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凤忧清的序幕
凤忧清称帝之时，并不在凤族族内，虽规模盛大，盛宴邀请天君等大人物，却不见今日主角。
此时的青丘，政论殿高位青玉椅上，我正处理着今日的政务。
风吹不进神圣的政论殿，灵力代表它，将言语传来我耳畔。
“君上，青帝天尊让圣女前往神界祭祀台。”
我毫不理会依旧低头处理虚拟宣纸上的文件，薄如蝉翼的纸或许需要专心致志的人来解读，我不在意，只知这可以成为我不理睬的理由。
黎卿跨槛扶框进来，能见她的视角仰头追寻我的目光，说出的都是些不益我的话，似在劝我投降：“天尊法眼通天，他们早知你是圣女了。”
我难以察觉的挑了挑眉，终是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镇定自若。
“外界风言风语被谁含了沙碜，怎么迷了姐姐的眼？我是不是圣女，难道姐姐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底儿门清，如果我不去，这戏怎么演的精彩？
黎卿眯眼笑起来，似乎只要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她就能赢，似乎我看到的她就是赢家。
“我实是不知道，姑姑的意思，姐姐我可不敢忤逆。”
我兴犹不浅，双手交叉搭在颚下，睁大眼睛，缕缕青丝披在翘肩垫头，故作单纯，做足了傍人篱壁的软弱样子：“我听尊姑姑的意思，只听尊姑姑的意思。”
黎卿一挑眉，张扬的红唇微勾，看来我这个在神界众神眼中的‘乐子’让她兴犹不浅，说出的话如蜜糖引诱小孩子入圈套：“除了展桑战神，还有谁唤得动妹妹吗？”
再怎么笨的听也听出来了，更何况是我这种起先就反给她下圈套的人。我一摊手，坐的稳当：“我只是小孩而已，我不喜欢听的……姐姐知道我是什么倔犟性子。”
宁死不从
黎卿轻笑一声，这笑声似在说我的话是玩笑：“傲娇也是可爱。”
怎么？要的就是我去死……哇，真会恶心人，可惜我不是人。
她依旧站在风口处，可见心之坚定。
我面色凝重几分，归于平静，终是起身向台阶下的她走去，面无表情，无感诉说着对她的失望，走过她身旁，面对着与她肩并肩，我忆昔抚今：“姐姐，你会信一个已经杀过你一次的人吗？”
黎卿偏头不见我的面庞，只见金钗束发，缓带轻裘。
我自认为那是未来隐若敌国的我。
又听她语气中对无可争辩当下情况，极正常的傲慢。
“你要聪明。”
叹往着往昔，回忆着归期，那也是惋惜。
神界，不知何时，凤族将祭祀台搬来了神界地界。
我这时还有闲情雅致，注意着祭祀台旁纯洁的花草露珠，对将我围成一个圈的众神简直漠视。
站在祭祀台上首的青帝，神界九重天的天尊百说不厌的开始他的开场白：“圣女，你该做出决定了。”
迎来最不想面对的情景之一，我深吸一口气，抬眼瞟一眼白尤云及两三青丘子弟的站处，待见白尤云向自己挑眉示意，我猜似得到指令般，开始演戏。
正视这位自封青帝的天尊
“我青丘女君，今青丘掌权者，跪天地上苍，拜我祖上荣光，以魄为鉴，子民弗捣天下为乱贼，青丘，仰不愧天。”
我丝毫没有慌张，以退为进，语气平淡，不怒自威，正义凛然。
刚开头的情境，被我口口声声堵得没有下文，没有回意。
对于白尤云，这场算她看来得，与我而言一箭双雕。
“既然圣女无愧于天地，也该为神界未来存亡做出贡献。”
存亡二字却不是发展，天尊故意说重就为营造紧迫感，也作用于引起除他与我之外的其他人的共鸣。
我呵呵一笑，是极为忽然的，转向黎卿，轻飘飘的目光，与我说出的话的重量成反比：“天尊有理，那便请三界圣女，我青丘黎卿帝君赐我一剑纪尘，魂归九泉。”
语毕，我朝着黎卿身旁身后的白尤云单膝先跪，双膝着地，直挺着垂首。
字字句句，三处讨伐黎卿与神界苟且，是三界圣女却偏袒神界，同时就任青丘狐帝一职却徇私舞弊；一剑纪尘，说的是她近100年舍义取生，历练得纪尘却忘职务，德不配位，不知感恩；魂归九泉，说神界罔顾礼法，我死也不为神界作伥。
这时天君凭空出现，帝王之气充斥方圆百里，他动怒了，青帝这时也退居一旁，不敢再占上位，我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在众神向他行君臣礼时纹丝不动。
天君并未发话，只是俯视着站在下边的众神，最后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女君可有话要说？”
他一发话，现场众神更是大气不敢出，瞬间安静。
我毫不畏惧起身，余光扫过躲着当鹌鹑的黎卿，直视天君，我并不是不懂尊卑，只是在赌，赌我对他有用，他也不会杀我。
“我有何可说？只是要保着青丘与天君的颜面，不被宵小算计了去，相信天君明察秋毫，若是三界弃我，跌落神坛，从此不再复位。”
他看我，灿金色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穿。
“是，青帝不胜职位，该罚。”
青帝想辩解，却被天君犀利的目光制止。
“那我着便替青丘，谢天君，不杀之恩”
塌肩下礼时，我只自顾想着，其实还有一话未说，若神界弃我，我必召集千军万马杀回来，毕竟我没说跌落神坛的一定会是我。
想着，起身之际，一股莫名的黑气让我顿感不妙，很熟悉，反应过来这是凤族惯有的傀儡术，神界禁术，我沉默片刻，无奈默许。
凤忧清突然附身，竟是自降其身，众神也察觉事不对，青帝露出洋洋得意的嘴脸，一击如碧绿毒蛇吐着信子打来，被凤忧清轻松化解，顺势加强对手攻击从而回击，黎卿立马护住青帝，被凤忧清一挥手释出法力击中，她喷出鲜血，几近昏迷。
看着被模糊着真相摆在面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依旧让人不适，但我不为所动，我不会不知，凤忧清的出现是黎卿故意规划，为了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的敌人从来不止她一个，我也没想着逐一击破
“哈哈哈，我想要这个身体很久了，能量这么强大，你们竟然还想让她献祭，简直恶心。”
我认同她说的话，只是病娇的声音让我不满，这种声音放在我身上确实毫无违和感，只是让我也感到恶心。
正当一击又要落在黎卿身上时，我能清晰感受到作用在我身上，为两人建立起的傀儡系遭到其中一人的反悔，建立者其一竟然不是黎卿，倒也只听凤忧清惨叫一声，连带本体被甩到一边，狼狈匍匐在地上，神态变化算得上是精彩，而刚那一击被天君一挥衣袖，柔和而刚劲的神力抵挡。
他们的戏份演完了，我的目的却未达到，与天君对上视线，一秒两秒，我掩去眼中神情，自然的将天君的戏份‘夺’了过来，而以小辈的身份，向众神作揖：“让各位看了个笑话，实在，抱歉。”
我转眼一副道歉样，收了身上不自觉的狠戾。
凤忧清不敢置信还在不依不饶：“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懂？我计划了这么久，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当圣女，凭什么你拥有的这一切都这么美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有些粉饰戏子的独角戏就是很廉价
我耐着性子对她说：“你去问你的祖宗，你去问他们凤族给我带来了多少困难，悲痛，回去，把凤玖这个名字填在凤族族谱里，凤族门关前的魂塑就可以散了。”
这时她看向我：“这脸，你是凤玖。”
我终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目的达到，只差长期发展潜移默化将人性显现。
我开辟一个空间，里面只有我和她，外边的无法察觉，方便我更好说话。
又是深吸一口气，碳基躯壳不免觉得累些，在不服气的她面前却永远表现着高傲的模样。
“你应该知道我是自愿被你作为傀儡。”
“是我不自量力，你很强，不过我告诫你一句，你身边的黎卿帝君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她要害你。”
“哦？你是在挑拨我们姊妹关系吗。”
“我诅咒你们迟早会被反噬而死。”
“这话我可不爱听，那我也告诫你一句，凤族乃大族，别被嫉妒迷了眼，该还的终究要还。”
“强弩之末罢了，你与我说这么多话也没什么用。”
“只要一个动作，真相就会完全变了样，我对你的说每一句话，不仅仅只是说给你听，你我大相径庭。”
我在她眼中看到惊恐，非常满意，退出空间，她被后期关押，谁又会在意这是她的称帝盛宴，不过浮云一瞬，千金一掷，满盘皆输。
那么骄傲的你，怎么会让其他灵魂霸占身躯？
耳边突然传过这么一句话，我转头看去，却只看到全程像一个摆设的天君，在那看我们的戏剧。
我知道那不是他，似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天君，这场戏赶着演完，我心中却还暗藏着滔天巨浪。别急，这棋局，天下苍生都有份。
再之后，我与黎卿便随青丘子弟再度回了青丘
经过禁术一事，众神也都知道了我的前世身份并很快接受，这事当然也逃不过黎卿的耳朵。
这不着，夜间时分，昏黄的烛光下，灵兰替我更衣，听似随口一问道：“君上变了，怎没有之前那般天真了？”
“我及笄了，3000岁了，今日是我3000岁的生辰。”
我笑着看她，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她这样问，倒让我起了疑心。
灵兰神情自然，祝福道：“生辰快乐。”
一言毕，真正的灵兰，再没有贴身伺候过我。
因为我长大了，那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