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上门去
“好你个天杀的林二郎，居然还敢来这里找死！”
看门的打手一抬眼，瞧见那熟悉的人影后骂出声来。
昨夜把人放走后，钱爷在赌坊怒骂了一晚上，言语中恨不得把那小畜生千刀万剐。
如今这小子又送上门来，打手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上前拦人。
然而正当打手准备动手时。
他突然惊恐地发现身体失去控制，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勒住脖子生生提了起来！
动手之人，是跟在林河身后的一名青衣壮汉。
满身壮硕肌肉，铜铃大的眼睛瞪着打手，似要把对方生吃活剥般凶恶。
“狗东西，活腻歪了是吧？怎么跟你林爷爷说话的呢？”
“我，唔...唔，我错了...饶，饶了我...”
被勒住脖子的打手呼吸困难，呜咽着，脸色发青地求饶。
青衣壮汉这才转头，讨好地看向林河道：“林爷，您看这怎么说？”
林河说道：“先丢了，等封了赌坊再一并清查。”
“好嘞。”
青衣壮汉松手，被丢到地上的打手缩成一团，眼泪鼻涕横流地喘息着。
“都擦亮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三位差爷来这办事，不想死的还不赶紧滚开！”
其余五名青衣壮汉纷纷上前，抽出短棍，指着赌坊的打手怒骂，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凶狠架势。
望着代表衙门的淄衣，几名看门的打手被这阵势吓住。
互相对视后，纷纷低头让开道路，不敢多说一句。
道路通畅，林河走在其中，对捕快的身份地位更满意了。
不愧是有编制的公职人员，出来办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下面的人抢着就把活干完了，当真是舒服。
踏入赌坊，熟悉的酒臭汗液味传来，其中却多出了些许血腥气。
林河望着里面的情况眯起眼睛。
半小时前。
聚财坊内。
赌客和庄家的吆喝声相较往日小了许多，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集中到中心位置。
钱虎坐在那里的椅子上，自顾自抚摸着一柄镶金短刀。
一个瘦弱的书生被两个打手押到钱虎面前，书生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一段时间过去，钱虎抬头看向书生，嗓音沙哑而低沉。
“让我想想，到现在你已经欠了我五十两银子。”
书生颤抖着，声音带上哭腔：“钱爷，我...我，求您再宽限几天，我一定会还的，一定会，求您给我个机会！”
钱虎冷笑一声：“宽限？呵，我这可不是善堂，要么还钱，要么拿命来抵，自己选吧。”
见身边的打手露出狞笑，书生双腿一软，恐惧地跪倒在地。
“不，钱爷，我能还，能还钱！我家里还有刚进门的娘子，娘子她一定有办法还钱的！”
“是吗，那就好。”钱虎笑笑，抬手让手下递给书生一份契约，“签字画押。”
书生望着上面的内容，面无血色，最终还是咬牙按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书生松懈下来，口中却忍不住念叨着：“娘子，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眼见钱虎起身，朝他走来，书生露出畏缩的笑脸，正想着能否用契约多要些钱，好下一次在赌桌翻盘。
然而下一秒，短刀入肉，剧烈的疼痛让书生双眼突出，惨叫起来。
“啊！我的手！”
切下一条手臂，望着在地上翻滚，把血溅的满地都是的书生，钱虎神色冷漠。
“好叫你知道，欠钱不还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凄惨的叫声回荡，赌坊内的其他赌客无不胆战心惊。
见此钱虎满意的点点头，清楚算是把昨天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免得再有不长眼的畜生敢赖账。
“去把他婆娘拖过来，看看成色。”
一名打手领命，小跑着朝大门奔去。
“又是个不长眼的东西！给爷爷滚回去！”
此时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
众人望去，却见打手居然被一名青衣壮汉提起，丢了回来，似滚地葫芦般打起滚。
随即，整扇大门被踹开，在六名青衣护送下，竟有三名捕快踏入这里。
长靴踏响的声音，让赌客们刚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钱虎连忙看去，瞧见最前方领头的那人后，瞳孔紧缩。
“林二郎！”
赌坊内的人群产生喧哗，窃窃私语起来。
“咦，这小子怎么还敢来，等等，他这身装扮是？”
“你不知道？那可是林家庄的嫡少爷，县尉老爷的亲侄子，难得硬气一回啊，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说什么？这烂赌鬼竟有这等身份？！”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林河来到赌坊内，将捕快腰牌拍在桌上。
洪钟般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衙门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六名青衣壮汉开始驱赶，在场的赌客连忙低头朝大门跑去。
只是却没有直接离开，忍不住好奇下，纷纷聚在门外偷看着里面的情况。
林河没有多管，完成清场后看向冷眼沉默的钱虎。
“昨日袭击捕快，今日残害平民，厉害厉害，你这是当真不把衙门放在眼里啊。”
林河扫了眼地上昏过去的书生，率先开口道。
“休要污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欠条，白纸黑字可都写在这里，怕是还轮不到捕快插手。”
钱虎压抑怒火道，无法理解地盯着林河。
这小子前后的反差实在超出他的预料。
说着，钱虎将怀中的欠条压在桌上，上面是书生，以及林二郎借钱的契约。
就像他所言，欠债就得还钱，就算闹到衙门里，最后也是欠钱的理亏。
林河朝老许看去，见对方摇头后，明白凭这些还不足以抓人。
“把赌坊上下，彻彻底底搜一遍。”
林河向六名青衣壮汉吩咐道，搜集罪证。
期间，连星城自告奋勇，一同加入到搜查当中。
见这些青衣动作粗暴，赌坊往日凶残的打手此刻却蔫了，一个个都低下头装死，敢怒不敢言。
一段时间过去。
听见后方呼喊，随即传来地下室入口被撬开的声音，钱虎心中一紧，着急朝大门外眨眼示意。
收到命令的手下连忙转身，朝东街方向跑去，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