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成
见阎解成反驳自己，阎埠贵不满道：“你收了傻柱什么好处，这么为他说话？”
于是，阎解成把自己要去红星轧钢厂应聘厨师的事和阎埠贵说了一遍。
“厨师？你会炒菜？”
阎埠贵听完阎解成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在他印象中，阎解成从小到大摸锅铲的次数屈指可数，可现在这儿子突然和自己说要去应聘厨师了。
扯吗不是？
“我不会啊。”阎解成理直气壮道：“我就是不会，才想着让傻柱带我去工厂食堂厨房学几天啊。要会，我还去个球。”
阎埠贵听得直翻白眼，“几天？你当厨师是过家家啊？干几天就能去。别看人傻柱现在，风光得很，提溜个网兜饭盒，每天都能从厂里食堂顺点东西回来。可人家那也是从小练出来的，你自己问问他，光蹭锅颠勺就练多少年了。”
“你别管这个。”阎解成不耐烦道：“你就说帮不帮吧。”
阎埠贵歪着头，摆着手，“不帮，我要帮了，人冉老师回头要责怪我了，说我怎么给介绍了傻柱这么个二货。”
阎解成想了想，道：“你要帮了我，回头等我当上厨师，给你整几道硬菜。每天从食堂顺回来的，我也分你点。”
阎埠贵还是拒绝。
阎解成想了想，扭头往自己房间赶。
身后，阎埠贵还在叫着，“早点断了这念头吧，你不可能当上厨师的，我也不可能昧着良心给傻柱介绍冉老师。”
没多久，阎解成回来了。在他手里头，捏着两张纸质钞票。
阎埠贵看见那钱，眼睛瞬间就直了。
阎解成道：“给傻柱介绍冉老师，这钱就是你的了。”
“成交。”阎埠贵说完，就想去拿钱。
阎解成却已经把钱收了回来。
“我信不过你，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把钱给你。”
“天底下哪有孩子信不过老子的。”阎解成骂骂咧咧，却无可奈何。
......
回到自己的倒座房，屋内一片漆黑，阎解成推开门一看，才发现于莉已经睡着了。可能是不知不觉间睡着的，连灯都没关。
阎解成关了灯，来到屋外。
这年头，电表还没普及，整个四合院电费都是统一收，再按户平摊的。所以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院里的灯还亮着。得再等一个多小时，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时候才会熄灯。
阎解成不习惯这么早睡，借着院里的灯，他掏出白天买的那本《食堂菜谱》。
这书是贵州人民出版社在几年前，专为一个县级城市的公社食堂出版的菜谱。翻开书，只见里边尽是一些诸如海参、扣鸡和回锅肉等的大菜。
这些东西别说放在一个县级城市的公社食堂，就是放眼整个贵州，乃至全国都极为少见。仔细翻阅，才发现“编者的话”里写了这么一句话：
“由于当前猪肉生产不足，这本菜谱着重介绍红薯、洋芋等高产作物代替肉类做了一百五十样菜的方法。这些菜的特点是成本低廉、鲜美可口、营养丰富、花样多端、各有特点、人人欢喜。”
换句话说，这本菜谱里的扣肉、回锅肉、洗沙肉、海参和扣鸡等所有东西，实际上都不是肉，而是由红薯或土豆做的。
比如，扣肉。
用料是15斤红薯，50斤面粉，1斤芡粉，8斤素油，17斤盐酸。
做法是把红苕切成梳子片，将面粉、芡粉加点水调匀后把薯片倒入，用手抓匀，放入沸油锅内，把薯片炸成金黄色。然后用少量的油把盐酸炒透，再把盐酸摆在碗底，把炸好的薯片扣在面上，这样“扣肉”就做成了。
不止肉，还能用红薯做花生，做盐鸭蛋。
书中介绍，靠着这种方式，一个县级城市的公社食堂把难吃的饭菜变得有滋有味。
相当有意思。
这也是阎解成一眼相中，并买下这本菜谱的原因。
另一本《公共食堂烹饪法》就不一样了，里边所有的肉都是真的肉。
书中还把菜品分类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比如猪肚、烧脆肉、肉丝虾仁炒白菜之类的为甲级菜，比如咸白菜炒肉片、肉丁炒辣酱、肉饼子蒸蛋、香干木耳炒猪心是乙级菜。
阎解成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这才发现媳妇于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正站在他身后。
于莉双手环在阎解成脖子上，用脸颊摩擦他脸颊，“怎么不进屋里看？”
阎解成亲了她一口，这才道：“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开灯太亮怕影响你睡觉。”
“回屋里看吧，外边风大。”于莉说着，就要去开灯。
却被阎解成阻止。
“不看了，我想睡觉。”
一声惊呼中，他把于莉一把抱起。
......
阎解成相当了解自己这位老父亲。
要他办事，如果承诺事后再给钱，那他就办得快。如果先给钱，那就办得慢。如果不给钱，那可能永远都不给你办。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阎埠贵就带来了好消息。
“已经约好了，周天早上九点钟，在学校门口见面。”
没有和傻柱商量，直接就定了时间。在他眼中，冉老师肯见傻柱，那是傻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需要商量，冉老师啥时候有空，他傻柱就得啥时候有空。
阎解成问道：“学校门口？冉老师周天都得上课吗？”
阎埠贵道：“不是，好像是快过年了，包点书皮给孩子们当年后礼物。”
说完，他把手一伸，“钱呢？”
阎解成递过去一张钞票，道：“剩下一块钱，等他们俩见完面，确认无误后我再给你。”
阎埠贵骂道：“小兔崽子，你老爹我还会骗你不成。”
阎解成没理会，转身往正院傻柱家方向走。
敲门，进门。
看见阎解成，傻柱忙不迭迎上来，“怎么样？冉老师答应和我见面了吗？”
阎解成点点头，“嗯，定好时间了，周天早上九点，棒梗他们小学门口见。”
傻柱猛地一拍大腿，“太好了！”
阎解成笑道：“你的事情定下来了，我的呢？”
傻柱眼珠子骨碌一转，没等开口，就被阎解成打断。
“可别跟我说什么过几天，等你们见完面，黄花菜都凉了。你有多快给我整多块，我可不想等我过去的时候，你们人给我来了句招满了。”
傻柱想了想，点点头，“成，那我明天问问我们食堂主任，先和他打个招呼。放心，应该问题不大。”
阎解成点点头，“对了，冉老师好像要给学生包书皮，你去的时候最好带点挂历牛皮纸什么的.....还有，去之前捯饬捯饬自己，起码换套干净衣服，再把头发理干净。就你现在这样，一身油污味，哪个女的见了你都要倒胃口。”
说完，转身就想走。
却被傻柱拦下。
“你明天就和我过去轧钢厂吧。”
“啊？”阎解成不解道：“你不是说要先给食堂主任打个招呼吗？”
傻柱笑骂道：“打个屁的招呼，整个第一食堂的人都知道，厨房我说了算，主任说话都没我好使......我也不骗你，刚确实是想晾你几天，谁叫你坑了我七块钱。不过现在反悔了，你真诚，我也不能含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