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的呼唤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带着梦里常常萦绕的旋律，清晨，我和大哥大嫂一起踏上特殊的“探亲”之路，直奔老家，奔向我父亲长眠的土地。

回老家的路不远，半小时的车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走上一回。今天却非同寻常，第一是父亲逝世四周年纪念日，第二是恰逢一年一度的父亲节。

既然是过节，一定要与平常纪念日不同。总觉得馒头和肉太俗套，有点敷衍，突然想到刚过去的端午节，特意蒸了几个粽子带上，作为给父亲迟到的“端午礼物”。

承蒙天公作美，今天依然晴空丽日、蓝天白云。墓地周边的土壤干燥平整，不像往年的忌日，不是大雨滂沱就是细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通向墓地的路泥泞不堪让人生愁。

走近父母安睡的黄土冢，拔去杂草，一片安然，一片肃穆，仿佛父亲一贯的威严依旧。摆上供品，焚香、鸣炮、烧纸、祈愿、叩首，静默后准备返程，脑海中浮现父亲的面容，不知为何，这次探望父亲的心情异常平静。老家的土地悉数租给了勤劳的云贵人种蔬菜，此时新一茬的蔬菜刚出苗。不远处菜农正在打药，自动喷淋设施在浇水，透过一片水雾，恍然看见父亲健在时同我们一起来看母亲的情形，慈祥中略带威严的面容，依稀记得那时父亲在菜田中的欣喜，微微佝偻着腰招呼我们采摘些新鲜的蔬菜带回家吃。

如今却物是人非。还是一样的菜田，一样的新鲜，当身边的微风送来泥土的芬芳，我们却没有了采摘的兴致，对钟爱的马齿苋也觉索然无味。

父母离开我们，不过四五年的时光，怎么感觉恍若隔世？是什么悄然改变了我们的心情？我怅然若失，不禁望天，问云。

我看见一大片如凤凰羽翼般翩翩的彩云飘在这片土地的上空，衣袂轻盈长长，裙裾飘逸缠绵。这是远方儿女漂泊不定的脚步吗？还是父母对儿女悠悠的思念，或者是记忆中母亲在家门前对我们迟归急切的呼唤？

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又回到父母亲长眠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散发着岁月的淡淡芬芳，珍藏着父母亲身上的暖暖气息，弥漫着儿时绵延不息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