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诡胎（8）
杜三母亲的病情被控制住了，用过第二服药就能吃能喝了。杜三去百草堂向南锦衣致谢，南锦衣问起了春华的情况。
春华是在回程府的第二天被送到少夫人身边的。因为担心，杜三曾趁着夜色潜入到程府，可少夫人的院子被别的护卫层层把守，他还指望着在程家混口饭吃，没敢靠近。
南锦衣安慰了杜三几句，便让新来的伙计把杜三给送走了。
杜三前脚刚走，柳韩山后脚就来了。他穿得是便服，身上却带着公堂独有的肃杀感，看着是才从公堂上下来的。
“今日审的什么案？”
“蹊跷案，特意来与夫人说说，顺便听听夫人的想法。”柳韩山捏着前额：“对了，柳春回来了，带回来不少消息，夫人想先听那个？”
“柳春回来了？他这一趟可去了不少时间，是不是京城里头……”
“柳家没事儿，爹跟娘还好，就是我那姐姐回来了。我娘来信，说我姐姐要到安平县看你，算着时间，应该在路上了。”柳韩山瞄了南锦衣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继续往下说道：“你师傅与楚大公子也回到京城了，楚大公子没事儿，眼下正在楚家休息。皇上病重，你师傅进宫去了，外人猜测，你师傅入宫应该是为皇帝续命的，能续多久还未可知。这南陈的天，怕是要变了。”
“谁做皇帝都好，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没什么关系。柳家树大招风，却也是枝繁叶茂，就算换了个人当皇帝，他也未必敢动柳家。”南锦衣将磨药的器具拿了出来：“皇上病重，明月跟芍药是不是要回京去？他若回京，你需找个人安排一下。实在不行，我让白薇帮我跑一趟。他这个小王爷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保不齐别人会拿他开刀，用他做文章。”
“明玉跟芍药还在调查古墓的事情，我让秦邺帮他们去了。”柳韩山蹲到南锦衣旁边：“夫人放心，只要京中传信来，我必让人护他回京。”
“那就好，明玉他跟朱家的那些人不一样。”南锦衣挑了几味药出来，却被柳韩山夺了过去。
“做什么？我那是要用的药。”
“药重要还是夫君重要，自打百草堂重新开业，你看药的时间比看我都长。”柳韩山抓住南锦衣的手：“难得我今日清闲，夫人你好好的看看我行不行？”
“你有什么好看的？”南锦衣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喏，我看过了，你别耽误我磨药。”
“夫人你太敷衍了，你那叫看吗？你那叫瞄。”柳韩山一脸委屈：“你我成亲不过数月，你对我的感情就冷淡了许多。不，不是冷淡，是从来都没有热情过。夫人你是不是不大喜欢我呀？”
“我不热情吗？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啊，你看不见吗？”南锦衣一边磨药一边说：“你若看不见，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看得见，看得见，我这不是想要跟夫人你搂搂抱抱嘛。”柳韩山往门外瞄了眼，亏得他机灵，将百草堂开在了衙门附近。虽说生意冷清了些，却能方便他与夫人唧唧我我。
例如现在，他一个眼神，立马有衙役守在了路口。
“现在是白天，要搂要抱，等晚上再说。”南锦衣白了柳韩山一眼：“你好歹是个县令，总要有个县令大人的样子才是。”
“公堂上我是县令，公堂下我是你的夫君。”柳韩山将南锦衣拽起搂进怀里：“抱一下，就抱一下。我知道这里是百草堂，为夫是不会对夫人做什么的。万一让夫人留下了什么难忘的记忆，日后夫人该如何为病人看诊。”
“柳韩山！”南锦衣轻声叫着，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脚。
柳韩山皱眉，未舍得松开。
南锦衣用手推搡了一下，也未舍得离开。
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柳韩山才万般不舍的将其松开：“今夜就别看医书了吧？你可怜的夫君已经独守空房好久了。”
“胡说，哪里让你独守空房了？我明明每天晚上都在的。”
“夫人，你回来的时候都什么时辰的？你夫君我早就睡着了好吗？”柳韩山捏着南锦衣的鼻子：“我想干点儿啥的时候你都不在，这跟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啊？”
“你想干点儿啥？”南锦衣红了脸：“这一天天的怎么净想这些事情。”
“你是我夫人，我想这些不正常吗？我们柳家家大业大的，不多生几个孩子怎么行？我们不能像我爹娘那么自私，就生了我跟我姐两个，都快把我姐给累死了。我们努努力，多生几个。我想好了，等我们有了孩子之后，我就把我们柳家的那些产业给分了。男孩儿呢，管理那些伤脑筋的，费体力的。女孩儿就管那些布庄啊，胭脂铺一类的生意。我呢，对经商没什么兴趣，正好可以带着夫人环游山河，顺道给人看看病，采采药什么的。”
“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儿多。”南锦衣在他心口处戳了戳：“柳家那么多生意，我们要生多少个孩子才够，你不累我累，合着十月怀胎的不是你，生孩子喂孩子的也不是你。”
“那就生三个，实在不行，那就两个，再少就说不过去了。”柳韩山伸出两根指头：“真的，再少就说不过去了。我姐的脾气我知道，她说了，她就生一个。实在不行，她一个都不要。我不是不心疼娘子，而是心疼咱们未来的孩子。你想想看，我们柳家就我跟我姐两个继承人，我爹又没有个外室，私生子什么的，我怕咱们将来的孩子累着。这孩子累着，夫人你不心疼啊。”
“孩子的事情再说吧，我这不还没有吗。”
“就是没有才要努力啊。”柳韩山环住她的腰：“今晚早点回房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把夫人折腾地太狠。”
“柳韩山，你闭嘴，你不要逼着我给你嘴上贴符。”
“最后一句，说完谈案子。”柳韩山伸出一根指头：“夫人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儿回房？”
“吧唧！”南锦衣将一张符贴到了柳韩山的嘴上。
“闭嘴，别说，你要是再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就永远不回房了。”南锦衣将他推开：“我睡在百草堂，柳大人爱找谁找谁去。”
“那为夫就勉为其难，来百草堂找夫人好了。”柳韩山揭下符：“咱们说说我今天碰到的这桩案子吧。”