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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死
一出宅子,先前的景象不复存在,又换了副别样之景。
如此庞大变化,她还察觉不到,裴新离终于意识到什么。
先前残破的村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死水和虬枝乱生的松木林。白巾在血雨里摇曳生姿,松木林悬尸无数,每具尸体死状与庭院内的无异,坑坑洼洼的死水潭上浮着残肢断臂。
林间涌出阵阵阴风,夹带着血雨一并拍打在裴新离身上。
“怎么会这样?”幕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随行的还有一众阙清宗弟子,他们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原地战战兢兢等死,不如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这里就像是是针对他们所设一般,透露着诡异,却始终不见真正的威胁,都是在无形之中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在暗处杀人于无形。
突然裴新离眼前闪过副画面,一男子赤身裸体,伤痕累累,浑身布满荆棘悬吊在深渊之上。
脚底开满妖冶红花,像是由血液供养而生。
男子呼吸微弱,一头红发,哦,不,是被血浸染的白发笼罩了脸。荆棘从血肉里长出,牵扯全身,他就好像是那遍地红花的供养者。
像是知道了裴新离的存在,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正对上她的眼眸,诚恳的几近哀求的,“救…我……”
鹤凉。
裴新离头皮发麻。
“你看到了吗?”她问幕远。
“看到什么?”幕远如此回答裴新离便知道此画面只她一人得见。
“小小,你别装神弄鬼了。”崔箬笠说完不忘往幕远身边凑近了许多。
裴新离看向不断飘雨的天空,任由血雨无情拍在脸上。
她不予理会,御剑自顾自的走了。众人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跟上裴新离,生怕慢了一点。
下一刻,裴新离卯头扎进松林。两侧不断有尸体的影子掠过,松林枝无情划过裴新离身上每一寸皮肤,短暂的黑暗后竟是又回到了那宅子面前。
“这……这……这是鬼打墙了不成?”
彼时原本一红一白的灯笼都变成了红色,敞开的大门像血盆大口,诡异的张笑着,像在说着,“欢迎回来。”
“就是你了。”裴新离自言自语道。摸不清她心里所想,只见她木讷对着宅子,像是中邪一般。
随之,裴新离划破掌心,那血丝向上升起像极了红色玛瑙,颗颗分明,由血珠子缓缓变化成长剑,然后那血雨也像有了意识一般浮在空中一并变成长剑形状。
剑阵成型,铺天盖地,密密匝匝,遮蔽住了那红色天光。成千上万把红剑都朝着宅子砸下去。
众弟子目瞪口呆,这阵仗当真只是一个新入门弟子的实力吗?
“听说她曾经由婺老点拨,如此实力倒也不足为奇。”
“难怪我们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唯独她一点事都没有。”
“是啊是啊,做事游刃有余,不愧是婺老点拨过的。”
长老拖着自己那条反噬得厉害几乎要废掉的手臂,如此他才记起掌门所托。这裴新离绝不是一般人。能毁掉轮转珠的岂是什么良善之辈。是祸端,必须除之而后快。
在所有人都专注看着裴新离运转大阵之时长老暗放冷箭,一道蓝光毫不留情贯穿裴新离身子,但红色剑雨气势不减,密密麻麻朝那宅子砸下,顷刻千万片镜子般碎片从穹顶缓缓脱落。开始露出阵法后面本来的面目……
腹部传来撕裂开来的痛楚,一股温热登时止不住的流下。血窟窿由生的痛楚逐渐蔓延全身。
还真是防不胜防。自己专心破阵,而有的人总见不得人好。怨怼的眼神瞥过血雨里每一个兴奋不已的人。
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即便有强大妖魂加持,这一剑也足以要了裴小小肉体的性命。
宅子是阵眼所在,裴新离破了阵,在失去意识前她只能模糊看见荆棘丛里不得动弹的鹤凉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你……吗?”听不清,听不清他嘴里念叨的什么。
耳边除了弟子们雀跃的欢呼和再无其他了。
到底还要历经多少次这样的痛楚才能结果。她累了很累很累。
随后四肢冰凉,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惨绝人寰的叫喊再听不见其它。刚刚的欢呼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的屠杀。长老疯魔的舞着长剑,剑过之处无一活口。
眼睛逐渐模糊,一片血色。天地寂静,陷入无尽黑暗。
……
阙清宗
长老狼狈不堪跪在地上,面前是眉头紧蹙的掌门来回踱步。
“蠢货,我们费尽心思布这么大一个局,要的就是让她裴新离死得悄无声息,结果你倒好,上上下下搭上各峰几十名弟子。”
长老神情恍惚,浑身发颤,一身白色道袍染成血,红头发已然花白,一缕缕耷在消瘦不止半分的脸边。
“区区一个幻境便让你等长老滋生了心魔,若是日后神域大开,你去了岂不更加疯癫,看来这阙清宗是留你不得了。若被世人知晓,这阙清宗的颜面要是不要!”
长老进入幻境,为心魔所扰,杀掉裴新离之后已然疯魔,连带着弟子们都没有幸免于难,若不是裴新离早早破除幻境,只怕幻境中的弟子无一幸免了。
“师父,幸存的弟子都已经抹除了记忆。”容音从帷幕后面缓缓走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为了配合师父将戏做好,她不日不夜研制幻药,折损了许多修为。
虽然裴新离是个祸患,但师父为了除掉她,搭上那么多弟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幸存的弟子崔箬笠和幕远加起来也不过五人耳,此番下来阙清宗损失真的太大了些。
“为师知道你心中所想,滋生心魔此等变数实在令人措手不及。为师也没料到会如此。”
“可……被长老失手屠掉的弟子里面不乏有家室显赫,族宗强大之人,这该要如何交待啊?无论是谁如今的阙清宗一个都开罪不起啊师父。”
“此事断不能让外界知晓是门中长老所致。”掌门思忖稍许,来回踱步,拍手似是敲定内心想法,“反正裴新离也死了,就将罪责一并推到她头上便好。”
脸上阴鸷,手段腌臢难想是个大宗门掌门所能做出的事。
容音愣了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声:“师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如此大费周章真的值得吗?”
掌门看向容音的神色多了几分狠戾,“堪称上古神域十大凶阵的迷勒阵都被她轻而易举破了,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她必须死。”留着只会是灾祸。
容音心底一颤,从前师父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修道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陌生。但凡一丁点事与神域沾边,他都会变得尤其偏激。
“是,弟子知晓了。”容音乖乖行了个礼。
地上的长老已经理智不清了,被心魔所吞噬,整个人都处于兴奋又疯癫的状态。
“师父,长老该如何处置?”
“丢进蛇窟就是。”修行数十年,竟然还会被心魔所扰,留着也是无用,不若丢去喂蛇了。
整个阙清宗实在说不上是干净……
容音下了阙清宗,幕远正带着一身的伤等她。
“师兄,伤还未好完全,还是多休息一番。”容音上前扶住虚弱不堪的幕远,长老疯魔可真是下了死手了,幕远能捡回一条命属实有运气成分在其中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幕远语气中隐约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