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去已是知足

初三时期，众多学子陷入了升学压力，沈目之和伍一乐还是不慌不忙的，只是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好多。她知道伍一乐喜欢涉猎许多书籍，他的书房她去过几次，他的爸妈也见习以为常，不过，沈目之从小就受到伍一乐家人的喜欢。

“快半个月了，这家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呆子跑那里去了。”沈目之在路上自言自语。同行的小伙伴林乐看了她一眼。

“你说的是一乐吧，他爷爷生病了，听说是很严重的疾病，一直躺在医院的。”林乐淡淡地说道。

沈目之有点惊讶，一脸诧异，表示一点都不知情。

“目目，我也是偷听到班主任说的，特允许伍一乐随时出校门去医院。”

“这家伙，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回去好好问问。”沈目之有点生气，因为这事情都不告诉一声。

夜晚十分，公寓楼下的花园旁的小路上，昏暗的街灯下闪动这一高一矮的身影，伍一乐拖着疲惫的身躯走着，他的母亲在一旁安慰着。

沈目之看着渐行渐近的两人，笑着说道：“阿姨好，我学习上有点问题，想问问一乐，顺便告诉他最近班级里面的详细安排。”

“原来是目目呀，好，一乐，你早点回来吃饭休息。”张琴说道，她知道一乐最近疏于学习，虽然一直保持着优异，但是每天一放学就是往医院去看望爷爷，这也是令她有所担心，而他是看着沈目之长大的，她对二人的相处是放心的。

张琴于是加快脚步回家做饭。

“爷爷，还好么？”沈目之问道，随即打了一声喷嚏，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多了。

“医生下结论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虽然爷爷这辈子是知足的，是幸福的，可是说是快美满的结束了这一生，可是我希望他能多陪陪我，我想念爷爷泡的茶，想念跟他一起切磋棋艺的快乐时光。”伍一乐心智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对待生与死的问题要看的通透一点，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这是我前段时间整理的笔记，里面的重点内容都已经标记好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怎么用的上，但是我希望你还是看一看，说不定有帮助呢。”沈目之递给他后，一阵凉风袭来，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好，我回家看看，先回家吧，你别感冒了，”伍一乐见此说道，催促着沈目之赶紧一起回家，并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一路上，沈目之开心地说着最近的趣事和时不时调皮地吐槽某人。

伍一乐也时不时地露出笑容也回应着，可心里还是挂念着外公。

两天后，伍一乐的课桌底下多了一瓶装有千纸鹤的瓶子，几张祝福卡片和一张限量版典藏的球星卡片和一片满血复活的英雄卡片。这些分别是沈目之，林乐，张子萱，祝清东，薛凯送的。

伍一乐看见后，会心一笑，临近中考就剩一个月时间了，伍一乐梳理了思绪，看着沈目之送来的漂亮笔记，模板精美，书写整齐，内容上基本都是挑的难题，他知道她收心了，也用心了。

临近中考还有半个月，伍一乐的爷爷还是“离去”了，伍一乐没有哭，因为他爷爷弥留之际时说：“乐乐，爷爷不行了，你们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要为我太难过，爷爷想落叶归根。第二，爷爷这辈子是幸福的，我对得起所有人，但唯独对不起你小叔，你们一定要找到小叔，一家人要好好地团团圆圆地过日子。”

四周街坊邻居基本都在医院外面等候着，一乐随众多亲戚在病房里看着他爷爷闭上眼睛。

丧礼结束后，骨灰如期送回四川安葬。

一乐是第一次感受着川蜀的丛山峻岭，夜晚时分，大山里面的凉气逼人，伍一乐一家人休息在一个远方亲戚家，三姥爷家，三姥爷跟伍一乐的爷爷关系不好，因为当年去工厂上班的名额有限，两人很久没有联系了，但是上一代是上一代的事情，作为后代伍强的表兄弟伍建军还是热情地招待着他们，把主卧和偏卧室都腾出来了，好菜招待着，联系各个亲戚，有的亲戚伍强都没看见过，安葬好。

伍强十分感谢着伍建军，要不是当年的名额给了他的父亲，现在就有可能他在大山里面，伍建军去了城市。

“建军，两兄弟不说二话，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爸的坟墓你多看着点，都是一家人，我们这一代还是好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作为补偿。”伍强随即从黑色皮包掏出三万元现金拿给他。

“这是做啥子，既然都还是好兄弟，就莫做这些事情，小娃娃都看着的，何况二伯伯小时候对我也很好，我们始终还是一家人。”伍建军说道，随即挥手其幺儿到茶去。

伍强听闻后十分感动，带着一丝羞愧。

“这是乐乐吧，长得好乖啊，比我小阳好看，就是有点瘦。”伍建军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和紧张的气氛。

张芬笑着说道：“乐乐过来，让表叔好好看看。”

众人拉着家长，惬意的地喝着。

这个夜晚，伍一乐感受到来自远方的温暖和纯粹的亲情，更能深刻领悟“差序格局”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