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阴谋之初神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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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一次神界四皇族之战〈6〉

回到天承殿,已是临近傍晚,胜敌神域外放笼罩范围之内,相较笼罩外的天空更加昏黑。锦鑫与寺意打的天昏地暗,在大厅二楼偏房幽窗缩着的白老教可大饱眼福一场,还操纵傀儡为二人奏乐,在场神律都默认白老教最终会破格成为天渊之巅的在职人员,平常就没藏着掖着。

我悄无声息出现在幻神身后,可把她吓了一跳,我倒是没有责怪,身心疲倦到声线都有一丝和气:“不是让他和寺意打一架吗?怎么寺意和锦鑫打起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幻神从激烈的打斗中反应过来,简要的为我口述刚刚发生的事情:“小火苗不愿意打,寺意不好下手,我们就等您来想想办法,场面一度尴尬,鸿苑就提议让锦鑫和寺意比比,锦鑫答应了。”

我没有叫停,粗略扫去,排除提前被召来享福的白老教,在场五个都挺闲的,估摸着得让他们几个忙起来,就沉默的任这场比斗结束。

寺意最擅长的还是短距离高速瞬移,半空中看似是锦鑫手持弯刃,满场乱砍,实际落手的位置都是寺意因能量外放而暴露,锦鑫预判他的落脚点。

弯刃刀身泛着逼色的光,锦鑫挥刀速度之快,寺意躲的也很吃力,不得不提高瞬移速度与频率,两人就看谁先力竭。

最终,因我这个场外因素,两人默契地拉开十几米距离,锦鑫先一步落地,战甲护膝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重的响声,两柄弯刃收起,单膝跪地至我面前行礼,意念闪过,起身时,换回旗袍,行至我身后。寺意晚了一步,他最终落脚树冠顶上,身姿轻盈而诡秘,又在锦鑫起身的下一秒,瞬移回来,努力降低存在感。

我一左一右分别站着锦鑫和幻神,是朝右转去,随口问上一句左侧的锦鑫:“为什么不用神域,那样会更轻松点。”毕竟杀戮神域克制胜敌神域的黑暗之势。

“那样没意思。”锦鑫环胸抱臂,手持一根长烟枪,吞吐烟雾。她常拿在手上的那支形似烟枪的珍珠饰品只是手持,交在我这保管,可别指望真能拿出来用。

“青丘如今禁烟,少抽。”说是锦鑫和鸿苑都不讨人喜欢,两人也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服从我的命令这点上,锦鑫绝对比鸿苑更愿意。

我眼都没抬,从幻神手里接过小火苗,融进去一颗泛着强盛红光的混沌的种子。

“混沌的种子?这种族不是不含有任何信仰之力吗?”幻神疑惑,其余四人也凑上前几步,伸长了脖子观望,却没敢靠的太近。

“可不管是帝翎还是逍窈都能制造信仰之力,他与帝翎的情况相似,作为我天渊之巅的神律,没那么无用。”我双目微眯,说着放手后退一步。

鸿苑为新来的同事说了句公道话:“主上,你这就扎心了,好歹他是新生啊~”

“你能别拐音吗?恶心!”禀善真是嫌弃又厌恶,退了退,不想站在鸿苑旁边。

火光骤然变大,在每个人眼中映出光芒,慢慢化作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细看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没得说,脸部下颚线刚毅且美观,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眼神不含世俗的目光,又轻蔑到似看水中浮萍…

禀善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和欺骗,呲着牙往后退:“怎么没有配套的出厂设置?”

突然一床绒被从天而降,把男子从头到尾盖住,白老教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帮你了啊,新同事,要记住我对你的恩情哦。”

我整个人石化当场,五人齐刷刷抬头看去,白老教已经从偏房的幽窗转移到楼台,笑嘻嘻地幸灾乐祸。

我的金丝软缎棉被!!我的钱!!!凌潇没把它哭硬,白老教就这样给我糟蹋!灵兰不是把它好好放起来了吗?都深秋了,我上哪再找这么暖和柔软又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棉被!

“呃,主…您没事吧?”幻神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过神,一床棉被而已,没什么的,我定睛看向裹着棉被的他,竟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少不更事的天真,仿佛刚刚的轻蔑只是幻觉。

他这是凭本能熔化混沌的种子,借外在能量激活意识。

“先进去坐,别在外面光站着,注意脚下。”我转身踏上石阶,回到殿内。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透,天承殿为首,帝内灯火通明。

等他换好一身简略的长袍,跟我来到书房,照桌案坐下后,我挥手,三张写着名字的红纸飘至桌面:“你挑一个名字,充作你的化名,回去再正式赐名。”

他在宁卓,渡洲,青岳这三个名字中多看了几眼,做出选择,将中间那张纸往前一推:“渡洲。”

“文明渡洲,在风雨中前行,在波涛中搏击,在困难中成长。”我对他的选择很满意,点了点头。

“渡洲,在我身边做骑士吧,挂名总督。”

渡洲乖巧点了点头。

总督是霁月的职位,现在白老教暂理,但并不冲突渡洲挂名总督,他又不管事。

我抿了口茶,命令道:“鸿苑,去翼族找翼族默长。”

鸿苑点点头,把挑衅的目光投给禀善。

禀善皱眉嫌弃,心情极度不好:不是,她挑衅我什么,我和孔召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禀善真是怕了这个恶女了,打又不能打,影响同事情分,蓥攸可不想看到她这样。

我自然也注意到了:“禀善,你不闲,跟着去,现在,从我的视线消失。”

“是。”

诶,现在需要我两头跑的日子剩不多了,下属多到事都不够分,让幻神带一带渡洲这个新同事,换上一件暗红色长裙,我和锦鑫动身前去魔界,与禀善,鸿苑同路一段,在魔主殿的殿前窟分别两路。

只是都到殿前了,魔主王师第二次把我拦了下来:“客家,魔主设宴会请友人,不便见外客。”

“还请帮忙通报。”

魔主王师收回手,施一礼,进殿通报。

楚雨伶都已经注意到我了,两股精神力有一瞬间交汇,却不像第一次一样直接让行,安保系统升级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答应结盟了?”

魔主殿中,楚雨伶在上座之下围摆席位,我从一侧迎着楚雨伶嘲谑的目光坐在了她身边,没有打扰殿中央的歌舞升平,魔主殿现在明面上只有楚雨伶在首席剥小龙虾,剥得满手油。

“没有,心情不好,魔主这摆宴席?也不请几个知心朋友。”

“自己家请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做什么?”楚雨伶似有些醉,无视自己沾满油渍的手,撸起袖子,后仰身体,伸出手指着前方,“你看,这些舞姬,就该留给我自己看。”

席位实在狭窄,楚雨伶只是在中间台阶前摆放一张小桌作为首席,然后坐在台阶上,我可不想箕踞而坐,只能坐在比她更高的一级台阶上,手肘搭着膝盖,半开玩笑道:“也不请我?”

楚雨伶僵了一下,悻悻收回手,试图找补:“你是武神,不一样的,我请不动你。”

我盯着她的侧脸,思维发散,一秒之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偌大的魔主殿,一股熟悉而特殊的气息飘过鼻下,是只有同为灵魂与地府神职可嗅的气息,通俗来讲就是只鬼,还是只摄青鬼,这都鬼泣血外放冒青烟,我眯了眯眼:“姐姐这是在和谁连着蒙我?”

楚雨伶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不敢犹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我:“你怎么会这样想,怪我不请你吃小龙虾?别生气,我亲手剥给你吃。”

神不可能感觉到鬼,鬼也不可能伤害到神,我作弊违反自然法则,她第一反应却不是质疑,看她剥的小龙虾都装满小半碗,笑着阻止她:“没有怪你,我来只是想见一见堂兄。”

楚雨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怔一瞬,转头看我一眼:“后宅那些宅猫的事,你那么在意做什么,也不吱声,王师,给青丘的主带路。”

从魔主殿的后门离开,一路上,我只身一人跟在高大魁梧的魔主王师左后方,占尽路中间,不至于被等去前方的路况。

魔主王师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客家,前面就是少主的住处。”

我放望永不见白昼的天,压抑黑沉到令人窒息,收回视线,越过他朝不远处的房屋走去。

“有劳。”

屋檐下挂着两盏暖色灯笼,远处看,似巨兽苏醒时瞪圆的眼睛,魔气肆意,似巨兽呼出沉重的鼻息,巨大的压力像要把我一口吞入腹中,或许是心虚作怪,我想,走时也不会有半分愧疚吧。

思毕,主屋门前,我扣了扣门,过了一会儿,屋门向内打开,楚羽坤见到我感到诧异,又退后一步,在我面前低头,规规矩矩的向我抚胸行礼:“小姨日安。”

我颔首作答,等他起身,述出来意:“我找堂兄。”

楚羽坤有些为难:“墨泽并不在家中。”

我具有亲和力的笑容不变:“无妨,找你也行,不请我进去吗?”

他连忙侧身:“小姨请进。”动作有些慌乱,门槛只是一长块被打磨光滑的低矮的玉,甚至称不起是个槛,万界大陆的生物普遍都有智商,魔界将它称作如意梱,代表魔对这个世界的敬重。

这处院落不只单有表面一间房屋,它是与四合院完全相反的户型,中间的长房两旁无缝连接东偏房与西偏房,压迫感聚增。

越过玄关,直达厅房,一路上光线昏暗,白墨泽常驻于此会疯的吧,反正我是不喜。

在桌前落座,我也不含糊,不等楚羽坤疑问,省去许多客套话,我再次拿出小瓷瓶把玩于指尖:“后院不方便离开青丘,这是相思蛊,依活人情绪波动,活着相思,死了殉情。”

他蹙起眉,显然是不悦,只是没有表达出来:“我不知道小姨与墨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

什么深仇大怨,说得像让白墨泽嫁给他是我逼他的一样,那不是他自己选的吗。我打断他继续非议:“侄儿不想看看他喜欢的到底是谁吗?”见他不语,只盯着小瓷瓶出神,我补充道,“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单纯的想巩固你们之间的感情而已,代表青丘后院。”

我可没明着说是青丘后院白恋则托我来的,以防那群老头在事发之后拼了命找我算账,不划算。

楚羽坤闭了闭眼,眉头舒展,从我手中接过小瓷瓶。

交易结束,我轻轻摇头,他紧盯着瓷瓶,没注意到我的惋惜与饱含深意的笑容。

离开魔界,我不后悔也不内疚,良心还是骗了骗自己。

我可是很仁慈的,白婧窕会在将来那一刻完成自己交给她的任务,怕也是活不长久的,相思蛊送出去了,最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如果白婧窕想,自然还是要赐他们下去做一对旁人艳羡的戏水鸳鸯,更能体现我的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