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孩子

叶家祖宅在郊外，自从叶晨曦母亲去世，父亲病重，叶晨曦就再也没有回过祖宅，在市中心买了一间套房。白纪雷每一次都是把人送到那里，他也数不清已经多少次了。他直接把人往上面扛，保镖跟在后面看到他们进入房子后就离开，一点都不担心他的雇主跟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进去后白纪雷把人先扔在沙发上。熟悉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瓶水，狠狠的灌了下去，确保自己的酒醒的差不多了，才抱起沙发上的女人走到主卧。把人放在大床上，既不耐烦又小心地把她的鞋子脱了，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个脸，然后盖上被子。整个过程，叶晨曦如同以往一样醉的跟猪似的。

做好这一切，白纪雷走到离大门最近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连客房都算不上，却非常的干净。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柜子，他把自己的衣服挂在柜子上，简单地冲了个澡闭眼就睡。

第二天七点，白纪雷准时地睁开眼睛，这是这么多年来在这个房间里养成的习惯。在他身上有两件事情很少出现，应该说基本没出现过，第一是生病，第二是宿醉后的痛苦。第一件事情小时候有过，但是六岁之后他就在没生过病，连个感冒都没有。至于第二件事情，无论头一天喝了多少酒，他醉成什么样子，第二天都是活蹦乱跳的，大彩曾好奇的偷偷抽他的血要去研究，结果被他抓起来暴打。

今天照样如此，昨天晚上虽然喝的不少，他依旧准时七点起床洗漱，七点半开始准备早餐，八点半出门，等他出门的时候主卧的门也打开了。叶晨曦打了个哈欠，早饭香早就飘过来，勾起她的食欲。她光着脚跑了过去开吃。

等白纪雷九点到达警局时，陈洋和老蔡已经到了，两人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小花儿跟着他的后头也进入警局。手上抱着一堆的油条和肉包子，陈洋和老蔡冲上去每人瓜分了五根油条和三个大肉包。

“老大，还有五根油条，和五个大包子是留给你的。怎么样还是我对你好吧，知道你胃口大。”白纪雷挥挥手让他一边去，在叶晨曦家他早把自己给填饱了。叶大小姐虽然不会煮饭，可冰箱里的东西从来不会少。若没有人去把那大小姐放在冰箱里的东西处理，那些东西的下场就是放过期的，然后被新鲜的所替代。

其他人也跟了他几年，在相处的过程中明白，一旦他们老大是这个反应，就代表他昨天晚上是在哪里度过的。小花儿满脸笑容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看吧，她就说得把话带到，他老大嘴上说不去，最后肯定会去的。都说陈洋把叶晨曦当女儿一样养，她老大也差不多，只是没有自觉。

趁着俩人吃饭的空隙，白纪雷整理了一下桌子上关于案子的资料。老蔡和陈洋也凑到他边上，一边啃着肉包一边说。

“老大，昨天下午我们去查了张生，是跟上次给的资料差不多，然后我们去了张生工作的地方。非常凑巧，他工作的地方就是目击证人那个小孩子在读的学校。”

“昨天晚上我和陈洋两个人，在他感情不错的那位同事在那里呆了半宿。那位同事告诉我们张生虽然没有妻子，但是很喜欢孩子。他在这里当保安对孩子很好，我们也把林岭的照片给他看了，那位同事告诉我们，这个男孩子跟张生的感情很好，每次这位父母晚上无法来接这个孩子的时候都是张生送他回去的。”

陈洋在一边附和：“我们还打听了林岭的一些人际关系，老师和同学都告诉我们，他是个很乖的男孩子。永远穿着干净漂亮，用的东西都是高档货，他们一直觉得他是个富家少爷。两年前林岭有个很好的朋友，是个小女生。那个女生好像和他住的很近，同学们常常看到他和那女生一起回家。有时候两个人到了很晚都没有大人来接的时候，张生就会送他们回家。所以这两个小孩子与张生的感情不错，父亲节的时候还送了他东西。”

陈洋看着白纪雷：“那位保安同事告诉我们，那几个小孩是真的喜欢他张生。张生是真的对他们好，这一点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可以作证，他们都说张生对待孩子，就像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

白纪雷也看着陈洋，根据他对他的了解，一旦他这么强调，就是代表他心里有疑惑：“你怎么想？”

“有点怪吧。”陈洋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张生对那小孩太好了，虽然老师和同学都说的挺好的，但我听的总有一些违和感。”

“不要说你，我也是。”老蔡吃完最后一根油条说道：“作为一个父亲的经验，不要说家里孩子是闺女，就是男孩，作为父母也不会让一个陌生男子常常送孩子回家。就算他是学校的保安，怎么说呢？一次还好，多次就奇怪了。这做父母得多大的心。”

白纪雷点点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又看了陈洋一眼。陈洋快速的吃完塞完最后一个包子，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资料。

“这是我昨天晚上后半夜跟资料室林叔磨得，下次别让我再去做这种事情了。林叔现在看见我就躲，就怕我去找他。昨天我可是磨了他一个小时，他才把钥匙给我，还让我快点滚。他都放话了，下次见到我他要当作没看见，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说完，把资料扔到白纪雷的面前。

白纪雷想象一下年纪过百的林叔下班后被磨的大发雷霆的样子。好队长式的拍拍陈洋的肩膀，敷衍的安慰。一边翻开资料，里面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名叫杨红红。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非常可爱。

资料中写着两年前从楼梯上摔下来，自然死亡。原本是住在西洋街道，也就是住在林岭附近的女孩，他的那个好朋友。大概就是他们一家人所说的那个疯女孩。资料上记载着女孩生前受到了虐待。身上有各色各样的伤痕，被毒打的、皮鞭子抽的，什么伤口都有。在这条下面还有一份法医的验伤报告，女孩身上的伤痕有新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