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好，我陈最
嘴上说说闹闹，行动不开玩笑。
陆嘉依和张阳光速决定，她来请客，他定饭店，一个出钱，一个出力。
陈最当然知道俩人其实都担心自己，之所以决定晚上聚餐，也是因为要露一面，让他俩放心。
华夏人的感情是这样的，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心里能感受得到就可以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照不宣。
就是受这种含蓄文化的熏陶，他才会说威廉的歌词是狗屎，真没有针对他个人的意思，这也是现在舆论风暴的源头。
没有登陆社交媒体，陈最懒得看。
等了几分钟，张阳就发来了饭店的地址。
别说，真贴心。
虽说只有三人，但他还是定了个包厢。
不知是考虑到陈最现在已经是半个名人的缘故，还是怕声名狼藉的陈最被打。
只是包厢时间定的有点晚。
陈最现在去有点早，所以他决定骑共享单车去，环保，呸，省钱。
将手机揣兜，把录音室里自己弄乱的乐器归位，带上棒球帽，压低帽檐陈最出门和那位扫地阿姨挥了挥手，从三楼来到了一楼。
走向公司大门时，劲爆的音乐吸引了他的耳朵。
星韵娱乐内有很多各类练习室，但最大的舞室就在一楼。
昨天和姐姐闲聊，听说是公司最近这段时间招收了很多实习练习生。
工资低廉，合同内条款巨多，唯一的优点是合同时间短，从三月到一年不等。
而之所以在这段时间招收如此多的练习生，主要原因是已经被叫停了三年的选秀比赛突然要在今年重启。
但不会采用前些年的打投方式，因为之前的叫停原因就是因为为偶像打投，粉丝们非法集资出了大事。
也就是说，紧急扩招的练习生们其实都是工具人，用来刮彩票。
大概率节目开始之前，他们就会被送进节目组，像大白菜一样被挑选，导演组要先看看谁的菜叶子新鲜。
如果有幸刮出一个顶流，在保证不出事的前提下，公司未来的财务报表都会非常好看。
即便不幸，一个人也没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投入的本来就不多。
昨天飞机上，虽然也懂这些，但听着赵婉柔叙述，签约也不久的陈最道：“所以我也是彩票。”
这也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初次面试和复试之间差了两个月之久，因为星韵娱乐刚收到消息，就开始了扩招练习生的规模，降低标准找之前就来面试过的人最为快速省力。
前天酒店喝酒那晚心里没问出来的疑惑尽去。
陈最路过练习室，本想看看齐舞。
没成想他刚一站敞开大门的练习室门口，里面的音乐就到了尾声。
音乐一结束，粗略看上去三十多人，有十来个就乌泱泱的走了出来。
对于身着和他们差不多衣服款式，带着差不多鸭舌帽，感觉差不多也是个练习生的陈最，没人多看一眼。
而里面的没去厕所练习生们则都立刻坐在了地板上，有人大口喘气，有人用手做扇给自己扇风，但就是没人说话。
能看得出，他们之间刚应该都是刚进公司，也不太熟。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社交存在的必要，江湖里的人肯定有几个患有社交牛逼症。
所以安静了没一分钟，就有人开始了闲聊，窃窃私语声音起初不大。
没过一分钟，上厕所是真快的年轻练习生就走了回来。
陈最知道休息一会儿后，这里还是会练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时间很充裕，他就跟着上厕所回来的练习生一起进了练习室，找了个人群边角位置也坐了下来。
毕竟如果不出所料，那档所谓的S+级选秀重启，他没准也会参与，所以提前练练没啥坏处。
只是，刚坐下来，就有人打破了互相私聊的环境，有人以‘哈哈’为开场，拿着手机道：“唉，你们看热搜了吗，我们赵姐的小男友成众矢之的了。”
“看了，这一下午全是他，看的我目接不暇。”
“也不知道赵姐哪只眼睛瞎了，咋看上他了呢。”
“人家毕竟长得不错。”
话说到这，有人立刻表示不服：“我觉得我也不差啊，要是我早来俩月，说不定上节目的就是我呢。”
此番言论，引起了一阵起哄，练习室里刚刚还有些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欢声笑语。
刚才还大大方方也没被人认出来的陈最下意识的压低了帽檐...希望保持无人关注。
然后就听这群年纪不大，长相有些还很相似，不知是不是去过同一家整形医院，但的确都是俊男靓女的年轻人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了自己。
“不过该说不说啊，这陈最真欠，你说说唱和他有什么关系，上去就说人家威廉歌词狗屎，这不活该被骂吗？”
离陈最最近一名肌肉帅哥点头：“确实。”
陈最本有点想离开，但这时候站起来太过突兀，为了显得合群一些，也跟了一句：“确实。”
有人提出质疑：“你懂啥，黑红也是红，只要知名度打出去了，以后公司运作一下，舆论风向一变，总有洗白的一天。”
“对，我都怀疑陈最是拿剧本了，走成长改变路线。”
“我感觉也是，只要他表现的足够差，之后只要好一点点，都会让观众觉得他在改变，在向好。”
肌肉帅哥也不发什么言，但附和第一名：“陈最应该就是剧本。”
陈最：“没跑。”
“不过该说不说，我是真羡慕陈最，他刚大学毕业啊，就找了一线女星当女友，赵姐还带他上节目，这运气是不是天命之子？”
“天命个屁，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手段吗？真当赵姐傻的，不过就是陈最那小子太会了，估计上学的时候就研究怎么钓富婆了。”
“别说这个了，大家静一下，都是同公司的，被人听见不好。”
陈最泪目，终于找到友军了，看着说话的这个小姑娘，虽然科技感足了一点，但还蛮可爱的嘛。
没成想，小姑娘下一句是：“我给大家念条热搜的新词条。”
众人屏息以待，她用播音腔道：“陈最——互联网新型老鼠。”
“噗~”
“贴切。”
“人人喊打是吧。”
陈最：“……”
肌肉帅哥：“网友们真有才~！”
陈最真心感慨：“真有才。”
似乎是附和三次，肌肉帅哥一回头看向了帽檐压低的陈最：“哥们，我觉得咱俩意见大差不差，是有缘人，我叫吴定洲，交个朋友。
看着他一脸友善的笑脸，还伸出了大手，陈最只好昂起脸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我陈最....”
此言一出，舞蹈练习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霎那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坐如钟，只转动脖子看向了如今星韵娱乐仅次名气仅次于赵婉柔的前辈，然后一个个全部定格，宛若木头。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社交存在的必要，江湖里的人肯定有几个患有社交牛逼症。
刚刚那位玩了个小反转，抖了个小机灵的科技感小姑娘，立刻打破了眼前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气氛。
“真人比电视上帅...”
陈最大方一笑：
“倒是也没必要硬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