的，回道：“行吧，六一的第五期算提前上线，陈最这边可能不是休息，剧组完事了你还得跟着他回京城录歌，到时候给你多发点奖金。”
老潘一听奖金，立刻从自己的情绪里挣脱了出来，眼睛亮了：“多发多少？”
李相宜回道：“看你表现，也看我到底有多冷血无情了。”
老潘：“呃，导演小心眼。”
“不过话说回来，这歌真让你这么动容吗？”
老潘提起这歌，就恢复了严肃的样子，看着李相宜反问了一句：“李导，你被生活困住过吗？”
……
陈最并不知道他的PD老潘，看起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会问出这么....的问题。
他现在只是在专注的看着伏在他身下的姐姐。
赵婉柔的打扮十分居家，宽松的睡裤，配上了一件简单V字领白色纯棉T桖，都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在于，现在的姿势。
拥有居高临下视角的陈最发誓，并不是他想看...
只是因为姐姐帮他换药时，身子微微一前倾，导致V字衣领出现了许多真空区域，于是那片细腻的雪白自然就落进了眼底。
包扎手法并不熟练，但十分认真的姐姐似乎并不知道陈最的目光现在落在了哪儿。
在完成最后一步时，她用纱布给他的膝盖扎了一个不太好看的蝴蝶结，还抬起头问了声：“好看吗？”
陈最当然回答：“好看。”
可赵婉柔似乎眨了眨眼睛，指了指他的膝盖却说：“我是说蝴蝶结”
陈最：“我说的也是啊...”
“是吗？”
“是的。”
“是吗？”
“是吧....”
赵婉柔站起身，掐了掐小男友的脸蛋：“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拍戏。”
“哦...”
“明天我们这边录完我就回来，然后和你在这再呆一天。”
“好。”
“后天想吃什么，我反正闲着没事，给你做？”
陈最眨了眨眼睛..
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想歪了。
……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陈最忙于补拍。
与王妍的几场生活片段戏一个上午就全部搞定，剩下一天半的时间里他又分别补拍了这个角色的其他戏份，完全没什么难度，最难的在他第一天的物理演技加持下早已完成。
在这两天时间里，陈最算是小小的体验了一把剧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重头戏他的表现不错赢得了尊重，剧组上下都对他很友善，尤其赵婉柔结束姐姐的录制全程陪他拍戏时，大家伙起哄起的一个比一个兴高采烈。
临了...居然还给他这个小配角整了个杀青蛋糕，让他感觉自己有点德不配位，配不上这蛋糕。
期间，姐姐又帮他换了两次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是那件V领白色纯棉t恤，以至于在离开横店去往机场的路上，他本来已经好起来的腿，好像又瘸了点...
而等坐上了飞机，听到了前座的小孩朝妈妈要六一礼物，陈最这才意识道：“今天六一了？”
坐在他旁边的赵婉柔点了点头：“我们落地差不多十多点，正好下去就可以看第四期正片。”
陈最挠了挠头：“那倒也不用看，对了，这两天全在背台词演戏挺专注的，网上最近？”
赵婉柔嫣然一笑，简单总结：“不可开交，硝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