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对劲
唐尚缘终于回过味儿来。
如果许辉的经验之谈是正确的，那将意味着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成本！
按照常规的办法，在每一个矿点打钻下去，少则一两个钻孔，多则上万米的钻探总进尺，才能验证地下有没有矿体，矿体的规模。
一个钻孔少则一两个月，多则数年。
其中的成本难以计数。
毫不例外的，很多钻孔必然无法打到矿层，必然是做无用功。
“许辉，我听过省里的，甚至是燕京来的专家、教授的指导，但是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给出这么明确的找矿方法和捷径……没错，这就是个捷径！”
“我们寻找金矿，就好比翻过一座大山，可是你却在山里钻了个洞，笔直的穿越过去。”
“如果你的方法是对的，那么我们的工作任务将变得非常简单，工作量减少大半！”
“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错，但我现在愿意相信你！”
显然刚才许辉的那些经验之谈，给了唐尚缘的知识海洋极大地冲击，仿佛在海洋中间树立了一块石碑。
许辉又提醒：“经验之谈，只是作为参考，不能作为结论。”
刘乃雁毕竟有经验，有一些疑虑：“我认为这个判断方法，经验主义色彩太过浓重。仅仅凭借围岩蚀变的厚度，就能确定矿体大小，听起来就不合理。哪怕是没有矿化点出露的地方，地下也有可能隐藏着诸多隐伏矿体！矿点出露地表，地下的矿体是很难说清的。”
对于对方的质疑，许辉非但没有反驳，甚至竖起了拇指：“他说的对！”
“那，这个矿点？”唐尚缘知道刘乃雁的水平，但是真不知道许辉的深浅。
“我的判断是矿体不大。”
许辉也是直截了当，“想要验证地下的矿体，唯有一个办法，打钻。”
“把这个矿点的围岩蚀变特征、厚度记录下来，然后前往下一个矿点！”
唐尚缘领着许辉在山中前行，边走边介绍：“这里就是北西西向的断层，我们前几个月就对这条断层进行了重点勘查，先是地表填图，同时取样，也挖了一些探槽。”
“北西西向的断层？”
许辉确认道：“就是昨天咱们说的那两条主要的断层？”
“对，你当时挑了两条断层，说这两条断层是控矿断层。”
“那就对了，沿着这条断层找！”
断层长度十多公里，一天时间，只走了一半。
一方面是山路难行，到了矿点，另一方面还得稍作停留，观察矿层、围岩蚀变的特征。
整个过程，基本上是许辉分析矿点，其他人听着，并且做记录。
一路看了十多个矿点，许辉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矿体小，没前途。”
没有一个矿点是他能看得上。
不管是黄金含量高的还是低的，他都全部否决。
仅用一天时间，把第五中队全体官兵起早贪黑忙碌快一年的所有成果给否决了！
质疑声越来越多。
太阳即将下山，他们不得不早点从山里出来，前往集合地点，找寻唯一一辆卡车。
回程的路上，许辉和唐尚缘依旧坐副驾驶，其他人坐后斗。
刘乃雁特意来到了王建国的后面。
“中队！”
大解放的油门声很大，他不得不通过呐喊来传达信息。
王建国蹲下来，前面的挡板隔绝了大部分的噪音，“什么事？”
“我感觉许辉这个人不对劲啊！”
刘乃雁以前是技术员，现在加入了黄金部队，已经是属于军人，身上有一股子直爽的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
王建国其实也觉得许辉不对劲，毕竟他才18岁，给人的感觉是知识渊博，才高八斗。
“咱们找到一个矿点多不容易，今天他看了十多个矿点，全都说下面矿体小。”
刘乃雁直言道：“我感觉许辉这个人，说话做事神神叨叨，要我说，他就是个神棍，到处坑蒙拐骗！”
“我们是军人，他也敢骗？”
“有的人就是觉得自己绝顶聪明，能骗过所有人。”
“我跟你说一下，许辉是我们请过来，不是他主动要过来。”
“那就是你和唐主任被骗了，你们都被他骗了！”
“你说这话要有证据，不能随意污蔑别人。”
“怎么没有证据？”刘乃雁指向身后，“刚刚在山上，二十多个矿点，那些黄金含量很低的矿点也就算了，有三个矿点，有样品的化学分析结果金含量非常高，他也说下面没有矿！我在234勘探队干了好几年，也跟着勘探队在这里做过勘探，见过许许多多的勘探专家，没有人能够从地表就能看清地下的黄金矿体大小，从来没有！”
“也许……”
“中队！”刘乃雁苦口婆心，“验证地下矿体的唯一办法就是打钻，没有别的办法！许辉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专业名词，来显得自己很有水平，其实那就是他的骗术！”
“你说得没错。”王建国若有所思，“我们接下来会多加留意，你也别太冲动，免得打草惊蛇。”
“我明白。”
“这几天暂且让许辉带我们看看，我觉得他的一些观点还是挺有意思的。就算他是骗子，咱们也得看看他想骗什么。”
“好，我会一直盯着他，绝不让他得逞！”
回到营区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留守的炊事员已经提前把饭菜做好，白米饭配置白菜炒肉片，点缀一些干辣椒。
吃过饭，全体官兵聚集到指挥部帐篷，整理一天的工作内容，聊聊发现，分享经验。
这似乎是他们每天必做的程序。
今天他们主要是对许辉对每一个矿点的矿石、围岩蚀变的特征的分析，进行汇总和讨论。
忙完之后，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的行程如昨天，在北西西向断层上面沿着走向继续前进，查看每一个矿点。
第三天也是如此。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几乎要走到断层的尽头，再往前，断层上面就没有发现黄金矿点了。
这一路上，许辉批判了数十个矿点，无一例外都是摇头否定。
到了尽头，所剩不多的两三个矿点。
许辉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