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十.苏果源（3）

苏果源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再次睁开眼时，她满眼茫然，刺目的光让她有些眩晕。

“醒了？孩子没了。”冷凝依旧用淡淡的语调说。

苏果源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只有呜呜的声音，她惊恐地想抓住冷凝，却给现两只胳膊也动弹不得。

“嗓子毁了，手残了，但好在保住一条命。”冷凝淡淡地，不带一丝悲哀。

苏果源看着他，突生了一种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纵的感觉。

她恐惧地看着冷凝，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问“是你害的我吗？”

冷凝不知懂没懂她的意思，拿出一条纯白手帕擦了擦手，“苏遥和零赤在外面，你们好好见一面。”

冷凝出去，让苏遥和零赤进来，二人都显得有些憔悴，尤其是零赤，双眸中的光仿佛黯淡了几分。

苏果源想起，这一路零赤娘亲都是用腿一步步走来的，长途跋涉，两加上她的事，她一定没休息好吧！

苏果源心疼地看着零赤，却又想到现在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她不会下山，若不是她，她不会喜欢上零刃，若不是她，她也不会成为零刃的傀儡，甚至，苏果源产生了一种，冷凝的行为也是因为零赤的缘故。

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人有理由对她下手，有理由下手的人都不会音力，零刃若想杀她，早就杀了，不会在当时动手，而且，苏果源并不觉得那一箭，能让她废了嗓子和胳膊，很显然，是冷凝啊！

在别人看来，她当时只是一个傀儡，而苏果源有理由相信这位神秘的“仙人”能看得见自己，所以为了让她无法将真相告诉别人，就断了她与外人沟通的方式。

归根结底还是她知道得太多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知道，她绝不会选择这条路，她宁愿被下蛊时直接去世。

苏果源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苏遥忙给她擦泪，“果源，当初不让你下山，你非得下山，下山了还不听小白的话，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

“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带你下山。”零赤自责地说，身体有些摇晃，感觉下一刻就要倒下。

“行了，她刚醒，需要静养。”冷凝突兀开口，站在零赤旁边，扶住零零赤，“你们长途跋涉，先去休息”。

苏遥又安慰苏果源几句，想扶着零赤离开。

“你先走，零刃说他和零赤有话说，零赤等一会，”冷凝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情绪，但手还在一直扶着零赤。

苏遥担忧地看向零赤，零赤笑了下“师傅在，我没事的，你现在也要好好养身子。”

苏果源这才想起，她娘亲又生了一个孩子，她曾经想过是男是女，想过教她或他武功，但一切都做不到了。

她没有命再见到她的弟弟或妹妹了，没有命再见到白茫山的人，甚至没有命活下去。

因为她心里清楚，冷凝不会允许。

她不知道冷凝为什么要救她，但一定不是为了她。

苏遥走后，片刻，零刃来了，只是这次，他没叫冷凝“师傅”，而是规规矩矩地向零赤行礼，然后，站在一旁，全程未看苏果源一眼。

“你有事要和我说？”零赤微笑地看着他。“顾浔是原家人，在战争中死了。”零刃说。

零赤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战争中死伤在所难免，现在你能安好，有如此成就，我很高兴。”

“有奖励吗？”零刃抬头，认真的问。

零赤犹豫，不等她开口，冷凝突然说：“你说完了？怎么不交代你给苏果源下傀儡蛊的事？”

零刃和零赤同时一惊，零赤变了脸色，“师傅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零刃大喊了一句。

“说实话！”零赤身体又有些摇晃，冷凝扶住她的两肩，让她站好。

“娘……娘我没有！相信我！”零刃喊，语言苍白。

零赤渐渐有了失望的表情。

“娘，你不相信我吗？”

”我想相信你，零刃你太让我大望了”，零赤微皱起眉，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闭上了眼。

“若不是苏果源幼时偷吃过我的凝魂丹，她早就没命了，你虽是零赤之子，但苏果源也是苏遥之女，你理应补偿。”冷凝说。

苏果源想摇头，她不想再和零刃染上一点关系。

“她喜欢我，我问过她，她说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现在她也没有死，为何要我补偿。”零刃声嘶力竭地吼。

“你……”零赤气得在发抖，她已经不知如何责备零刃。

“零刃，你不认罪？”冷凝问。

“你是谁？你凭什么指责我？”零认带着怒火。

“零刃，他是我师傅，不得无礼，”零赤制止。

苏果源觉得有些不对劲，零刃怎么可能不认识冷凝？仔细一看，苏果源这才发现，零刃肢体有轻微的不协调，尤其是说话时，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硬的。

苏果源恍然，这是被下了蛊啊！看来这一场战争，冷凝才是最后的赢家。

苏果源讽刺地笑了下，闭上眼，等待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