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乱世搏天下者,唯曹公得运,夸大其词,为何不去投他?
“依着陈先生的意思,袁本初、袁公路兄弟俩,皆是四世三公,又手握雄兵,麾下能人无数。
当日讨董,也都出力不少,他们能否算是英雄?”
陈光想都没想,便直接回应。
“司马这话,似乎有些玩笑了!袁公路不过是冢中枯骨,志大才疏,手中之人,也多是逐利忘义之辈。如今虽据于豫、扬之地,可早晚难逃覆灭。
况且此人一向和袁本初不睦,又总想压对方一头,我看此人,日后定然反汉,毁掉袁家威名的,也必然是他!”
曹操也算和袁术相识多年,自然明白,陈光的话并未污蔑。
年轻时,袁术就一直想要打压袁绍,奈何袁绍的谋略、心胸都比他强了不少,家中长辈也更喜欢袁绍,所以袁术才一直没能得手。
而如今汉室衰微,朝廷的威望一落千丈,可旁人都在保持对朝廷应有的尊重,唯有袁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全不理会旁人的看法。
戏志才沉思片刻,正想询问陈光对旁人的看法,陈光却主动说了下去。
“袁本初嘛,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过一枭雄草莽罢了,不值一提。
刘岱是个忠厚之人,却难成大事;张邈心中太多龌龊,又欺软怕硬,难有所成。
孔融虽是圣人之后,幼年成名,可却并非治世之才。
陶潜老迈,时日无多,此二人能守住手里的地盘,已经不易,何谈开拓?又何谈英雄?”
这一连串的分析,算是把曹操周围的人,又分析了一遍。
曹操听得欢喜,戏志才却神情复杂。
在曹操看来,自己似乎更受陈光的青睐,而且也更有可能匡扶汉室。
而戏志才却是在想,天下称得上一方豪强的,不过十几个人,可陈光一开口,就将大多数贬的一文不值,这次似乎有些过于狂妄。
曹操看了一眼戏志才,见后者神情凝重,忍不住笑道:“君用的意思,这天下,就只有曹公一个英雄?”
陈光立刻摇头,颇为严肃地回答。
“此言差矣,江东孙家,父子皆是豪强,合而论之,或许可称英雄。
再有嘛,益州刘焉、荆州刘表,此二人乃是宗亲,眼见天下倾覆在即,施巧计谋求一州之地,以待天变,可谓睿智,勉强可称一声英雄,只可惜,二人皆少了英雄气,难有所成。”
短短的工夫,陈光已经将天下群雄说了个遍,就只有士燮、马腾、张鲁等人没被提及。
戏志才也来了兴趣,连忙追问:“先生方才说,孙家父子合而论之,才算英雄,这是何意?”
陈光笑道:“孙坚号称江东猛虎,诸侯之中,数他和公孙瓒骁勇,可如今孙坚托庇于袁术,而袁术又无容人之量,不出一两年,孙坚必死。
然而孙家网络了不少英才,孙策也是个有眼界、胆识的人,说不得脱离袁家后,反而可以成就一番大业。
况且孙家兄弟和睦,几个兄弟也都是能守成的,父子、兄弟相互承接、配合,自然有机会,在天下分得一片自家的疆域!”
曹操敏锐的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立刻开口询问。
“你是说,袁术会还孙坚,可如此一来,孙策脱离袁家,又如何可能活命?”
陈光笑道:“夏侯兄忘了,玉玺何在?”
曹操闻言,一想袁术的为人,立刻明白了陈光的意思。
此刻再看陈光,他心里满是惊讶和赞叹。
他发现,陈光虽然年轻,可看人的眼里却是极好,即便是和袁术没什么交集,却能准确的判断一个人。
不过想到孙策的那部分内容,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下去。
“那孙策呢?脱离袁术,他有何出容身?即便能立足,为何还要兄弟相承?难不成他如此年轻,有身体康健,还会早逝?”
陈光摇摇头,有些唏嘘地开口。
“孙伯符有野心、有才干,可他太傲气,他和袁术分开,自然不能再留在豫州,而荆州也容不下他,所以他最有可能去的,便是扬州。
扬州人才众多,又相互攻伐不断,孙策稍有不慎,便会与人结怨,我看此人,定然会死于小人之手。
不过他那兄弟,孙权孙仲谋,虽是年幼,可却颇有些才干,家臣忠心,护着他成长起来,至少可以保住扬州一隅。”
戏志才此刻,已然被陈光的眼光蛰伏。
他虽然没穿越者的经验和知识,但他却懂得分析和权衡。
方才听陈光的话,看似有些狂妄,可却也合情合理。
到了此时,他几乎快忍不住,直接去说破曹操的身份。
就在此时,陈光却是以及继续说了下去。
他向曹操说道:“至于刘焉、刘表,虽起家早,却失了机遇。一个困于巴蜀,难有所成,一个受制于袁术,日夜难眠,你说,这两人如何成就大业?
况且两人都不年轻了,日子久了,只怕没等到什么机会,人先没了!”
曹操也是性情中人,听到陈光的话,忍不住放声大笑。
戏志才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句。
“先生如此看好曹公,为何不前往投效?反而在这里做起陶朱公来?”
陈光不答反问:“司马觉得,我若投效曹公,曹公当如何待我?他如今手下,不乏能人,到时候,他是用我,还是用旁人?”
曹操在场,戏志才自然不敢逾越,就在他为难时,曹操却是主动开口了。
“君用此言错了!曹公可不是袁本初,他知人善用,懂得辨别、取舍,不会专断于一人,也不会冷落一人。”
陈光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我去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等有机会一展所长再去!如此才更自在。”
曹操在心中叹了一声,想想方才陈光的分析,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去寻别人了,索性也没急着道破身份。
而戏志才却是依旧有些不舍,于是赶忙向陈光提醒。
“如今曹公是用人之际,先生去了,必受重用,也有机会立功,可若是日后,一切变了,你还如何立功?如何取得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